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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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趙妨玉與崔雪言私下又見了幾回,趙妨玉與她聊的還算投機。
    長公主隻守著自己的千金樓一步也不肯挪窩,剩下的事她也不管。
    隻有涉及到南詔商隊采買時,她才會出麵。
    畢竟趙妨玉要避嫌,長公主雖有懷疑,但後續南詔商隊與其他商鋪交談商議,趙妨玉不曾出麵相助,甚至連線也不幫忙牽一根,包括李家,崔家的商鋪交涉,都是趙妨玉簽單,長公主壓價以及出麵給南詔與崔家牽線。
    因為最後這些貨物千裏迢迢來到大梁,都要到千金樓過一下明路。
    可以說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兩者之間一直保持著微妙的距離感。
    長公主捏著舒姐兒肉嘟嘟的臉蛋,時不時覷一眼趙妨玉,隻覺得趙家的孩子似乎沒一個不好看的,連帶著她們倆的表姐孟言真,都因容貌寵冠後宮。
    趙妨玉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她這兩日身上來月事斷了藥,得等月事後才能將藥續起來,再加上沒有夜安褲姨媽巾這一類好用的物件,古代的月事帶,還是讓人無法適從。
    趙妨玉看著長公主逗弄舒姐兒,身上提不起一絲力氣。
    “清河崔家,簽了那樣大的單子,你也不想著多賺一些,沒得叫那些蠻夷賺的盆滿缽滿。”
    長公主似乎是為了趙妨玉好,嗔了趙妨玉一眼。容貌昳麗明豔,如何都是動人的。
    “可別說我市儈,那樣大一筆銀子,天長日久的,你也不心動?”
    趙妨玉心想的,都是我賺錢,我當然不必心動,但麵上還要裝兩分高人氣質:“此事另有隱情。”
    長公主不解,這其中能有什麽隱情,總不能這南詔來的香露背後,誰是另一家的豪門氏族?
    也不對,五姓七望,即便是研製出香露,也不必手段如此曲折。
    於是不解問道“什麽隱情?”
    什麽隱情能讓趙妨玉這賺錢祖宗放著銀子不賺?
    趙妨玉轉頭瞥了眼窗外,一臉高深莫測“說來心酸,不提也罷。”
    長公主幾時見過趙妨玉這番作態,立即湊過來,做洗耳恭聽狀,還以為趙妨玉要說什麽密幸,結果下一刻,便見趙妨玉一臉沉痛的作怪道“自然是做不出那許多來。”
    繁華之地遍開十四洲,十四州的香露每日都能賣出去許多,但大梁境內鮮花產能有限,畢竟不是21世紀,各地都喜種植經濟作為。
    此時糧食生產力還是不夠,天災人禍頻發,地拿來種糧食都不夠,能拿來的種花自然也就更少了。
    花少,香露自然也少。
    趙妨玉也不是不想做多,而是在國內擴大生產,容易影響民生。
    “我倒是也想要多產一些,可這哪裏是多產能產得出的?”
    “光是京城,一年才能產出多少花來給我做香露?”
    原材料就那麽些,產能已經拉滿了,再追加機器,也不過是徒增浪費。
    長公主一想也便跟著明白過來,趙妨玉手裏有多少塊地,每年產多少鮮花都是有數的。
    再是想要多產,鮮花不夠也是空談。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怎不早些說?春日時多種些花樹,再過幾個月也能收獲了。”
    花不像果子,光樹便要養上好幾年,這東西一年生一年養,春生夏開,秋凋冬謝,春日裏覺得數量不夠就該多種一些,橫豎趙妨玉的香露買的好,種再多也不怕賣不出去。
    更何況趙妨玉這些年來賺了多少銀子,哪裏會買不到地?
    買地種花又不是買地開鋪子,還要看地段看位置,隻要花養得好便是。哪裏會找不到地方呢?
    在長公主來,這完全不是足以困住趙妨玉的問題。
    趙妨玉輕哼一聲,緩緩於長公主解釋,她未必不動,隻是常年養尊處優,想不到這一層上“鮮花於太平年間,能賣的上價,百姓賣花換銀子,我拿香露賣銀子,買家得了想到的東西,心裏高興,自然處處都好。”
    “可一旦遇上荒年,種出來的鮮花換不成口糧,我便是大罪人了。”
    “若當真荒廢良田,改種鮮花,禦史明日就敢碰死在我家門口的石獅子上。”
    陳州幹旱,顆粒無收,官員尚且落馬,民間焉能不找出幾個替罪羊來平息民怨?
