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忘憂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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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宗山門前,晨霧繚繞,霞光初現。
    亞樓還是負手而立,一襲玄色長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腰間懸掛的墨玉令牌泛著幽光。他麵容俊美如謫仙,眉間卻有一道暗紅色的魔紋若隱若現,昭示著他無上魔尊的身份。
    "夫君,都收拾妥當了。"許清瑤輕移蓮步而來,素白長裙上繡著淡金色雲紋,發間一支碧玉簪在晨光中流轉著溫潤光澤。她手中捧著一個紫檀木匣,裏麵裝著青雲宗宗主相贈的九轉還魂丹。
    亞樓轉身,眼中淩厲盡消,伸手輕撫許清瑤的臉頰:"辛苦夫人了。"
    "哼,姐姐動作倒是快。"蘇璃從山門內緩緩走出,一襲絳紫色紗裙襯得肌膚如雪,眼尾一抹緋紅更添幾分妖嬈。她身後跟著四名侍女,每人手中都捧著大大小小的錦盒,"這些可都是青雲宗的珍藏,不帶白不帶。"
    雲霜與蘇沐雪並肩而來,一個冷若冰霜,一個溫婉如水。雲霜腰間懸著一柄通體晶瑩的寒月劍,劍鞘上凝結著細小的冰晶;蘇沐雪則懷抱一張古琴,琴身泛著淡淡的青光。
    最後出來的是柳清歡,她手中把玩著一隻碧綠小蛇,笑靨如花:"夫君,青雲宗的小家夥們可舍不得我們走呢,尤其是那些男弟子,眼睛都快黏在幾位姐姐身上了。"
    亞樓輕笑一聲,袖袍一揮,頓時天地變色。一朵巨大的玄雲在眾人腳下凝聚,雲紋流轉間隱約可見魔氣森然。
    "走吧,回我們的忘憂居。"
    眾人踏上玄雲,轉眼間青雲宗便成了遠處的一個小黑點。許清瑤站在亞樓身側,輕聲道:"這次拜訪青雲宗,倒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亞樓點頭:"當年青雲宗大長老暗算於我,今日能化幹戈為玉帛,也算圓滿。"
    蘇璃湊過來,纖纖玉指戳了戳亞樓的胸口:"還不是因為某人當年太囂張,非要單挑整個正道聯盟。"
    雲霜冷冷道:"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相遇。"
    眾人聞言皆笑,玄雲上洋溢著溫馨氣氛。蘇沐雪盤膝而坐,將古琴置於膝上,指尖輕撥,一曲《忘憂引》悠揚響起。琴音如清泉流淌,連玄雲周圍的魔氣都變得柔和起來。
    柳清歡倚在亞樓肩頭,把玩著他的發絲:"夫君,這次回去,我要在藥園裏種些新發現的毒草,你可不許再偷偷拔掉。"
    亞樓無奈搖頭:"上次你種的七步斷腸蘭,差點要了沐雪的命。"
    "那是意外嘛!"柳清歡吐了吐舌頭,"再說沐雪姐姐不是因禍得福,煉成了百毒不侵之體嗎?"
    正當眾人說笑間,亞樓突然眉頭一皺,抬手止住了蘇沐雪的琴聲。
    "有埋伏。"
    話音未落,前方虛空突然裂開三道縫隙,各有一隊人馬踏空而出。左邊一群人身著血色長袍,氣息陰冷;右邊則是清一色的黑袍修士,每人臉上都戴著青銅鬼麵;而正中央的,赫然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手持骷髏拐杖,周身環繞著九道幽冥鬼火。
    "玄冥老祖?"亞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這老不死的還沒坐化?"
    白發老者哈哈大笑,聲音如同金屬摩擦:"亞樓魔尊,萬年不見,風采依舊啊!老朽今日特來討教!"
    許清瑤麵色凝重,低聲道:"夫君,左邊是血統門的人,右邊應該是幽冥宗,都是魔道大派。"
    蘇璃冷笑:"三大魔門聯手,倒是看得起我們。"
    玄冥老祖拐杖一頓,九道鬼火驟然膨脹:"亞樓!你身為魔尊,不思統領魔道,反而與正道勾結,今日老朽便要替魔道清理門戶!"
    亞樓負手而立,衣袍無風自動:"就憑你們?"
    "哈哈哈!"血統門領頭的中年男子獰笑,"亞樓,你雖強,但帶著五個累贅,今日必死無疑!"
    這句話一出,亞樓眼中驟然迸發出駭人殺意。天地間溫度驟降,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找死。"
    玄冥老祖見狀大喝:"布陣!"
    三大魔門近百修士同時出手,一道道魔氣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網上有無數厲鬼哭嚎,赫然是魔道禁術"九幽鎖魔陣"。
    "夫君小心!"許清瑤玉手一揮,一道金色光幕將眾人護住,"這是專門克製魔修的陣法!"
    亞樓冷哼一聲,右手虛握,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憑空出現。劍身纏繞著血色紋路,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清瑤,護好她們。"亞樓一步踏出,已至陣前,"本尊今日就讓你們知道,什麽叫真正的魔道!"
