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嗎？”羅士信心思敏銳，很快便想通了其中關節，不禁開口說道。
    起初他未能想到，並非是他愚鈍，而是他壓根沒料到魔國會因一人而傾巢南下。
    “白骨玄武。”羅士信望向李開，語氣篤定地說道。
    李開並未反駁，羅士信心中明白，自己猜對了。
    經此提示，羅藝也瞬間反應過來，心中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是因為白骨玄武。”羅藝恢複平靜，坐在椅上陷入沉默。
    “爹，白骨玄武我知曉，可它為何非要殺蜀王？又在害怕什麽呢？”羅成滿心疑惑，對他而言，“十凶”這類存在太過遙遠，他至今連一隻妖魔王都未曾斬殺過。
    “北方妖魔真正的‘王’，乃是十凶級妖魔王白骨玄武。‘十凶’妖魔王，非武帝不可抗衡。我起初竟忘了，蜀王曾斬殺‘十凶’之一的檮杌，我先前以為隻是傳言，沒想到竟是真的。”羅藝沉聲解釋道，同時看向麵色平靜的李開，他這才驚覺，自己實在太小看李開了。
    在李開那看似平靜的麵容之下，竟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實力。
    “前段時間蜀王剛到北方，便誅殺了巔峰妖魔王‘蓋蘇文’，且一直未曾離去，北方的妖魔王們自然心生畏懼，同為十凶的白骨玄武更是忌憚不已。”羅藝繼續說道。
    人總是傾向於不相信那些超乎自己認知、不符合常理的事，幾乎所有人皆是如此，羅藝也未能免俗。李開斬殺檮杌一事，羅藝本就不信，在他看來，或許是李開與藥王“孫思邈”聯手擊退了檮杌，而後世人以訛傳訛。畢竟，李開從未四處宣揚自己斬殺了“十凶”，一切皆從旁人之口傳出，那可是無敵的“十凶”啊，叫他們這些凡人如何能信？若不是有藥王作證，他們連李開擊敗檮杌都不會相信。
    而此次李開殺死蓋蘇文，羅藝同樣認為其中必有蹊蹺，定然是蓋蘇文與羅士信曆經多場惡戰，實力大減，李開才得以撿漏。羅藝與蓋蘇文交鋒多次，深知其厲害，自是不信李開能輕易將其斬殺，否則豈不是說李開也能輕易取他性命。
    至於李開在殿前演武以一敵二擊敗李元霸和羅士信，羅藝覺得那是李元霸和羅士信激戰之後，李開撿了個現成便宜。至於單對單打敗宇文成都，羅藝覺得自己同樣能夠做到。
    如今，羅藝才明白，自己先前的想法大錯特錯。解釋完後，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隋帝醉生夢死，朝廷已被宇文化及掌控，驍果軍也在宇文成都手中，援軍是不會來了。”見無人言語，李開開口說出一些內幕消息。
    李開的話，如同一記重錘，讓羅士信、羅藝等人心中一震，仿佛撥雲見日，瞬間明白了局勢的嚴峻。
    “至於妖魔南下，到時候我自會出手，你們隻需保護好自己便可。”李開語氣冰冷，不經意間釋放出一股恐怖氣勢，羅士信、羅藝、羅成三位武王頓時驚駭不已。
    羅成隻是感受到一股難以抵擋的強大力量，而羅士信和羅藝卻清楚，那是武帝的力量，是人間武者夢寐以求的破碎虛空之境。
    “蜀、蜀王，您……”羅藝震驚得瞠目結舌，他窮盡一生都未能突破，往後也毫無信心突破的境界，竟在李開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看到了，他激動得結巴起來，想問些什麽，卻又有些不敢。
    “好了，就這麽定了。”李開之所以亮明實力，不過是為了安撫眾人。大局既定，他也沒了繼續留下的打算，言罷，便帶著三位弟子離開了軍帳。
    望著李開離去的背影，羅士信和羅藝皆未言語，隻是靜靜地看著，神色複雜。
    李開展露實力，主要是擔心羅藝和羅士信臨陣撤退。在毫無勝算的情形下，兩人極有可能放棄北方，這與李開的利益相悖。李開雖無需他們助力，但雙拳難敵四手，他也不願魔國大軍突破長城，致使人族生靈塗炭。正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如今的李開，已有憑借一己之力庇護天下的實力。
    妖魔們行動迅速，第三天，數百萬魔軍已然兵臨長城之外。
    對於魔族而言，他們無需後勤補給，眾多魔族彼此既是同類，亦是食物。隻要上級的妖魔王和大妖魔尚存，他們便不會潰散。
    “吼！”“吼！”“吼！”……
    站在城關之上望去，數公裏外，密密麻麻的魔族如洶湧的海洋，一望無際。
    在魔軍中央位置，十多隻數十米高的巨大妖魔王，宛如一座座小山，分布在不同方位。它們外形各異，卻無一不猙獰恐怖，氣勢駭人。
    這些妖魔王全力釋放氣勢，妖魔氣息如同一根根通天巨柱，直插雲霄，仿若末日降臨。
    “咕嘟。”數十米高的長城城牆上，守城士兵們皆感壓力如山。若不是他們皆身經百戰，光是目睹這般景象，恐怕早已丟盔棄甲，倉惶逃竄。
    李開與羅藝、羅士信、羅成四人一同站在城樓之上，冷眼遠眺。數公裏的距離，對他們而言近在咫尺，他們能清晰地看到敵方的妖魔王，妖魔王們同樣也能瞧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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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雙方氣機已然相互鎖定，大戰一觸即發。
    妖魔王唯有武王能夠應對，至於其他大宗師強者，各自統領手下部隊，駐守防線，以防妖魔大軍突破。
    諸葛白、楊虛彥等人皆在大軍之中。值得一提的是，諸葛白的資質雖不及寇仲和徐子陵，但在李開的幫助下，他所獲資源甚至更甚於兩人，如今也已達到宗師巔峰修為。不過，諸葛白突破大宗師存在瓶頸，何時能突破，隻能看機緣了。
    “嗖！”李開施展瞬步，身影一閃，已出現在千米高空之中。
    屹立天穹的李開並未言語，隻是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眾多妖魔王。
    “出手！”玄藏王眼中殺意四溢，死死盯著李開，大聲吼道。
    他深知自己絕非李開對手，故而不會獨自上前，況且他知曉白骨玄武隱匿在暗處，這便是他的底氣所在。
    “吼！”“吼！”“吼！”……
    妖魔的怒吼聲響徹天地，十多隻大小各異的妖魔王同時發動攻擊，巨大的身軀裹挾著極致的速度，帶著恐怖的威力，直逼天穹。
    與此同時，數百萬魔兵如洶湧的海嘯，向著長城全麵突擊。
    羅士信和羅藝並未出手，這是李開的要求，他們隻需守住防線，其餘一切皆交由李開一人承擔。
    得知李開的真實實力後，兩人雖有些擔憂，但並未反對。擔憂，是因為當年隋帝也曾妄圖憑借一人之力平定北方，卻最終失敗，他們害怕李開重蹈覆轍。而不反對，則是因為以李開的實力，即便戰敗，也不至於殞命，這便是武帝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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