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蘇知夏來到了河邊之後，兩人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程昱沒有主動開口詢問什麽，因為他知道蘇知夏會主動開口說的。
    “你是不是特別好奇我和你的關係？”
    蘇知夏轉頭看著她，平靜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愛意。
    可他很清楚這愛意不是給他的，而是給原主。
    蘇知夏經常會這麽看他，但每次都是在透過他看別人。
    蘇知夏的眼神之中除了愛意之外，還有悲傷。
    悲傷過後，又是徹底放下的釋然。
    程昱點點頭，問道：“我們曾經是不是相愛過？”
    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他是不愛蘇知夏，但這具身體是愛過蘇知夏的，他對蘇知夏會有很多下意識的舉動，這些舉動都是不受他本人控製的。
    蘇知夏點點頭，正色道：“沒錯，我們是相愛過，這是我們相愛的第五世，也是最後一世。”
    “什麽？”
    程昱被蘇知夏的話震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係統，係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知夏為什麽會說出這麽可怕的事情來，你到底忽視掉了什麽啊？”
    程昱在心裏瘋狂的呼叫係統，就像讓係統給自己一個解釋。
    可係統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
    【宿主，肯定是這個世界出現了bug，你別著急，我現在就聯係主係統，讓他修改這個世界的bug。】
    係統也是被蘇知夏的話嚇到了，風風火火的就下線了。
    “不是，你先等等吧，你別留我一個人在這裏啊，我有點慌。”
    程昱想讓係統陪著他，可惜係統已經下線，根本叫不回來。
    蘇知夏轉頭看著他，笑道：“這樣的話說出來，你也覺得很震驚對吧？”
    “可這就是事實，我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不過是一本書，我是出場不過幾次，為了襯托主角厲害的陪襯而已。”
    “而程昱就要倒黴一些了，他成為了惡毒反派，處處和男女主作對，最後被送去國外，被張淑悅買凶殺死。”
    提起程昱的死亡，蘇知夏捏緊可拳頭，眼神之中迸發出來了強烈的恨意。
    “可我們不甘心啊，我明明那麽優秀，可以擁有無限未來，可就是因為所謂的給主角讓路，我成為了犧牲品，我的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了。”
    “啊昱他也沒有錯，他被張淑悅母子破壞了家庭，還被張淑悅虐待，甚至就連程旺也在學校了帶頭欺負他。”
    “錯的明明是作者，是他三觀扭曲，但我們卻要承擔結果，我們不甘心的，我們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蘇知夏握緊了拳頭，心中除了恨之外，還有深深地無奈。
    自從覺醒之後，他們就不斷的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重生了一次又一次，可這個世界的天道意識太強大，每次他們都會被強行抹殺，然後一切從頭再來。
    看著蘇知夏悲傷的身影，程昱心裏也很痛苦。
    他其實能理解蘇知夏他們的恨意的。
    明明自己那麽努力變優秀，卻因為別人是主角，就要把自己努力得來的一切都交出去，這種時候放到誰身上，都會受不了的。
    “所以說，你是重生的？”
    除了這個可能性，程昱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沒錯，重生的，重生了整整五次，你可能沒辦法想象啊昱和我經曆了什麽樣的痛苦，我們在一次次重生中強行改變結局，卻又一次次失敗，被天道意識抹殺。”
    “我和啊昱在第一世就認識了，那時候他還是意氣風發的程家大少爺，他溫潤如玉，是個翩翩公子，學習成績又好，我們倆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可就是因為狗屁的天道意識，程昱被強行變化，明明程華強最愛的人就是他的母親，可為了主角團，強行修改了程華強的記憶，把他的愛都投放到了張淑悅身上，硬生生拆散了程昱幸福美滿的家庭。
    不進去還，天道意識還修改了程昱的記憶，讓他忘記了蘇知夏的存在，甚至把他性格都改變了，讓他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我們不願意認命，一次又一次的改命，直到你過來的前幾天，啊昱變得異常興奮，他告訴我，這是我們最後的改命機會。”
    當時程昱說得神神秘秘的，具體細節也不願意告訴她，直到程昱突然變了一個人，她才明白程昱當時想表達的是什麽。
    他們是原書中的角色，受天道意識影響，改變不了什麽。
    但異世之魂可以，他不受天道約束，可以隨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好在一切都是結束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但既然你成為了程昱，那就請你替他好好活著。”
    回想起前幾世的經曆，蘇知夏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第一世，他們想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不讓程華強和張淑悅在一起，可他們失敗了，失敗的結果就是程昱從高樓墜落。
    第二世他們決定從數學競賽開始改變，一開始都挺順利的，直到去考試那天，程昱無論如何都進不了考場。
    他們嚐試了很多遍，可程昱不是出車禍就是遇上地陷，無形之中有一隻大手抓住了程昱的腳，讓他沒辦法前進一步。
    強求的結果就是程昱被車直接撞死。
    第三世，他們決定改變蘇知夏的命運，讓她不要去參加全國比賽，這樣就不會斷了雙腿。
    可結果是蘇家發生火災，別墅裏的所有人被活生生燒死。
    第四世，他們決定搶程旺的機緣，卻被追殺柳青雲的殺手殺死。
    一次又一次的重來，一次又一次得絕望，她都已經放棄了。
    可程昱不服輸，他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玩物，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改變一切。
    好在第五世他們成功了，代價是她活下來了，但程昱卻永遠離開了。
    回憶結束，蘇知夏站了起來，溫和的笑道：“我能抱抱你嗎？”
    程昱站起來，把她抱在懷裏，輕聲道：“啊昱他肯定希望你好好活著。”
    蘇知夏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死感，他擔心蘇知夏會自尋短見。
    “放心吧，我會好好活著的，我的命，是他以命換命得來的，我會來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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