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畢竟,我被強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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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會承受什麽,才是生不如死的狀態?
    沈確沒說。
    準確說,沈確也不清楚行臨一旦達成違約條件,如今的九時墟會怎麽懲處。
    喬如意記得行臨提到過第一任店主誅殺遊光的事,但後果如何,她相信行臨是避重就輕了。
    詢問沈確。
    沈確的神色顯得很複雜,果然,說出來的話也挺複雜。“這件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總之一個人最難受的不是喪命,而是求生不能求生不得,當年第一任店主就是這樣吧。”
    有關第一任店長誅殺遊光的具體情況,沈確也表示不清楚,他說,“都是什麽年代的事了,我要是知情才奇怪呢。”
    沈確的話無可厚非。
    他更好奇喬如意說的辦法,喬如意說,“曹祿山一旦被誅殺,那他將會不複存在,他自是不想,所以他會比我們更著急想辦法。”
    有著急的在張羅,事半功倍。
    沈確聽她這麽說心裏反倒沒底,問她,你的辦法不會隻是說說吧?
    “當然不是。”喬如意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找你。”
    沈確猜測她來的目的,除了詢問情況,怕是還有別的事。
    “你想讓我幫你?”
    聰明人說話無需拐彎抹角,她點頭,“行臨接下來的行蹤我要一清二楚,他誅殺遊光,不可能當著我們的麵。”
    沈確不敢保證,“他也未必會讓我知道。”
    麵對遊光和九時墟的事,行臨向來獨來獨往。
    喬如意卻搖頭,很肯定地說,“他一定會讓你知道。”
    “為什麽?”
    喬如意麵容嚴肅,“因為他一旦出事,最了解情況的人就隻有你。”
    沈確,“托孤……”
    喬如意……
    也可以,這麽認為。
    誅殺遊光和追捕遊光不同,後者是行臨的“工作”,所以每次行動時也不用跟誰交代什麽,但誅殺或許就是一場有去無回的賭博,行臨勢必要跟身邊人交代“後事”。
    這個身邊人,沈確是最佳人選。
    沈確看著喬如意,眼神擔憂,問她,“你到底想怎麽做?”
    喬如意思量半天,輕聲說,“沈確,我不同意誅殺曹祿山,曹祿山心中執念太重,未必那麽好殺。我有我的辦法,具體你不要問。”
    沈確哪能放心?
    “你一旦出危險怎麽辦?行臨不會原諒自己,我也不會。”
    喬如意笑看著他,“還記得我跟危止說過的話嗎?上天既然安排我們進了這場幻鏡,那就是天啟,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沈確歎氣,可這都是些無根據的話。
    說不定並不是所謂天啟,不過是陰差陽錯下的巧合罷了。
    喬如意豈會看不出他的心思,未免沈確最後“倒戈”,她鄭重地強調,“如果不想行臨出事,你就要聽我的。”
    除了九時墟的店主,怕就是隻有喬如意能感應到曹祿山執念化形的時刻了。
    風平浪靜地度過了一天。
    這一天,喬如意沒被動地回到九時墟,其他幾人也相安無事。
    行臨再次出門,身邊跟著沈確,其他四人被行臨強行留在宅院裏。
    說是強行,還真是一點不誇張。
    也不知道行臨怎麽就一夜之間找來這麽多護衛,裏三層外三層,將宅院圍得密實,恨不得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的那種。
    陶薑抱怨,“知道的是為咱們好,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滿門抄斬呢。”
    周別心大,聞言笑說“還真挺像啊。”
    魚人有畢竟之前是在江湖混的,瞧著這架勢心裏就不大舒服,問喬如意,“咱們是能有危險?”
    行臨出門前叮囑他們不要出門,說是外麵不太平,之後又找來護衛看守房前屋後,這陣仗的確不小。
    但喬如意心裏明鏡,行臨哪是防著外麵?他分明是怕他們亂走。
    不,確切說,他隻是在防她而已。
    喬如意使喚了護衛,將茶桌抬到了遊廊。陽光甚好的天就該在外麵煮茶喝茶打發時間,微風在廊間遊走,裹著青草和鬆柏的氣息,清冽舒適,不冷不熱。
    四人就邊喝茶邊聊眼下現狀。
    喬如意整個人陷在寬大的黃花梨木椅裏,雙腿一並蜷在椅子上,玄色側把壺在小炭爐上慢慢燒水,壺嘴裏淺淡霧氣隱隱冒出。
    她跟魚人有說,“既然行臨說了,那咱們就當外麵危險吧。”
    周別好奇,“如意,你想出去的話能如意嗎?”
