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貴客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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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國棟哥倆到家時,地裏忙活的人也回來了。

    大姐在做飯。

    老媽在收拾屋子。

    李定乾在用剃刀削腳後跟的死皮,一塊一塊晶瑩剔透。

    李勁鬆放下行李後懂事的去灶坑裏幫著燒火,手裏還拿著本英語書,印著火光小聲讀著單詞。

    李國棟像個大爺一樣往椅子上一靠。

    很隨意的把明天有人要來取蜂巢的事跟家人交代下,沒說人販子的事。

    順勢點了兩根煙,站起來分一根給李定乾塞嘴裏後又癱到椅子上,一條腿架在扶手上一抖一抖的。

    一副二流子樣,咋看咋討打。

    果然。

    “啪”

    “嗷,媽,你幹啥子,我今天可沒惹你嗷。”李國棟摸著小腿嘶嘶吸涼氣。

    白世珍微眯眼睛恨恨的看向他。

    “你個狗東西,人家十斤回來就曉得幹活兒,你呢,耍了一輪星期了,還像個大爺一樣躺起,咋,一會是不是要老子喂你飯?”

    李國棟站起來,氣咻咻的去廚房幫忙。

    臨走丟下一句“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哼。”

    李定乾見媳婦的氣發了,才出聲問道:“你真把老幺接回來了?你那個朋友的分析可不可靠,你有把握沒?”

    李國棟:“小把握,小把握,他按我的計劃複習,考個京城的大學沒問題。”

    “你們讀書人的事,你們兩弟兄商量著來,也都不小了,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我跟你媽啥也不懂,提建議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一個敢做,一個敢信,關乎你弟弟一輩子的事,你們都要擰清,別最後兄弟成了仇。”

    李國棟和李勁鬆使勁兒點頭。

    “對了,現在村裏都在傳你瘋了,個人還是做點事證明下,名聲徹底鬧出去後再想收回來就難了,你還停了工作,到時候談個媳婦都困難。”李定乾停頓下繼續說道。

    李國棟:“不管他們,守到十斤考完了再說,而且就我這模樣,這身段,這學識,完全遺傳了我公的優良基因,十裏八鄉出名的俊後生,找那些土了吧唧的村姑不白瞎了,起碼要娶個城裏的大小姐嘛。”

    李立荷狂翻白眼。

    李定乾滿臉無語。

    “我李某人活了大半輩子,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可惜我一生正直,咋就養出你這麽個不要麵皮的東西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呐,我愧對祖宗!”

    李國棟從廚房走出來,在李定乾身邊蹲下,仰起頭,咧著嘴,賤兮兮道:“哎,你看看我”

    “嗯,今天不就見到了,再說,我祖宗知道有我這麽一號俊秀的後輩,指定高興得棺材板都壓不住,高低要爬出來在墳頭蹦個迪慶祝下!”

    “老子……”李定乾雖然聽不懂啥是蹦迪,但不耽擱他發火啊,可他還沒發出來。

    白世珍接話了:“還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個人是個啥鬼樣子心裏沒數啊?一天鬼迷日眼的,你祖宗確實是壓不住棺材板,不過是遭你狗日氣活的,還城裏的大小姐,城裏的大小姐瞎了才看得上你。”

    “再說你找城裏的幹啥子?是能挑糞還是會砍柴?鋤把握得來?娶回來當少奶奶?先說好啊,老子不伺候,你要真找個大小姐咱就分家,你們兩口子個人過去。”

    李國棟在作死路上緣瘋狂衝刺:“白老太太,你這人太沒意思,好歹我是你親生的吧,這麽說我,你能撿到啥好?再說了,人家還沒過門呢,你就一副地主惡婆婆的姿態,哪個還敢跟我兩個談對象。”

    “再提醒你下,我是城市戶口,找城裏的肯定也是城市戶口,我們幹嘛要挑糞,到時候她上班吃商品,我搞個體賺大錢,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比挑糞香?哼哼!”

    白世珍惱了。

    “啪”

    “嗷!!!”

    “狗東西,老太太是吧。”

    “啪!”

    “掙大錢是吧。”

    “啪”

    “嗷嗷”

    “嫌挑糞臭是吧”

    “啪”

    “嗷嗷嗷”

    “吃商品糧是吧,有能耐今晚別吃老娘澆糞長出來的飯,找你的大小姐吃香的喝辣的去。”

    李國棟摸著肩膀幽怨道。

    “嘶~媽,你好現實哦,以前有工作的時候就是你的好大兒,我這才停職在家待幾天啊,就喊人家狗東西。”

    白世珍:“你還不如狗東西,起碼狗東西吃了飯還知道看家護院,你呢?吃了除了睡瞌睡還能幹啥子?”

