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一早就在工作室等著。
    寧歲忍不住說，“您要不先坐一坐？”
    李老看著寧歲。
    重重的哼了一聲，吹胡子瞪眼。
    寧歲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這個老人家。
    寧歲幹脆也不理會他。
    現在的老人。
    壞的很多。
    寧歲決定以後不主動和李老說話。
    他看起來很難相處。
    寧歲便挪動了幾步。
    遠離。
    李老見狀，更是十分悶沉的哼聲。
    寧歲無語至極。
    不多時。
    車到了。
    四個工作人員直接將盛放龍袍的玻璃展櫃，抬到了溫旎的辦公室。
    前腳後腳。
    周京屹帶人來，將整個工作室，所有的監控盲點，都重新安裝了監控。
    甚至每個重要的過道都是雙重監控覆蓋。
    重複的一部分監控，直接連上了小型發電機。
    這樣一來。
    就算是停電了，監控也能正常運行。
    李老盯著工作人員上下爬梯子，安裝監控。
    李老皺眉，找到周京屹，“你是不是在防備我？”
    周京屹：“……”
    李老指著周京屹說道，“我看你們兩口子，都是一肚子的心眼，心眼子這麽多，也不怕活得累！”
    周京屹無話可說。
    等到監控安裝完畢，周京屹沒打招呼就走了。
    寧歲將監控的事情告訴了溫旎。
    溫旎笑著說道，“我知道了，我本來也要安裝的，既然想做冤大頭，就讓人家做吧。”
    寧歲還想開口。
    李老就步履穩重的走到了溫旎身邊。
    指著寧歲說道，“你把她開除。”
    溫旎瞪眼。
    寧歲深吸一口氣，想打人。
    但是打一個八十歲的老人，會被訛錢吧？
    溫旎好笑的說道，“你認清楚自己的定位，你來是為了監督我，僅此而已，我工作室的任何事情，你都沒有發言權，還請你明白這個道理。”
    李老義憤填膺地說道，“你是緙絲工作室，你找來一個完全不懂緙絲的外行人，你是想幹什麽？”
    溫旎翻白眼。
    李老皺眉，“不要翻白眼，不尊重人。”
    溫旎無奈的說道，“那按照您的意思，是不是學校裏隻需要有老師，醫院裏隻需要醫生，餐廳裏隻需廚師？招生辦不需要，護士護工清潔工不需要，服務員店長也不需要？”
    李老：“……”
    溫旎聳了聳肩膀，“若是歲歲會緙絲，我把人安排在這裏，您是不是還要說我是暴殄天物？
    李老，您要知道，一塊手表，是需要上百個零件一起合作的，您喜歡聽戲，難不成你隻看見唱戲的人，看不見編劇看不見那些匆忙在中途休息空隙布置場地的工人？分工明確，才能事半功倍。”
    李老：“……”
    寧歲噘著嘴巴。
    怪不得這個老人家看著自己的眼神，滿滿的挑剔呢。
    寧歲重重的衝著李老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李老指著寧歲的背影，“你看看，你看看，她尊重我嗎？”
    溫旎笑著說道，“這是寧歲脾氣好，要是我，我就拿著掃帚把你趕出去。”
    李老：“……”
    他一邊走一遍自言自語地說道，“小小的姑娘，像土匪。”
    溫旎大聲笑著說道，“李老，別多管閑事，不多管閑事的人，活得長。”
    說完。
    溫旎就上樓去了。
    李老在工作間看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一巴掌拍在額頭上。
    嫌棄自己的記憶不好。
    趕緊上樓去。
    ——
    李老剛剛上去不久。
    薑少彰就到了。
    薑少彰一屁股坐下來，和溫旎說道，“今天晚上回去老宅吃飯。”
    溫旎嗯聲。
    眼神還是直勾勾的盯著龍袍。
    薑少彰走到溫旎身邊。
    陪著溫旎一起看。
    看半天。
    也沒看出所以然。
    李老忽然走過去，毫不客氣的一把拉開了薑少彰。
    薑少彰都愣住了，“這是哪裏裏的老頭子，你禮貌不禮貌？”
    李老皺眉。
    很是鄙夷的看著薑少彰，“人家都是有男人的人了，你這是幹什麽？還要不要臉？
    好好地一個小夥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是給男人丟臉，全天下的女人難道都沒了？”
    薑少彰本來就不是尊老愛幼的人，“你誰啊？”
    李老說道，“你甭管我是誰，你要跟溫旎遠離，你們要有距離感。”
    薑少彰摸摸鼻子，“我們結婚了。”
    李老本來就是脾氣暴躁的人，“放你媽的大臭屁，我都見過她男人，長得比你俊俏多了，除非是眼神不好，要你，不要那位。”
    薑少彰一臉疑惑的看向溫旎。
    溫旎無奈的說道，“她說的是周京屹。”
    薑少彰更生氣了。
    這個老頭子竟然說周京屹比自己長得好看。
    薑少彰說道，“你眼神不好。”
    李老指著自己的眼睛，“我一把年紀了，我都不花眼，我比你們年輕人的眼神好多了，你趕緊走，小心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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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少彰說道，“我們真的結婚了。”
    李老：“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結婚證。”
    薑少彰嗤笑一聲，“你是誰啊？”
    溫旎隨口說道，“民間非遺保護組織的負責人，來監視我的。”
    聞言。
    薑少彰恍然大悟的眯起眼睛，“原來就是你啊，老小子。”
    李老直接和溫旎說道，“這個年輕人不如那個年輕人的，我不喜歡，要是真的和你有關係，你趕緊甩了最好。”
    溫旎：“……”
    薑少彰握著拳頭，“我沒有不打老人的習慣。”
    李老走到溫旎身邊，小聲說道，“你看看，暴力成性，他今天敢打我，明天就敢打你。”
    溫旎無語地說道，“李老，您少說兩句吧。”
    李老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薑少彰：“你這樣的無良老人的話聽了就完蛋了。”
    寧歲送上了幾杯奶茶。
    遞給溫旎，“三分糖，孕婦可以喝。”
    然後把楊枝甘露遞給薑少彰。
    薑少彰說謝謝。
    寧歲的手中還剩下最後一杯。
    寧歲直接將吸管插進去，咕咚咕咚的吸著珍珠。
    李老抿抿唇。
    在椅子上坐下來。
    悶悶不樂。
    溫旎將自己的檸檬水遞過去，“李老。”
    李老揮揮手，傲嬌的說道，“我一把年紀了，我不喜歡喝這些東西，我也沒喝過，看著就不好喝，我糖高，也要控糖。”
    溫旎插進去吸管。
    塞給了李老。
    李老說道，“這可是你硬塞給我的。”
    他吸了一口。
    香醇的奶味瞬間在味蕾上炸開。
    沒有很甜。
    但是很香。
    李老眼睛一亮，這個玩意兒，竟然這麽好喝？
    怪不得年輕人都說是精神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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