    趙妨玉想賺安生銀子,不想半夜醒來,夢見銀子上都是一層層厚厚的血。
    再者還有一點便是,物以稀為貴。
    “當初楊家與我較勁,兩家卯足了勁兒把價格往低了賣,這有什麽意思?”
    趙妨玉緩緩打扇,美目流轉之間,吐出了一句讓長公主暗罵奸商的肺腑之言“他一瓶香露賺幾個銀子,我一瓶香露賺幾個銀子?”
    “我早算過了,再加上人工,車馬,他們那利潤堪稱微薄。”
    “南詔來中原腹地千裏迢迢,不算鮮花,人工,做香露的器物耗材,光是車馬,便要多少銀子?就算一路上都用竹筒這類便宜的瓶罐裝著,千裏之遙,水路陸路來回變換,難道沒有損耗?這些損耗咱們又不擔,自然隻有他們自己能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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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詔香露遍地都是,隻會越來越多,越來越買不上價。宛如現代遍地都是的快消店,什麽鋪麵都能去進貨售賣。
    而十四州卻因為產能有限,光是供不應求,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趙妨玉指尖戳了戳太陽穴,麵上裝出幾分難色,唇角卻是上揚的,不難叫人看出她的促狹:“不僅是今年,明年十四州也不會產出更多的香露了。”
    趙妨玉指指京郊東南角的某一處道:“我買了一座山,隻等拿到契書,這山上往後便專供種花,屆時雇傭花農進行培育良種,往後不會再從民間收取鮮花。”
    民間收取來的鮮花品質並不穩定,各地鮮花品種不同,香味自然也會產生不同差異。
    南詔香露走的是低端路線,趙妨玉要做的便是將十四州的香露進行高端品控,從源頭開始升級包裝,保證產出品質。
    原料升級這種口號,是二十一世紀最大的騙局,屢試不爽,直到趙妨玉穿越時,仍舊有無數人為之著迷。
    拿來騙古人更是一騙一個準。
    長公主似懂非懂,趙妨玉知道她不明白,便口頭與她解釋,此時沒有輿圖,長公主也沒有什麽概念。
    趙妨玉仍舊是隨手拖過一盤點心,細長的高足盤上,堆著小山一般條頭糕,這東西長公主喜歡吃,所以即便用起來有些許不便,但也不過是多雙筷子或兩根銀簽的事。
    小山一般的條頭糕,被趙妨玉淩空圈出來一塊地方。
    “譬如這是一座山,我專門辟出一塊地方,種最頂級的桂樹,梔子花,產出的鮮花品質遠勝於民間,這樣做出的香露,難道不比原先的香露更為珍貴?”
    一座山都買了,哪裏會隻種桂樹梔子這類便宜貨?
    趙妨玉買的那座山,經過挑選,上麵有兩三個泉眼,反季節養一些鮮花,再好不過。
    趙妨玉玻璃花房裏,一直培育著不同品類的花卉。
    茉莉,便是趙妨玉培育的重點方向之一。
    這一盆端上來的茉莉,花開如雲,更難得是,茉莉色白,清雅馥鬱。
    這一盆是新培育出的垂絲茉莉,開的如同瀑布一般,恨不得從盆裏爆出來,一支支雪白花串垂落下來足有半條胳膊那麽長!
    一屋子裏,隻有這一盆,便香的叫人如同置身花園。
    長公主什麽精品沒見過?姚黃魏紫,也是家常便飯。
    這個,卻是實打實第一回見到。
    分明是茉莉花,如同垂絲海棠一般,絲絲縷縷……
    “這是花農培育去年培育出的,隻是去年培育出的垂絲茉莉沒有香味,宛如海棠無香,所以也不曾拿出來送與姑姑賞玩。”
    “今年這好東西總算是培育出香味,也算不負所托。”
    長公主看著這一盆長得極好的垂絲茉莉,明豔的麵上滿是笑容,甚至耳邊還有淡淡紅暈。
    “當真是送我的?”