    “汪汪汪!”

    爬地上吐著舌頭看熱鬧的狗東西來福聽到女主人點它,配合的出聲應和,叫聲中有幾分得意。

    “滾,真是個狗東西,哪有你參與的份,我媽欺負我就算了,你也敢參與?再嘚瑟老子今晚就吃狗肉!”李國棟踢了它一腳。

    白世珍又是一巴掌呼上去。

    “你可真出息,狗都欺負,老子就是現實,咋子嘛,有種你倒是去上班啊,但凡你去工作,就還是我的好大兒,如何,敢不敢嘛。”

    李國棟腦袋搖出了幻影。

    “不去不去,那破班哪個要哪個上去,我是打死都不上了,再說好馬不吃回頭草,都停職了,我再回去上班,多臊皮啊。”

    白世珍又要捶他。

    李國棟趕緊躲開。

    “媽,今晚你都打我兩次了,話說事不過三,再打的話我離家出走跟你看。”

    白世珍沒說話,指著大門口意思不言而喻。

    李國棟:“哼,我不跟你這老太太一般計較。”

    說完慫慫的幫忙端菜。

    吃完飯,收拾完,趁著穿堂風帶來的清涼,李定乾繼續削床圍欄。

    李勁鬆在翻書。

    李力荷雙手打直撐著毛線圈,白世珍卷毛線球,一家人冬天的毛衣都是娘倆打的。

    李國棟用裁紙刀裁紙,明天給李勁鬆出卷子。

    9點左右,一家人拉燈睡覺。

    ……

    第二天,天還麻麻亮,家裏人起床幹活兒的動靜沒吵醒李國棟。

    但那隻祭祀雞卻在他窗戶跟前使勁兒打鳴。

    李國棟已經難得生氣了,累了。

    他舉著胳膊伸懶腰,露著半塊肚皮走到堂屋門口。

    灰蒙蒙的天空下,李勁鬆已經在敞壩裏邊走邊背單詞。

    還時不時把背在身後的書拿起來看上一眼。

    李國棟不自覺喊了一嗓子:“啊哈~又是熱血的一天呢,這就是熱血的青春啊,喲,弟弟,早呀,努力的人是可以超越天才的,加油,哥哥看好你!”

    李勁鬆白了他一眼,幼稚!

    李國棟也沒跟他計較,搖頭晃尾巴的去洗漱一番,回到堂屋,李立荷已經擺好早飯。

    飯後,李定乾兩口子扛著鋤頭背著背簍下地了。

    白世珍去包穀地除草。

    李定乾去檢查稻田的缺口,昨晚後半夜又下了一陣雨,他要看看田坎是不是衝爆了。

    穀子壓腰的時節,稻田裏水流幹了不行,關太深了也不行。

    李國棟拿起幾張紙,憑記憶開始給李勁鬆出題,不敢一次性把高考題全部出出來。

    一張紙上出個幾道,其他的題就根據記憶隨便編些,反正前世他做過好幾年的高考題,不少都還記得。

    上午10點左右。

    “初一,初一,在屋頭沒?你家來客了,來貴客了喲。”

    村會計謝老幺那破鑼嗓子在竹林裏響起。

    正在寫卷子的哥倆被他的聲音打斷。

    李國棟出來一看。

    謝老幺帶著幾人到了他家屋簷下。

    穿著得體的白秋菊抱著昨天那個娃娃,身旁跟著一個把p衫塞進西裝褲,腳踏三接頭洞洞涼皮鞋的男人,手裏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她時不時的摳一摳胳膊腿子。

    身後是一個穿海魂衫,綠色軍褲和回力鞋的小夥子,他提著沉甸甸的兩大網兜,李國棟打眼一看,裏麵雜七雜八的都是好東西。

    茅台酒,牡丹煙,麥乳精,太妃糖,鐵盒裝的津京餅幹,雜七雜八的肉罐頭和水果罐頭,都是雙份。

    謝老幺手裏還提著一捆橘子汽水,一兜蘋果得有10來斤。

    “初一,初一,你家來貴客了哦,嘖嘖嘖,開著小汽車來的,大路沒通到你家,停村部了,我領他們來的呢。”

    李國棟接過謝老幺手裏的布兜子,給他發了根煙:“麻煩了謝幺哥,白主……大姐,兩位大哥,稀客稀客,快屋裏請,外麵曬。”說話的時候煙已經遞出去了,p衫男子笑吟吟的點頭,接過他2角錢一包的藍雁煙。