    大戰一觸即發。玄冥老祖率先出手,九道鬼火化作猙獰鬼首,呼嘯著撲向亞樓。血統門眾人則結印念咒,空中凝聚出無數血刃。幽冥宗修士更是直接召喚出十八具金甲屍王,每一具都有元嬰期實力。
    麵對如此攻勢,亞樓不閃不避,長劍橫空一劃。一道漆黑劍芒撕裂虛空,所過之處鬼首哀嚎破碎,血刃消融,連三具金甲屍王都被攔腰斬斷。
    "好強!"幽冥宗宗主驚呼,"他比萬年前更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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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冥老祖麵色陰沉:"別慌!他再強也破不了九幽鎖魔陣!陣起!"
    大陣運轉,無數鎖鏈從虛空中伸出,纏繞向亞樓。這些鎖鏈專克魔氣,一旦被縛,魔修便會修為盡失。
    就在此時,一道清越琴音突然響起。蘇沐雪不知何時已淩空而立,古琴懸浮身前,十指翻飛間,一道道音波如利刃般斬向鎖鏈。
    "沐雪的"天音破魔曲"!"許清瑤驚喜道。
    與此同時,蘇璃嬌笑一聲,身形一晃竟化作數十道幻影,每一道都栩栩如生,撲向幽冥宗修士。"千幻魅影!嚐嚐老娘的厲害!"
    雲霜更直接,寒月劍出鞘,一道璀璨劍光如銀河傾瀉,瞬間凍結了七名血統門修士。柳清歡則從袖中放出無數毒蟲,形成一片黑雲籠罩向敵人。
    許清瑤沒有加入戰鬥,而是雙手結印,在眾女周圍布下防護結界。她知道,保護姐妹們不受偷襲才是最重要的。
    亞樓見夫人們各顯神通,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劍勢更厲。他身形如電,在敵陣中穿梭,每一劍都帶走一條性命。玄冥老祖的鬼火、血統門的血咒、幽冥宗的屍王,在他麵前都如土雞瓦狗。
    "不可能!"玄冥老祖驚恐大叫,"你怎麽可能不受九幽鎖魔陣影響?"
    亞樓冷笑:"因為這根本不是我的本體。"
    話音未落,天空突然裂開,一道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芒降臨。真正的亞樓從光芒中走出,周身環繞著九輪黑色大日,每一輪都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氣息。
    "大日魔焰!"玄冥老祖麵如死灰,"你竟然練成了傳說中的..."
    亞樓不再廢話,九輪黑日同時壓下。三大魔門的修士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在黑日下灰飛煙滅。隻有玄冥老祖憑借秘寶勉強逃得一命,卻也元氣大傷,跌落雲端。
    戰鬥結束得出乎意料的快。當亞樓收斂氣息回到玄雲上時,五位夫人已經收拾妥當。蘇璃正在擦拭匕首上的血跡,雲霜收劍歸鞘,蘇沐雪抱著有些受損的古琴心疼不已,柳清歡則在收集敵人留下的珍貴毒物。
    許清瑤迎上前,關切道:"夫君可有受傷?"
    亞樓搖頭,伸手撫平她微皺的眉頭:"區區螻蟻,傷不了我。"
    柳清歡蹦跳過來,獻寶似的舉起一個小瓶:"夫君你看,我從血統門長老身上找到的血髓毒,這可是好東西!"
    亞樓無奈地彈了下她的額頭:"你啊,就知道這些。"
    蘇沐雪輕撫琴弦,有些遺憾:"可惜我的"九霄環佩"受損了。"
    "無妨。"亞樓從袖中取出一塊通體晶瑩的玉石,"這是天音石,回去後我幫你重新煉製。"
    雲霜突然開口:"為何不殺了那玄冥老祖?"
    亞樓望向遠方,淡淡道:"留他回去報信,免得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打擾我們清淨。"
    眾人重新上路,這次再無阻礙。玄雲飛過千山萬水,最終降落在一處隱秘的山穀中。穀中靈氣氤氳,奇花異草遍地,一座雅致的莊園掩映在桃林深處,門匾上寫著"忘憂居"三個大字。
    "到家了。"許清瑤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蘇璃伸了個懶腰:"還是自己家舒服,青雲宗的床硬死了。"
    亞樓揮手打開禁製,眾人步入莊園。院內亭台樓閣錯落有致,一泓清泉從假山上流下,匯入中央的池塘。池塘邊種著幾株靈茶樹,正是許清瑤最愛的"雲霧靈芽"。
    "各自休息吧,晚上一起用膳。"亞樓吩咐道。
    眾夫人應聲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院落。亞樓則來到後山的溫泉,褪去衣衫浸入水中。溫熱的泉水洗去一身疲憊,他閉目養神,回想著今日的戰鬥。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亞樓不用睜眼也知道是誰。
    "清瑤,下來一起泡吧。"
    許清瑤輕解羅裳,踏入池中,溫順地靠在亞樓肩頭:"夫君,今日之事..."
    "不必擔心。"亞樓攬住她的香肩,"跳梁小醜而已。"
    許清瑤輕歎:"我隻是怕這樣的日子會被打破。十年前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片淨土的。"
    亞樓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有我在,無人能打擾我們的清淨。若真有人不識相..."他指尖一縷黑焰跳動,"我不介意再當一次無上魔尊。"
    許清瑤按住他的手:"別說這些了。明日我想在藥園種些新的靈藥,你陪我去可好?"
    亞樓神色柔和下來:"好。"
    溫泉霧氣繚繞,映照著兩人依偎的身影。遠處,忘憂居的燈火一盞盞亮起,寧靜而溫馨。
    夜色漸深,亞樓望著滿天星辰,心中一片安寧。這裏有他最愛的人,有他最珍視的家。無論外界如何風雲變幻,這片淨土,他誓死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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