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收獲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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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大興安嶺,美得驚心動魄。
行走在這裏,便仿佛置身於一個奇幻的冰雪世界。
入目盡是一片雪白。
遠處的天是白色的,大地是白色的,隨處可見的樹木也是白色的,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麵貌、品種。
如一座琉璃世界,神秘壯麗!
但美麗之下,卻是無法忽視的凶險。
超過零下三十度的氣溫,讓人在很短的時間裏就會失溫。
哈出的氣混入寒冷的空氣,瞬間升騰成霜,凝結在睫毛上,眨眼之間能清晰感覺到上下睫毛粘連又被撕裂開。
在這種環境下待上不到半天就能把人凍死。
而實際上,每年冬天被凍死在林子裏的人也並不少。
許援朝走得緩慢而堅定,盡量把自己體力消耗降到最低。
在這個地方,如果體力耗盡,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許援朝走得看似漫無目的,實則胸有章法。
荒野求生的多年經驗,讓他在這種環境下能很輕鬆找到獵物的出沒範圍。
剛走進山裏不久,他就又發現了野兔的蹤跡。
今天這隻野兔抓得比昨天要更輕鬆,隻是簡單嚇唬了一下,那隻野兔就突然從洞裏躥了出來,慌不擇路下一頭撞在了距離許援朝不遠的一棵樹上。
當場斃命!
許援朝樂顛顛地撿起野兔。
比昨天的要瘦一些。
但剛進山就有了收獲,他很滿足。
把野兔在褲腰帶上塞好,許援朝重新回到兔子洞前,伸手進去摸索了一番後,臉上露出喜色,果然有新的發現。
他的手從兔子洞裏出來,上麵多了四隻剛睜眼的小野兔,三灰一白。
似乎是感受到了陌生的味道,也似乎是因為空氣太過寒冷,四小隻在許援朝的手裏瑟瑟發抖。
“把這四小隻帶回去,靈芝一定喜歡。”
許援朝咧嘴一笑。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陸靈芝在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把四小隻放回到洞裏,做好標記以後,許援朝繼續往前走去。
他打算看看能不能打到別的山貨,暫時不方便把四小隻帶在身邊,不然這麽低的溫度,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凍死了。
所以他準備等返程的時候再把這四小隻帶上。
剛剛他之所以會想到洞裏有小野兔,主要是因為那隻野兔的異常舉動。
兔子這種動物很聰明,否則也不會有狡兔三窟的成語。
據說兔子的智商相當於人類34歲的小孩,而且直覺能力很強,可以通過感覺判斷周圍的環境和情況。
雖說現在這個季節,讓兔子的反應變得遲鈍。
但也不可能出現撞樹的情況,唯一的解釋也就隻有一個了——
這隻兔媽媽在保護自己的孩子不被發現!
如果是沒什麽經驗的人就被兔媽媽給騙到了,但許援朝是個經驗豐富的獵人,這麽明顯的伎倆騙不到他。
母愛很偉大,不分物種!
但許援朝也僅僅隻是感慨一下而已,並不會因為兔媽媽偉大的母愛就不吃它。
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界的基本法則!
於許援朝而言,最真實的情況就是——
不吃這隻兔子,他和陸靈芝可能都會餓肚子。
接下來許援朝又在山裏走了一段距離,卻再沒有什麽發現。
他有些失望,卻也明白這是意料之中。
現在這天氣,山裏幾乎所有的動物都在冬眠,很少會有往外跑的。
山裏的溫度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低,許援朝知道自己該回去了,否則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但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瞥見不遠處三隻鹿正在雪地上一跳一跳地,兩大一小,正往山林裏跑去。
那三隻鹿也看到了許援朝,於是停了下來,六隻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當看清這三隻鹿的真實模樣後,許援朝頓時樂了。
“原來不是鹿,是麅子!”
麅子,在東北地區又被叫傻麅子,對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即便被獵人追逐,也要停下來看看是誰在追它,要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逃跑。
棒打麅子的說法並不是誇張,而是真事兒。
想抓麅子根本不需要多麽專業的工具,隻需要一根木棒就夠了。
也因此到了21世紀,麅子因為被大肆獵殺,被定為華國“三有”保護動物,不允許再對野生麅子進行獵殺。
不過現在這個時代倒是沒有什麽限製。
許援朝在附近找了根棍子,然後朝那三隻麅子走了過去。
兩大一小三隻麅子就這麽歪著腦袋,定定地看著許援朝走近,偶爾四處張望一下,卻並沒有逃跑。
邦!
許援朝走近以後,抓緊手裏的棍子,衝著最大的那隻麅子狠狠砸下。
三隻麅子受驚,尾巴上的白毛立馬炸開,慌不擇路地開始逃跑。
但許援朝卻沒有追,而是站在了原地。
見到這一幕,三隻傻麅子也停了下來,尤其是剛剛挨了一棍子的那隻麅子,更是慢慢湊近了許援朝,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打得它。
許援朝也不客氣,又是狠狠一棍子砸在了它的腦袋上。
接連挨了結結實實的兩記重棍,這隻麅子的腦袋再硬也扛不住了,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另外兩隻麅子受到驚嚇,立刻往遠處跑去。
但也隻是跑了一段就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許援朝這邊。
不過許援朝沒再誘騙剩下的這兩隻麅子。
有這隻麅子,還有一隻野兔,足夠他和陸靈芝吃好長一段時間了,沒必要再多殺兩隻。
許援朝撿了塊石頭,又在暈過去的麅子腦袋上砸了幾下,確定死透了不會反抗以後,這才拖著麅子的屍體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這隻麅子足有六十多斤重。
如果換做前世的許援朝,別說六十多斤的重物,就算一百多斤的重物,也能扛起來就走。
但現在這副身體,扛二十斤的東西都有些吃力。
許援朝拖著麅子的屍體回到之前做好標記的地,中間休息了好幾次,等到了的時候,天空已經染上些許暗色。
不敢耽誤,他從兔子洞裏把三灰一白四小隻拿出來。
為了防止四小隻被凍死,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自己胸口。
然後才再次拖起麅子的屍體回程。
北風漸漸起了,空氣中的溫度又驟降了幾分。
許援朝怕被困在山裏,使出吃奶的力氣拖著麅子,路上也不敢休息了。
而就在馬上要出山的時候,風裏卻傳來一陣奇怪的叫聲。
“嗷~”
像是貓叫,但和貓叫又不太一樣。
許援朝臉上露出驚色,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這個聲音,分辨著聲音的方位。
很快,他臉上的驚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喜色。
那個叫聲漸漸弱了下去。
許援朝心裏擔心,趕緊循著聲音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