    說得跟繞口令似的。
    沒等喬如意開口呢,陶薑的海口先誇下了。“就憑他們?嗬,當初是怎麽把沈確那些人給打得哭爹喊娘的?”
    周別一想到那個畫麵就懊惱,要是當時能親臨現場,看看沈確是怎麽被打成的孫子樣那就好了。
    魚人有一直都是喬如意的腦殘粉,嗬嗬一笑,“可不?他們能站在那,是因為我家祖宗不想跟他們打,祖宗想去哪豈是他們能攔得住的?”
    這馬屁拍的。
    喬如意嘖嘖兩聲,“你們這是打算走捧殺路線了?心思何其惡毒,我要是得罪你們了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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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人有立馬表態,“我可是發自內心的稱讚。”
    喬如意繼續窩著狀,慵懶地擺擺手,“行臨找來的都不是等閑之輩,跟沈確找來的可不是同一批次。”
    她可打不過。
    爐上水開了,周別在這群人裏年齡最小,也是最有眼力見的,起身忙活著煮茶。
    陶薑將椅子搬到喬如意身邊,低聲,“你今天難得放鬆下來了。”
    “在曹祿山的執念化形前,能放輕鬆就盡量放輕鬆。”喬如意慢悠悠開口。
    畢竟之後還有場硬仗要打呢。
    陶薑聞言明白她的意思了,問,“你現在什麽感覺?”
    喬如意看著不遠處正在煮茶的周別,一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果然是行臨帶出來的人,頗有行臨的風姿。
    “悲傷和絕望占大多數,除此之外很委屈也很憤怒,想要衝破眼前一切的感覺。”
    陶薑聽了,看向喬如意的眼神裏充滿佩服,“都這麽多亂糟情緒了,你還能坐得住呢,可真行。”
    喬如意笑了笑。
    不然呢?
    跟曹祿山一樣歇斯底裏狂喊狂叫?
    她是受到曹祿山的影響不假,但她也有自己的情緒。她很能分清一種情緒上來是曹祿山的還是她自己的。
    唯獨分不清的,就是對行臨的感覺。
    強烈又清晰的。
    像是她主動吻了他,是發自內心的,那一刻就是很想吻他。
    事後想想,自己還挺流氓。
    不到傍晚,行臨和沈確就回來了。
    不是空手回來的,帶了天香閣的飯菜,大老遠就能聞到香味,陶薑的口水要流下來了,說,“其實這裏挺好的,吃香的喝辣的,關鍵食材綠色,沒有預製菜啊。”
    趁著行臨不注意時,喬如意給沈確遞了個眼神,之後隨便找了個借口去了別處。
    沒一會兒,沈確就找來了,還四處張望呢,許是怕被行臨抓個正著。
    “什麽情況今天?”喬如意直切重點問。
    沈確一切從快從簡,不耽誤時間。
    他隨行臨去了心想事成茶肆,在那喝了一盞茶就回來了。
    喬如意有些意外,追問沈確,“喝了一盞茶就回來了?行臨沒去別的地方?”
    沈確搖頭,“我一直盯著行臨呢,他去哪我就去哪。”
    喬如意覺得不可思議,她明顯感覺到曹祿山的執念愈發強烈了,這個時候行臨怎麽還有心思喝茶?
    “去茶肆做什麽啊?”她不理解。
    沈確瞅著她,“給你打包茶果子。阿壽親手打的包裝,行臨訂的都是你愛吃的口味。”
    喬如意一怔。
    心底卻控製不住地泛起漣漪來,悸動之態險些泛濫。她狠狠壓下這洶湧而至的愛意,強行保持冷靜。
    “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個時候他去哪、做什麽,肯定都跟遊光有關了。”
    沈確歎氣,“事實上他就是奔著茶肆的茶果子去的,在路上的時候他還說你饞茶果子了。我也以為他叫我跟著肯定是要進九時墟,沒想到隻是把我當苦力了。”
    喬如意一下抓住重點,驚訝,“行臨能在這裏進九時墟?”
