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憂居生活慣了，無上魔尊亞樓直接把永夜魔宮搬到了忘憂居，永夜魔宮懸浮在九幽深淵之底，由九百九十九根玄冥鐵索固定，在永恒的黑暗中散發著幽幽紫光。
    魔尊亞樓端坐在由上古巨龍顱骨打造的王座上，指尖輕輕敲擊扶手，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麵容隱藏在黑曜石麵具之後，隻有一雙赤紅的眼睛露在外麵，如同兩滴凝固的鮮血。
    "尊上，有緊急軍報。"一名身披鱗甲的魔將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封漆黑的信函。
    亞樓微微抬手，信函便自動飛入他蒼白的手中。觸碰到信紙的瞬間，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這信紙並非凡物，而是由純粹的虛空物質構成，邊緣不斷扭曲變形，仿佛在抗拒這個世界的法則。
    "從哪裏來的？"亞樓的聲音低沉如雷鳴，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
    "回稟尊上，是從...九天之外。"魔將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恐懼，"它突然出現在警戒大陣中央，沒有任何空間波動。"
    亞樓揮退侍從，獨自一人站在魔宮最高的露台上。他凝視著信函上由星辰碎片拚成的文字，每一個符號都在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這是域外天魔的文字，來自世界之外的虛空。
    "終於來了麽..."亞樓低聲自語，麵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已預感到這一天的到來，自從三百年前那場大破滅之戰後，世界壁壘變得脆弱不堪。作為魔界至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信的內容很簡單，隻有一句話："合作，你將獲得超越天道的力量。"
    亞樓的手指收緊，信函在他掌心化為灰燼。灰燼沒有飄散，而是凝聚成一張模糊的麵孔，發出刺耳的笑聲："亞樓，久仰大名。"
    "域外天魔。"亞樓的聲音冷若冰霜，"你越界了。"
    "界限？"灰燼麵孔扭曲著，"多麽可笑的概念。在這浩瀚虛空中，唯有力量才是真理。而你，魔尊亞樓，被困在這個小小的世界裏，像籠中困獸。"
    亞樓眼中紅光大盛，周身魔氣翻湧："說出你的來意，否則我不介意讓你見識下"籠中困獸"的利爪。"
    灰燼麵孔突然散開，又在亞樓麵前重新凝聚，這次更加清晰——那是一張完美到令人恐懼的臉，五官比例精確得如同用尺規畫出，卻沒有任何生氣。
    "我喜歡你的直覺。"天魔的聲音變得柔和，"我代表虛空議會而來。我們觀察這個世界很久了，特別是你，亞樓。你擊敗前任魔帝的方式...很有創意。"
    亞樓沒有回應。那場戰鬥是他最輝煌也最黑暗的記憶——他將自己的心髒挖出，融入九幽魔火，以永不跳動為代價換取了足以焚毀星辰的力量。
    "我們可以給你更多。"天魔繼續道，"超越這個世界法則的力量。想象一下，不再受天道束縛，不再有壽元限製，真正的...永恒。"
    天魔的話音剛落，亞樓麵前的虛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外麵無盡的黑暗。在那黑暗中，有無數星辰被某種巨大存在吞噬，光芒被一寸寸掐滅。亞樓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那不是恐懼，而是本能，如同羚羊見到獅子的本能。
    "展示夠了嗎？"亞樓強壓下內心的震動，聲音依舊平穩，"如果你以為這種小把戲就能打動我，未免太小看魔界至尊了。"
    "小把戲？"天魔大笑，笑聲中夾雜著萬千生靈的慘叫，"這隻是我們力量的億萬分之一。亞樓，你統治的不過是一個小小魔界，而我們...我們吞噬世界。"
    亞樓突然出手，一道紫黑色閃電從他掌心迸發，將灰燼麵孔擊得粉碎。但轉瞬間，更多的灰燼從虛空中湧出，組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憤怒？很好。"天魔的聲音變得低沉，"但你應該把怒火留給那些真正限製你的人。修真界那些偽君子，天庭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他們憑什麽高高在上？"
    亞樓眯起眼睛。天魔的話語像毒蛇一樣鑽入他的耳朵，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戳中他內心最深處的怨恨。是的，他憎恨那些自詡正義的修真者，憎恨天庭製定的所謂天道規則...
