魏大勇在前線，看到三個日軍士兵突破了一處機槍陣地。他二話不說，抄起一把大刀就衝了上去。
    "小鬼子！爺爺在此！"
    他一聲怒吼，大刀帶著風聲劈下，一個日軍士兵當場被砍倒。
    另外兩個日軍轉身向他撲來。魏大勇靈活地閃避著刺刀，反手又是一刀，解決了一個敵人。最後一個日軍見狀，竟然嚇得轉身就跑。
    "跑？讓你跑！"
    魏大勇撿起地上的一支步槍，瞄準那個背影，扣動了扳機。
    槍響了，日軍士兵應聲倒地。
    "好槍法！"旁邊的戰士們歡呼起來。
    魏大勇擦了擦臉上的血，咧嘴一笑：
    "小意思！"
    戰鬥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當最後一處槍聲停息時，整個青龍溝已經變成了修羅場。日軍第九混成旅團一個大隊和輜重隊幾乎全軍覆沒，隻有極少數人趁亂逃脫。
    李雲龍站在高處，看著滿目瘡痍的戰場，臉上卻沒有勝利的喜悅。
    "老李，我們贏了。"趙剛走到他身邊說。
    李雲龍點點頭：
    "是啊，贏了。可這些戰士..."他指了指正在打掃戰場的八路軍士兵，
    "都是好樣的。"
    魏大勇帶著幾個戰士走過來，臉上滿是疲憊卻掩不住興奮：
    "團長，我們繳獲了不少好東西！"
    李雲龍這才露出笑容：
    "好！清點戰利品，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就地銷毀。通知部隊，一小時後撤離！"
    "是！"魏大勇敬了個禮，轉身要走，卻又被李雲龍叫住。
    "這次幹得不錯。"
    魏大勇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團長指揮得好。"
    李雲龍哈哈大笑：
    "少拍馬屁！趕緊幹活去！"
    夕陽西沉，將獨立團駐地的土牆染成橘紅色。魏大勇跟著李雲龍走進團部大院，身上的軍裝還帶著硝煙的味道。他黝黑的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眼睛亮得像是點燃了兩團火。
    "團長，今天這一仗打得真痛快！"
    魏大勇一邊拍打身上的塵土，一邊咧嘴笑道，
    "小鬼子那幾輛卡車，轟的一聲就上天了，看得俺心裏那叫一個舒坦！"
    李雲龍沒接話，隻是慢悠悠地從兜裏摸出半包皺巴巴的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他劃了根火柴，火光映照下，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顯得格外深沉。
    "怎麽樣？幹過癮了沒有？"
    李雲龍吐出一口煙圈，眯著眼睛問道。
    "太過癮了，還是和大部隊一起。打大仗才叫痛快。"
    魏大勇搓著手，意猶未盡地說，
    "團長，下次再有這樣的任務，您可一定還得帶上俺！"
    李雲龍沉默地抽了幾口煙，突然歎了口氣：
    "和尚啊，好好珍惜這段日子吧。"
    魏大勇一愣：
    "團長，您這話啥意思？"
    "你已經長大了。"
    李雲龍的目光越過魏大勇，望向遠處的山巒，
    "該離開娘自己闖一片天了。"
    魏大勇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瞪大眼睛：
    "啥意思？難道你不要我了？"
    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慌亂。
    李雲龍轉過身來，直視著魏大勇的眼睛：
    "鬼子吃了這麽大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組織上決定調你去冀南根據地。"
    "冀南？"魏大勇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為啥突然調俺去那兒？俺在獨立團待得好好的！"
    "你到冀南去，就是孫悟空鑽在鐵扇公主的肚子裏。"
    李雲龍用煙頭指了指東邊，
    "你鬧得越歡，我這裏就越安全。冀南根據地這次損失很大，你要給他們撐起一片天。"
    魏大勇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猛地摘下軍帽，狠狠抓了抓光頭：
    "團長，是不是俺哪兒做得不好？您直說，俺改還不行嗎？"
    李雲龍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
    "放屁！老子要是嫌棄你，當初就不會從戰俘營把你救出來！"
    他一把抓住魏大勇的肩膀，
    "這是組織決定，不是老子不要你！"
    這時，團部木門吱呀一聲開了，王弟仁端著一盞煤油燈走了進來。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討論得怎麽樣了？"
    王弟仁把燈放在桌上，笑著問道。
    "這小子跟我鬧情緒呢！"李雲龍哼了一聲，
    "以為老子要趕他走！"
    王弟仁走近幾步，聲音溫和卻堅定：
    “農機廠兵工鏟已經形成了批量生產能力。你帶一些到冀南去。發動群眾廣泛的開展地道戰。牽製和打擊鬼子。
    "冀南平原無險可守，鬼子又建立了密集的據點網絡。地道戰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你在獨立團這段時間表現出色，特別是對工事構築有獨到見解，組織上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俺知道這是命令..."