    海魂衫男子示意了下手裏的東西,搖了搖頭。

    謝老幺接過煙笑吟吟的跟著,看樣子想留下湊個熱鬧,順便混點好東西。

    李國棟哪能如他意?快跨門檻的時候轉頭道:“謝幺哥,麻煩你跑一趟了,我曉得這幾天村裏在安排防汛的事,忙得很,就不緊耽擱你時間了,改天空了請你吃酒。”

    謝老幺尷尬的摳了摳頭。

    “嗨,走幾根田坎的事,有啥麻煩,那你們慢慢耍,放心,車我一定看好咯,嗬嗬。”後半句是對白襯衣男子說的,說話的時候把一隻手提著的東西遞給李國棟。

    “謝會計,多謝你了。”p衫男子客氣的對謝老幺道謝。

    身體微微前傾的謝老幺聞言,眯眯眼都鼓出來。

    “不多謝不多謝,哎喲喲,你們能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們的到來,讓我們大山村蓬……蓬……”

    見謝老幺沒貨硬擠,急得鼻尖都冒汗了,李勁鬆都想替他說出來,然而卻被謝老幺孟一拍大腿嚇了一跳。

    “啪!”

    “蓬頭生光!”

    “對,蓬頭生光啊!”

    謝老幺搓著拍麻的大腿,臉笑成了一朵盛開的菊花。

    “噗嗤”

    李勁鬆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國棟瞪了他一眼道,轉頭對謝老幺說道。

    “謝幺哥,我就不留你了哦,記到,改天吃酒哈。”

    謝老幺訕訕的笑了笑,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嘴裏還嘟囔著:“改天是哪天嘛,也不說清楚,我好提前準備呀。”

    李國棟見他離開,笑吟吟道。

    “白主席,兩位大哥,快請坐,十斤,去喊媽老漢,屋裏來客了。”說完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海魂衫也把跟著把東西放桌子上。

    李國棟給他遞上一根煙,這回他接了。

    爬桌子上寫卷子的李勁鬆收好鋼筆,蓋好卷子,小跑著往地裏去。

    李國棟張羅著泡茶。

    “白主席,你們人來就是,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可不收,一哈拿走啊。”

    他端過茶認真的說道。

    白秋菊:“一點小意思,第一次上門,哪能空著手,再說哪有把拿過來的東西帶走的道理,你這是在攆客啊,還有,別喊主席了,喊姐。”

    p衫男子剛到這邊就一直在打量李國棟家。

    房前屋後瓜果飄香,雜草全部打理幹淨,剩下一隆隆莊稼橫平豎直很好看,一片生意盎然,青山染翠的景象。

    敞壩裏,養著雞鴨鵝這些牲口,但一點不髒,地上也沒大灘小堆的糞便,和其他農村家庭大相徑庭。

    屋簷下的柴火,木材,竹椅子這些擺放得整整齊齊。

    屋內也收拾得很幹淨,桌椅擦得亮堂堂的,都要包漿了。

    看痕跡不是因為他們要來刻意做的,是一直保持著這種樣子。

    說明這家女主人是個勤快持家的,也是內心光明,胸懷坦蕩。

    再不濟也是充滿正能量,不然家裏指定很亂。

    滿牆的獎狀也說明這家人的家風家教,綜合素養沒問題。

    李國棟泡完茶,再次招呼大家坐,又去倉房撮一木瓢幹花生,上次買的糖和瓜子還有些也拿出來。

    “小兄弟,別忙活了,你也坐”p衫男招呼道。

    “哎,要的,沒啥子忙的,各位喝點點粗茶,不是啥名貴玩意,我媽炒的。”

    “呲溜~嗯,好喝”

    呲溜~呲溜~”

    p衫毛衣又喝了幾口才站起來說道:“小兄弟,自我介紹下,我叫張邦奎,感謝你昨天仗義出手救了我愛人和孩子,不是你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多謝。”

    說完對著李國棟鞠一躬。

    李國棟趕緊上前拉住他。

    “哎喲,大哥你這是幹啥呀,太客氣了,順手的事,你這樣搞得我多不好意思。”

    張邦奎鄭重的說道:“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家來說可是恩重如山,不敢想象如果他們娘倆出了意外,家裏老人會怎樣,說你救了我們全家也不為過。”

