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五代十國第一猛將李存孝之死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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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北草原的朔風卷起漫天黃沙,十三歲的安敬思赤手空拳扼住猛虎咽喉。
虎爪撕裂他的皮肉,鮮血浸透粗布衣衫,少年卻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這一幕讓路過的李克用震撼不已,當即解下紫貂大氅披在他肩上:"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十三太保!"
史載李存孝"驍勇冠絕,常將騎為先鋒,未嚐挫敗"。他身高八尺,能開三石硬弓,使八十斤禹王槊如拈燈草。
軍中演武時,他單手舉起三百斤石鎖連擲十次,麵不改色。最令人膽寒的是他的騎射功夫,《舊五代史》記載他每戰必攜雙馬,在敵陣中騰挪換騎,"出入如飛,敵莫能近"。
戰功赫赫,陳州大捷,中和三年883年),李存孝隨李克用救援被黃巢圍困的陳州。
他率五百鐵騎夜襲敵營,火光中禹王槊橫掃千軍,單騎斬敵將七員。
黃巢軍驚呼"飛虎將軍來矣",十萬大軍竟被衝得潰不成軍。此戰後,民間始傳"十八騎取長安"的傳說。
潞州之戰,景福元年892年),李存孝在潞州城外遭遇後梁名將王彥章。
這位號稱"鐵槍無敵"的猛將,與李存孝交鋒不過三合便被生擒。此戰他更創下以五百飛虎軍破敵兩萬的奇跡,陣斬敵將四名,生擒副將三人。
戰後繳獲的鎧甲馬匹"堆積如山",李克用親賜金甲以示殊榮。
澤州解圍,麵對朝廷討伐軍鄧季筠部的辱罵,李存孝選精騎五百環營叫陣:"肥頭大耳者速來受死!"敵將出戰瞬間,他舞槊先登,一合便將鄧季筠挑落馬下。
當夜敵軍潰逃,他追擊百裏"俘斬萬計"。此役後,敵軍聞飛虎軍旗號便"望風遁走"。
邢洺磁之戰,在攻打昭義軍節度使孟方立時,李存孝連破三州。
史載他"身被數十創猶奮戰",單騎衝陣擒獲敵帥,李克用讚曰:"吾兒勇武,古之惡來不過如此!"此戰他收降將袁奉韜為心腹,卻不知已埋下禍根。
將相失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李存孝的赫赫戰功引來義兄李存信的嫉恨。
景福二年893年),二人合攻趙王王鎔時,李存信故意貽誤戰機,反誣"存孝通敵避戰"。李克用日漸猜疑,竟聽信讒言削減李存孝兵權。
深感危機的李存孝犯下致命錯誤——他暗中聯結後梁朱溫,更向唐昭宗請封邢洺磁節度使。
當李克用發現義子的"叛旗"已插上邢州城頭,這位梟雄流著淚下達了圍剿令。
五馬分屍,乾寧元年894年)春,晉軍將邢州圍得水泄不通。
李存孝本可趁敵軍立足未穩時突圍,卻輕信降將袁奉韜"深溝高壘"的建議,錯失戰機。三個月後糧盡糧絕,守軍開始煮鎧弩為食。
城破之日,李存孝身披殘甲跪在李克用麵前:"兒願生見父王一言而死!"
劉夫人含淚為他求情,但李克用看著義子通敵的密信,最終揮手下令:"車裂。"
刑場上的場景令人毛骨悚然——五匹烈馬竟不能立即撕裂他的軀體。
李存孝怒吼發力,繩索為之繃斷。直到挑斷其手腳筋後,這位絕世猛將才在漫天血雨中肢解而亡。時年三十六歲。
曆史回響,歐陽修在《新五代史》中痛惜:"使存孝在,朱溫豈能篡唐?"
李克用晚年常對諸子歎息:"吾折一臂矣!"更具諷刺意味的是,構陷李存孝的李存信,七年後因謀反被李克用親手射殺。
千年滄桑過,雁門關外的牧羊人仍能指認"李將軍馬蹄印"。
那深陷青石的蹄痕,仿佛在訴說一個永恒的真理:猛將可敵百萬師,難防背後三寸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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