    "與我合作。"天魔伸出手，掌心浮現一顆跳動的黑色心髒，"這是虛空核心的碎片，蘊含著改寫世界法則的力量。接受它，你將不再受任何束縛。"
    亞樓凝視著那顆心髒，感到一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他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力量，那確實是他從未接觸過的層次。隻需伸出手...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黑色心髒的瞬間，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亞樓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心髒位置正在滲出黑血——那是三百年前的舊傷，他用魔火替代心髒的代價。
    疼痛讓他清醒過來。亞樓猛地後退一步，魔氣在周身形成屏障："你在試圖控製我？"
    天魔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變化，完美麵容上閃過一絲裂痕："控製？不，我隻是展示真相。亞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世界已經腐朽。修真者壟斷靈氣，天庭操控輪回...而你，被永遠困在魔界，即使貴為至尊，也不過是天道下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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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樓沉默不語。天魔的話確實觸動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自由。不是統治魔界的權力，不是萬人之上的地位，而是真正的、不受任何束縛的自由。
    "你想要什麽？"亞樓終於開口。
    很簡單。"天魔微笑，"打開世界壁壘，讓我們進入。作為回報，你將獲得統治三界的權力，以及...永恒的生命。"
    亞樓轉身望向魔宮外的無盡黑暗。三百年前那場大戰的記憶再次浮現——修真界與魔界的衝突幾乎毀滅了整個世界，最後是天庭介入才勉強維持住平衡。如果域外天魔真的進入...
    "你在猶豫。"天魔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為什麽？那些修真者從未對你仁慈過！記得仙界是如何屠殺你的族人嗎？記得葉家仙帝們是怎麽背叛你的嗎？"
    亞樓的身體微微顫抖。天魔顯然能夠窺探他的記憶，挖掘出那些最痛苦的往事。仙界血案，葉家仙帝們的背叛，還有...師尊的死。
    "夠了！"亞樓一聲怒吼，整個永夜魔宮都為之震動，"你以為用這些往事就能操控我？域外天魔，你太不了解魔界了。"
    天魔的身影突然膨脹，化作一團遮天蔽日的黑霧："不了解的是你，亞樓！你以為拒絕我就能保全這個世界？太天真了！壁壘正在崩塌，我們的到來是必然。區別隻在於，你是作為合作者獲得新生，還是作為絆腳石被碾碎！"
    亞樓仰頭大笑，笑聲中魔氣衝天："碾碎我？就憑你這一縷分身？"他猛地撕開胸前衣袍，露出那個永不愈合的傷口，"看清楚了，這就是我的決心！"
    傷口中，九幽魔火噴湧而出，在空中形成一條咆哮的黑龍。天魔化身的黑霧被龍焰灼燒，發出刺耳的尖嘯。
    "你會後悔的，亞樓！"天魔的聲音開始破碎，"當我們大軍壓境時，你將親眼看著你的魔界化為灰燼！"
    "那就來吧。"亞樓雙手結印，魔火更加猛烈，"魔界兒郎從不畏懼戰爭。"
    隨著最後一聲不甘的嘶吼，天魔的分身徹底消散。大殿恢複平靜，隻有地上的一攤灰燼證明剛才的對峙並非幻覺。
    亞樓緩緩坐回王座，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域外天魔不會輕易放棄，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來人。"他喚來心腹魔將，"傳令下去，啟動所有防禦大陣，召回所有在外征戰的軍團。"
    "尊上，是要與修真界開戰了嗎？"魔將興奮地問道。
    亞樓搖頭："不，比那更糟。傳我密令，派使者前往修真界三大宗門...告訴他們，域外天魔即將入侵。"
    魔將震驚地抬頭："尊上，您要與修真界...合作？"
    "這不是合作。"亞樓冷笑，"這是生存。告訴那些偽君子，如果他們還想保住自己的世界，就準備好迎接真正的末日之戰。"
    當魔將退下後，亞樓獨自站在魔宮之巔，仰望那並不存在的天空。他想起師尊臨終前的話："力量越大，束縛越多。真正的自由，不在於打破所有規則，而在於守護值得守護的東西。"
    "師尊，您看到了嗎？"亞樓輕聲自語，"連域外天魔都來找我合作了。您說我該驕傲還是該恐懼？"
    無人應答。隻有永夜魔宮外的黑暗，如同實質般壓迫而來。
    在無盡虛空的某處，一雙比星辰更大的眼睛緩緩睜開。一個聲音在黑暗中回蕩："亞樓拒絕了提議...啟動第二方案。準備大軍，三日後突破世界壁壘。"
    與此同時，修真界各大宗門都收到了魔尊亞樓的警告信。起初無人相信，直到天機閣閣主夜觀星象，發現九天之外的星辰正在一顆接一顆地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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