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柳家元氣大傷的情況下，柴家和穆家都不太可能會對我們動手。當前這個局麵，如果是皇室對我們下手的話，這很可能還會促使我們三大家族抱團。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反倒是那些早就想躋身三大家族的那些小家族的人在一旁虎視眈眈……”
    莘淥庵的庭院中，柳華月似在說給木玄聽，又似在自言自語地給自己分析形勢。
    “說到底，還是我的實力太弱了，自己決定不了柳家今後的發展。”柳華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縱使她知道這些，也能洞悉各家族聯係的關鍵，但她卻也什麽也改變不了，能做的隻有維持柳家不會分崩離析而已。
    柳華月抬眸看了木玄一眼，忽然小聲說道：“公子，要不你來做柳家的幕後之人？柳家雖小，但在很多方麵多少還能幫到公子的。”
    木玄放下手中茶盞，他自然明白柳華月話語中的潛在意思，不過他並不打算參與這些對他毫無意義的事情。
    “我目前的實力同樣不夠，別看我們殺了柳秦，但如果不是他長期服用了噬魂換血丹，我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柳秦中毒的事，不少人都能看出來，我們的實力擺在那兒，所以再怎麽樣也掩蓋不了柳家沒有頂尖戰力的事實。”
    對於木玄的拒絕，柳華月早有預料，隻不過她還抱有一絲希望而已......
    木玄繼續道：“再者，我要離開無極國了，這兒的一切還是得靠柳姑娘你自己。”
    聞言，柳華月愣了一下，她懷疑自己聽錯了，追問道：“公子……你說你要離開了無極國了？”
    “嗯，在這兒待了挺久的了，該回去看看了。”木玄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柳華月半晌沒有說話，她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難受，想挽留但卻又找不到任何一個好的理由。
    “公子打算什麽時候走？”柳華月低垂著眼眸問道。
    “明日。”
    木玄說完，拿出一個空間戒指遞給柳華月，“這是柳秦的儲物戒指，我拿走了幾本武道方麵的書籍。裏麵還有不少丹藥和寶物，或許對你穩住長老會那幫人有所幫助。”
    “多……多謝公子。”柳華月並未扭捏，知道裏麵的東西的確可以解決她的燃眉之急。柳華月抬眸看著木玄，鼓起勇氣道：“公子可否陪我走走？”
    木玄想了想，微微頷首：“就在柳家四處轉轉吧，我跟著你身後多少能釋放一些信息。你和吳長老修為突飛猛進的原因也完全可以推在我身上，扯起我這‘虎皮’，短時間內多少能穩住不少人。”
    柳華月一愣，其實她不是這個意思，但也隻是心中悠悠歎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見過家主。”
    “見過家主。”
    ......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的下人以及一些護衛，他們無不都是恭敬地向柳華月行禮，特別是那些仆人，看到柳華月時，臉上惶恐的神情怎麽都掩飾不住。
    木玄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看了眼身旁年歲連花信年華都沒到的柳華月，笑道：“一夜之間就能讓柳家重新井然有序起來，柳姑娘手段當真了得。”
    柳華月知道木玄沒其他意思，但還是自嘲地笑了笑：“公子過譽了，無非就是不聽話就殺而已，我現在在我那些族人和這些下人眼中肯定就是一個冷血且殘暴的女人。”
    “家主！柳雅要不行了！”一個侍衛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柳華月揚了揚眉毛，冷冷道：“帶路。”
    “昨晚按照家主您的吩咐，我們帶領一隊人包圍了二小姐和四公子的別院。期間我們和對方起了些衝突，由於我們事先早已準備，因此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眼看我們快要控製他們時，不知從哪裏跳出來一隻黑貓，它的速度極快，當場抓傷了二小姐身旁的兩個侍女，並撲到了二小姐的身上撕咬起來。要不是正巧路過的吳長老碰見，二小姐她可能當場就……”
    護衛一邊解釋，一邊帶著兩人向一座庭院趕去。
    還沒進門，柳華月就聽見了女人的哭喊之聲。推門進去，便見二十多個或捆或綁的男女老少被十多個護衛圍在中間。
    “家主！”眾護衛紛紛向柳華月行禮。
    而被圍在中間的自然是柳家族人，他們主要是以二小姐柳雅和四公子柳天南這一房的。他們抬頭看向柳華月的目光各不一樣，有的人恐懼，有的人憤怒，還有的仍是不能接受眼前的現實。
    “柳華月！你快讓人來救柳雅啊！她可是你姐姐！再拖下去她就要死了！”柳雅的母親抱著地上的柳雅痛哭道。
    護衛悄悄看了柳華月一眼，咽了口唾沫，小聲解釋道：“昨晚吳長老吩咐這等小事不要去勞煩家主您，所以才沒想著去通知您。剛才我們檢查過了，二小姐情況的確不太妙了，這才……”
    柳華月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麽，麵無表情地走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柳雅母女二人。
    柳雅如今的模樣簡直狼狽至極，渾身的血跡，臉上的抓痕使得整張臉皮肉都翻了起來，而最致命的是脖頸處的一道碗口大的咬痕，盡管用衣物堵住，但也仍在向外緩慢滲出紫黑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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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意識逐漸模糊的柳雅，似乎感到有人到來，求生的本能讓她開口道：“救我……救我……”
    “柳雅。”
    柳華月清冷的聲音響在柳雅耳旁，這讓她竟然睜開了雙眼，如回光返照一般，意識清醒了幾分。
    待看清柳華月那張臉時，柳雅瞳孔放大，她昨晚是聽到過她父親被柳華月殺了的消息，但她怎麽也不敢相信她心中強大的父親會死在柳華月手中。
    “你……你……”柳雅死死盯著柳華月，但卻是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做不到。
    “十三年前的那年冬天，你從背後把我推入水池的事我可還記得，水中的窒息感以及那刺骨的寒冷我至今難忘。你知道嗎，要不是帶著對你們的恨意，或許我當時就淹死在水中，隻可惜我還是活了下來。”
    “十年前，你在我飯食中下迷藥，還找了幾個男人想毀我清白，隻可惜我硬撐著身子把那幾個男人都殺了，你的計劃又沒得逞……”
    柳華月平靜地訴說著一件件往事，可話語中的寒意讓在場每一個柳家族人都不寒而栗。
    “你應該慶幸今日的死法，否則我不會讓你這般輕易地死去。”柳華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
    此時柳雅臉上似乎還帶有不甘，但張嘴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柳華月彎腰湊到柳雅耳旁，低語道：“放心，你在意的一切我都會毀掉的。你的母親、兄弟我一個都不會落下，一路上有他們的陪伴，你不會孤單。”
    柳雅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當場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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