    張邦奎通過言談,屋裏的情況初步判斷出這家人不是那種勢利眼。

    也不會因為這一件事就打算給自家找固定飯票才說得這麽重。

    那個年代的人雖然純粹,樸實,但不是傻,如果李家是那種人,他肯定會留下一筆豐厚的謝禮,把這事了了。

    現在嘛,他起了和他們走動的念頭。

    人往往都是這樣,真情就是能換真意,當然了,僅限那個年代,要是放在後世真情換來的,很可能是後悔一輩子的教訓。

    有人可能會說哪個年代都有好人和壞人。

    但是,不能否認,那個年代是個講理的年代。

    壞人是不可能像後世那麽肆無忌憚的,不說公家站不站他那邊。

    就是那些正義感滿滿的老百姓,他們的口水和指指點點,會跟隨壞人一家半輩子。

    所以在這個年代做壞人的成本,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得起的。

    有些事真的很奇妙。

    李國棟隨意說道:“你說的太嚴重了,其他人看出來也會出手,我隻是趕了先,不說這個了,來來來,吃點花生,農家小戶,也沒啥吃法。”

    “乖乖,還認得我不?”說著遞給白秋菊懷裏那個娃娃一顆蘿卜糖。

    小男孩看向白秋菊,她點點頭。

    “紅紅,華華,喊人。”

    小男孩接過來,小聲說了句謝謝叔叔。

    “真乖”李國棟摸了摸他頭。

    又遞給小姑娘一顆。

    姑且不理你最大的功勞是誰,但不不可否認的是這依靠大規模的機械部隊的人海戰術來對付那些怪物確實是個相當有創意的戰術。

    這個懸浮在低空中的蜂類怪獸就是劉濤幾人的任務目標,魔化黑蜂的統領者——魔化蜂王。

    我把碰到王老八的事兒對王東說了,王東說,他那是想他兒子了,他現在連肉都得花錢買了。

    一進接見室,我就發覺他們的表情不對勁,似乎都不敢抬眼看我。

    更讓我鬱悶的是,剛才的感覺就好像我自己把胸口送到她的劍上般。

    近戰之力竟然凶悍至此,一擊之威,無人可當。用另外一隻手抓住劉楓的頭顱,正要吸收劉楓的魂力。一團黑色的氣霧忽然撲向了他,在他還沒來的急反應的時候,便順著他的鼻孔鑽進了腦袋裏。

    忽然有飄飄渺渺的琴聲傳來,那琴聲忽遠忽近,仿佛撫琴之人就在身邊,又仿似撫琴之人在遙遠的地方,隻有琴聲穿越時空般的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裏。

    “你很聰明,他是我爺爺,上次你把他的護衛隊搞的全軍覆沒他可是心痛了好一會,幸好你下手輕,不然你現在就是我們的通緝犯了。”關靈姍說道。

    大家的一聲喝彩剛剛落下,蒯斌就躺回了被窩,屋裏旋即沒了聲響。

    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該說這種想法是偏執呢,還是太過自信?

    沒一會兒,他們就走了出來,裏傲一臉笑容,顯然是拿到了他的任務經驗和任務報酬。

    我說龍哥,我再給你加五百,你幫我把那個黑皮給一次打服了,讓他以後別再那麽嘚瑟就行了。

    “可是我們……剛剛從那裏逃出來。”花弄影也不願意再回去了。

    真不愧是武極神宮強者的排場!梅山城的所有家族的家主看到這個景象都不由的深為震驚。

    而師傅,在當時的自己眼裏,便是世上最浪漫的冒險家,最勇敢的異鬼殺手,最能幹的守夜人軍官,最耐心且老道的劍術老師,最花樣百出的貼心玩伴。

    主和派雖隱隱察覺到老爺子是來幫對麵的,卻一時間沒能弄清其思路和打算,自然連應對之法都拿不出來。

    孟菲菲聽到楊帆這麽說心裏自然非常高興,又緊緊的抱住了楊帆。

    說到這裏,艾格也忽然意識到,自己隻是稍微放出點真實計劃,恐怕還不能穩住波頓的使者多少天。

    這一變動很自然地引出了另一項補充變動黑城堡降級,成為了與升級的16個要塞,外加影子塔和東海望平級的“普通要塞”……於是,又有一個要塞指揮官的位置空了出來,艾格讓瓊恩·雪諾上了位,擔任黑城堡指揮官。

    秦雲手掐劍訣,他現在一秒鍾都不能再耽擱了,不然等蚩尤的身體完全融合之時,他就再無機會了。

    江朝側耳靜聽了一下,在附近撿了一塊建築磚塊,丟進了洞口,隔了很久,才有一聲沉悶的,遙遠的“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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