    “一盆花而已,姑姑喜歡便好。”
    “再者姑姑當日肯幫我,妨玉感激不盡。”
    長公主目光戀戀不舍的從茉莉上收回來,看向趙妨玉的眼睛,已是柔和之中又夾雜了些許嗔怪:“快說吧,又給我安排了什麽活?”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樣好的花,這樣重要的東西,擺明了是趙妨玉將來要拿去做香露的。
    就這樣送她,也不怕她將這花賣去南詔……
    長公主不知道趙妨玉對她這莫名其妙的信任從何而來,但誰會喜歡被人時時刻刻猜疑?
    被人赤誠以待,總好過提心吊膽,處處揣摩。
    趙妨玉彎唇,沒什麽力氣的搖搖頭:“當真無事,不過一盆花,不值當什麽。”
    “姑姑自己賞玩怎麽都好,隻別給了旁人。”
    “等來日,我可還得靠它為我賺銀子呢。”
    長公主認認真真打量這盆花,這樣的極品茉莉做出的香露,價格恐怕比之真正的薔薇露,也不差什麽了。
    舒姐兒玩累了,鬧著要回去,醒枝抱著小胖墩出門後,長公主與趙妨玉又聊了一會兒閑嗑,不過是誰家的女兒定了人家,誰家的夫君不上進,在青樓拖欠銀子鬧得一家子沒臉一類。
    盯著牆上掛著的梅花圖,長公主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般,對著趙妨玉道:“我記得你嫂嫂是禮部梅家的人?”
    這話頭起的突然,趙妨玉眸底暗色一閃而過:“是,嫂嫂是梅大人的嫡女,還有個弟弟,如今在做欽差。”
    長公主眼波一轉,笑容淡了下來,言辭之中多了幾分寬慰:“今日早朝傳來的消息,說是欽差在去陳州的路上,突然遇襲,欽差梅大人落入水中,不知所蹤。”
    長公主依稀記得,這位小梅大人在朝中也是風頭無兩,一個崔子敏,一個梅占徽,是青年官員之中最為出眾的兩位。
    王閣老曾言,兩位都有入閣之資。
    崔子敏入閣不奇怪,梅占徽異軍突起,算是黑馬。
    更何況能在朝中與崔子敏不相上下,已是對他能力的肯定了。
    畢竟崔子敏可不是一般人。
    趙妨玉終於提起一絲力氣,往上重新靠了靠:“什麽時候失蹤的?護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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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她當真不知,今日早朝的消息,如今周擎鶴不在,她得知消息的渠道少了一個,延遲的厲害。
    趙妨玉記得,跟著梅占徽一道去調查陳州真相的還有一個裴嚴。
    那可是錦衣衛,能在錦衣衛眼皮子底下將人擄走……
    趙妨玉眼眸半闔,心裏將皇帝十八代祖宗都罵翻出來了。
    什麽狗屁倒灶的皇帝,手底下官員那樣多的錯漏不看,一天到晚盯著自己的兒子禍禍,這樣的人還坐在皇位上一日,都是老天爺缺了大德。
    怎麽不來個雷給他劈死算了?
    “還派了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使從旁協作,按理說,要派也是該派北鎮撫司,結果偏生去的是南鎮撫司的指揮使。”
    南鎮撫司從文,北鎮撫司從武,殺人放火,抄家滅族這些髒活兒一向都是北鎮撫司幹的。
    南鎮撫司,更多是暗探刑訊之工。
    趙妨玉聽著,難得想起裴嚴來。
    她在宮中與錦衣衛打過不少交道,錦衣衛南鎮撫司是不如北鎮撫司武藝高強,但裴嚴能坐到南鎮撫司指揮使一職,武藝最次也是中上。
    在裴嚴與一眾暗探眼皮子底下將梅占徽擄走,要麽是陳州當地的錦衣衛死的差不多了,要麽是裴嚴與梅占徽在做局釣魚。
    前者情況更為嚴峻,錦衣衛全軍覆沒,隻有兩種可能,一是當地官員無差別殺人,二便是錦衣衛內部有奸細,將陳州當地的錦衣衛名單泄露,導致錦衣衛無一生還。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梅占徽的失蹤,是皇帝授意,錦衣衛默許的。
    無論哪一個,梅占徽都要經曆幾場九死一生。
    對於梅占徽,趙妨玉印象不深,隻記得禦前的臉,一身紅袍,其他便沒有什麽印象了。
    “陳州已是如此窮山惡水之地了?”
    陳州貧困,趙妨玉的店鋪一直不曾開去陳州。
    現下便是一點線索也無,兩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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