    魏大勇悶聲說，
    "可俺舍不得獨立團，舍不得團長..."
    李雲龍突然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下魏大勇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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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這點出息！又不是讓你去送死！冀中離這才多遠？仗打完了，老子請你喝酒！"
    魏大勇抬起頭，眼睛有些發紅：
    "團長，您真不是嫌棄俺？"
    "嫌棄你？老子還指望你在冀南打出名堂，給老子長臉呢！"
    李雲龍從兜裏掏出那包皺巴巴的香煙，抽出一根整包遞給魏大勇，
    "拿著，路上抽。"
    王弟仁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短鏟，遞給魏大勇：
    "看看這個，農機廠最新生產的兵工鏟。"
    魏大勇接過鏟子，借著煤油燈的光亮仔細端詳。這把鏟子通體黝黑，鏟頭呈三角形，邊緣鋒利如刀，鏟柄末端還帶著一個尖銳的槍刺。
    "乖乖，這玩意兒能挖土能砍人，捅人也是一把好手！"
    魏大勇眼睛一亮，忍不住讚歎道。
    王弟仁點點頭：
    "設計時考慮了多種用途。鏟頭硬度經過特殊處理，能輕鬆砍斷鐵絲網；鏟柄中空，可以藏匿情報或小型武器；尾部的槍刺能輕易刺穿鬼子的皮鞋。"
    "這玩意兒地道戰用再合適不過了！"
    魏大勇興奮地說，
    "挖地道時是工具，遇到敵人就是武器！"
    李雲龍咧嘴一笑：
    "怎麽樣？老子給你準備的好東西不錯吧？帶上一批去冀南，教會老百姓怎麽用。記住，地道戰的關鍵是讓鬼子防不勝防。"
    王弟仁補充道：
    "冀中軍區已經總結出一套地道戰土辦法，但缺乏專業指導和工具。你去後要因地製宜，幫助當地軍民完善地道網絡。"
    魏大勇撫摸著兵工鏟，突然抬頭問道："團長，政委，俺要是...要是幹不好怎麽辦？"
    李雲龍收斂了笑容，正色道：
    "魏和尚，老子告訴你，戰場上沒有幹不好的事，隻有不敢幹的人！你在獨立團學了這麽久，該出去獨當一麵了！"
    王弟仁溫和地說：
    "組織上信任你。冀南的同誌會配合你工作。記住，發動群眾是關鍵，地道戰必須依靠人民的力量。"
    魏大勇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向兩人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保證完成任務！"
    李雲龍回禮後，突然一把抱住魏大勇，在他耳邊低聲說：
    "給老子活著回來，聽見沒？老子還等著喝你的慶功酒呢！"
    魏大勇鼻子一酸，重重點頭：
    "團長，您放心，俺一定打出個樣兒來給您看！"
    王弟仁微笑著看著這一幕，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地圖：
    "來，我們詳細研究一下你的行進路線和地道戰的情況..."
    煤油燈的光芒在團部窗戶上投下三個人的剪影，直到深夜。遠處，山間的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在訴說即將到來的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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