    沈確思量著,“雖然之前我們覺得不能,但如果他要誅殺遊光,那總歸是九時墟的事吧。”
    喬如意心髒怦怦跳,冷不丁的又想起那晚迷迷糊糊中看見的那張臉。
    是沒戴麵具的危止,離奇的,她會將他看作行臨。
    要如何誅殺遊光,沈確也不清楚,畢竟他沒見行臨誅殺過。
    一趟出行,沈確並沒出太多有價值的信息來。
    反倒是現做的茶果子口感清甜,這麽一瞧,行臨還真像是隻奔著茶果子去的。
    入夜,宅院遠離民巷阡陌,安靜非常。
    浴桶裏是剛從井中打上來的冷水,水麵浮著薄薄的冰碴。這裏早晚溫差大,井水就尤為明顯。
    行臨進了浴桶,腹肌在接觸冰水的瞬間繃出淩厲的輪廓,水珠順著背脊溝壑滑落。
    一捧冷水潑臉上,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身上白色薄衫已經浸濕,完全貼服在身上,冷水順著胸肌間滑下,是清晰的溝壑分明的輪廓。
    他左手隨意搭在捅沿,露出的小臂因寒意微微賁張,青筋如虯枝盤繞。脖頸上,那處紅痕還在。
    明明水寒得很,隻要他想到唇間的柔軟,呼吸就會熾熱,他撈起一塊冰枕在頸後,融化的冰水淌過脊背。他合著眼,努力去壓製心底的那頭獸,水珠從清晰的下頜線滑過時會泛起淡淡水氣。
    突然,行臨睜眼。
    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了房間門前停下,幾下敲門聲過後,房門被推開了,腳步聲的主人進來了。
    行臨啞然失笑,果然是要找他算賬的。
    念頭剛落,腳步聲已經到了屏障前,行臨眼皮微微一抬,正好撞見了女人一襲青白色衫影。
    喬如意陡然刹住腳步。
    她與行臨隻隔著一個浴桶的距離,眼前這幕她願意用“男色生香”四個字來形容。
    “我……敲門了,真心不知道你在洗澡。”喬如意嘴上這麽說著,臉上可沒半點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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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珠子在行臨身上不停打轉,著實是心神搖曳。
    行臨靠在那,隔著薄薄的水氣與她對視,深眸裏多了幾分調侃,“嗯,現在你看見了。”
    “看見就看見了,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怕吃虧?”喬如意非但沒退出去,反倒大大方方走上前,就居高臨下地將他打量得一覽無遺了。
    行臨就慵懶地看著她,眸裏有暗藏的火苗。
    喬如意彎身,手探進了水裏,詫異,“這麽涼的水!”
    行臨嗯了一聲。
    喬如意嘖嘖兩聲,收回手,身體站直,“這又是在邪修什麽呢?”
    行臨笑,“你天天在我眼前轉悠,你說我邪修什麽?”
    喬如意挑眉,上下比劃了他一下,“誰家好人洗澡還穿衣服?”
    影視劇看多了吧。
    行臨雙臂搭在桶沿上,胸膛濕透的衣衫扯平,露出大片結實的胸肌。
    他說,“估摸著你能來,所以我穿上點。”
    喬如意嗬嗬笑了兩聲,幾個意思?
    行臨慢條斯理地補上句,“畢竟,我被強吻過。”
    這話說的。
    喬如意非但沒不好意思,反倒輕步上前,繞到他的身後。行臨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微微側臉,含笑等待。
    就見喬如意微微彎身,側臉似有似無地貼著他的臉頰,“行臨……”
    她的嗓音似歎息。
    又像是長了腳的蟲,迅速爬進了行臨的耳朵裏。
    行臨渾身一繃。
    “我就是吻你了,怎麽,你不開心?”她嗓音含笑。
    行臨呼吸一窒,搭在桶沿的大手下意識攥緊,熟悉的燥熱感又瞬間席卷而來,這一桶的冰水似乎也不頂用了。
    喬如意問完這話也不急著撤離,還保持著曖昧距離,臉頰微微一歪,目光落在他的側臉上。
    清晰可見,他的喉結滑動一下,弧度鋒利性感。
    喬如意眼熱,忍不住伸手來碰他的喉結,心底是從未有過的欲念作祟。
    可當她指尖剛碰觸到他喉結時,就見行臨抬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冰冷的觸感刺激的她一激靈。
    這一下倒是令她清醒了不少,也驚訝自己剛剛對行臨竟起了邪念。
    剛想掙脫,不想行臨順勢扣住她的腰肢猛地一收勁,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