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孔雀裘被人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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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風宴上的事情,疑點眾多。
    但雲珈藍前世陪林子昂在官場沉浮了這麽久,最得心應手的,就是閉嘴。
    雲珈藍閑暇時,想起來雲綾羅。
    她出現在那裏,應當是想搶自己前世的生意。
    那塊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她願搶就去搶吧。
    “驚蟄,”雲珈藍出聲道,“跟舅舅說,把南街的鋪子盤下來。”
    驚蟄一怔:“小姐,你怎麽想要去盤南街的鋪子?”
    雲珈藍的指尖在桌麵上一點一點的:“一來,是攢些錢財傍身。”
    “二來,”她眯了眯眼,“是想讓某些人知道。人不行,鋪子選在哪裏,生意都好不了。”
    ......
    裴嬴川的頭疾又犯了幾次。因著會影響到雲珈藍,所以她順手給他治了。
    但裴嬴川的頭疾是固症,心情不好,隨時都有可能複發,沒辦法根治。
    雲珈藍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日,臨海長公主來王府,取放在這裏的孔雀裘。
    巧的是,何柔嘉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聞著味兒就來了。
    雲珈藍滿麵堆笑,將二人引進屋中。
    “還是你們北安王府的茶好喝,”何柔嘉笑著抿茶,“上次,嬴川送我府中的新茶,我還沒舍得碰呢。”
    說罷,她眸色微暗。
    裴嬴川為了退婚,一直拿何柔嘉做擋箭牌。但他的戲演得太好了,所有人都信了。包括何柔嘉。
    現下,裴嬴川身邊多了個正兒八經的北安王妃,對何柔嘉,自然也疏遠了些。
    可是,何柔嘉將這一切,都歸為雲珈藍勾引他。
    胡女就是胡女,上不得台麵。
    雲珈藍聽到她的話,笑意盈盈:“長嫂是說的那批‘雪山鬆’?這是上次長信侯送的。太多了,嬴川給下人也分了幾包。”
    “如今府庫中還有些盈餘。長嫂若喜歡,我讓驚蟄給你拿去。”
    何柔嘉的臉瞬間黑如鍋底,訕訕笑道:“不必了,夠喝了。”
    一旁的臨海長公主一直在研究牆上墨寶,聽到此話,對雲珈藍道:
    “珈藍,聽說嬴川還攢了些絹帛?趁他不在,你給我拿一些去?”
    雲珈藍自然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笑著配合道:“好,嬴川對親人向來大方,我叫驚蟄給姐姐拿去。”
    說罷,便支開了驚蟄。
    何柔嘉左右看了看,突然放下茶杯,道:“平時找公主,都找不到。妾新尋了一件衣裳,老早就想獻給公主了。如今隻能借著弟妹的臉......”
    “快來將衣服呈上,”她對身後婢女道。
    等婢女應聲過來,何柔嘉用指尖輕掀開盤上覆著的鮫綃紗,露出一襲流光溢彩的華服:“此乃南海鮫珠撚線、混著孔雀金羽織就的‘霓霞裳’,柔嘉鬥膽獻與殿下。”
    臨海看了看,道:“這衣服珍貴,宸王妃還是自己留著吧。我隻是來取我的孔雀裘。”
    她笑盈盈地看著雲珈藍:“珈藍手巧。修補孔雀裘這種繁雜話,也就珈藍做得了。”
    “殿下稍等,”雲珈藍接話,“妾身已經讓婢子去取了。”
    過了幾息。取衣服的婢女邁著小步,快步趕來。
    “夫人......”婢女湊到雲珈藍的耳邊,“公主的衣服...壞了。”
    “壞了?”雲珈藍一驚,“怎麽回事?”
    “昨日從漿洗房拿回來,就有一塊破了,甚至還掉了幾顆寶石。因為衣服是堆疊的,婢子也沒有打開看......”
    因知道臨海公主喜歡幹淨,雲珈藍特意在修補後,讓人送到燕京最好的漿洗房漿洗。
    金華漿洗房經常給王公貴族漿洗珍貴衣服,按理來說不應該出這種差錯才對。
    雲珈藍看向剛巧來的何柔嘉。
    “弟妹,”何柔嘉滿臉關切,“是衣服出了什麽差錯嗎?”
    雲珈藍收回目光,端著的茶杯的手微微泛白。
    “妾身想起來嬴川忘了件東西,現在囑托家仆給他送過去。”
    說罷,她起身,隨著婢女往府庫走去。
    雲珈藍剛踏入府庫,便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酸腐味。婢女顫抖著掀開鎏金衣箱,那件珍貴無比的孔雀裘此刻十分難看——
    衣襟處三道裂痕猙獰如爪痕,金線崩斷處還掛著幾縷可疑的水跡。最觸目驚心的是前襟鑲嵌的十二顆南洋珠,竟被人用利器生生剜去,隻餘下毛糙的線頭。
    "這絕非漿洗失誤。"雲珈藍指尖輕觸傷痕,“快拿針線來。”
    “夫人,”婢女不免擔憂,“這能行嗎?”
    雲珈藍想了想:“從我的陪嫁中,拿這幾樣東西來。”
    ......
    另一邊,臨海公主指尖敲擊著案幾,眉宇間已染上幾分躁意。
    何柔嘉眸光微閃,故作猶豫地輕聲道:"殿下息怒......隻是,這衣裳畢竟是禦賜之物,珍貴非常。弟妹一向謹慎,就算去給嬴川拿東西,也該早拿來了才對。"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除非......衣裳出了什麽差錯,她不敢讓殿下看見。"
    臨海公主眼神一厲:"什麽意思?"
    何柔嘉連忙垂首,語氣卻愈發意味深長:"妾身隻是擔心......那孔雀裘金貴,若是不慎損壞,或是......被人動了手腳......"
    臨海心中煩躁漸盛:“我相信珈藍。”
    何柔嘉道:“弟妹那樣的人物,自然不會出什麽差錯。但底下人卻不一定了。”
    臨海公主一把揪住路過家仆的衣領,鎏金護甲在他脖頸劃出血痕:"帶路!去府庫!“
    家仆嚇得腿軟,連滾帶爬在前引路。臨海公主鳳目含煞,途經回廊時,她突然駐足,冷笑:”宸王妃倒是熟悉去府庫的路?“
    何柔嘉臉色驟白,還未辯解,公主已甩袖疾行。
    府庫朱門近在眼前,有家仆在外麵守著。臨海公主道:”北安王妃可在裏麵?"
    臨海自幼不受先皇喜愛,孔雀裘是父皇送給她的唯一一件東西。她珍惜無比。
    家仆戰戰兢兢:“回公主,在......”
    她的語氣森冷:“讓開。”
    家仆還算忠心,死死擋著門,給雲珈藍拖延時間。
    臨海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大。
    她抬手,直接一耳光甩過去:“狗奴才也敢攔本宮?”
    “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