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說出去的。”
    勾墨伸手在水龍頭下清洗，水聲混合著他的聲音，有點不真切的淡然：“和你一樣，我對別人的秘密也不感興趣。”
    這下輪到沈笛沒話說了。
    現在這情形說什麽好像都很怪，之前看見的那一幕已經隨著一晚好眠被他拋在腦後，但今天這麽一弄，倒好像是兩人交換了秘密似的。
    他也認真洗手，弄得水聲嘩嘩作響。
    再抬頭時，旁邊早就沒人了。
    確認再沒別人後他把門反鎖，閉上眼睛感受精神之海才發現，水底又被鋪滿了圓潤的鵝卵石，樹芯在半空中漂浮著，被乳白色光暈團團包圍，幾乎看不清形狀。
    正在吸收中，請勿打擾……
    看著鏡子裏自己的眼睛顏色逐漸加深、直到變回純黑色，容貌卻沒能完全變回原樣。
    而且仔細看，臉上還是有一些些改變。
    五官輪廓變得更加精致，像加了15美顏濾鏡後的樣子，更貼近他精靈的樣貌。
    看來幻形魔法的保質期再次縮短了。
    無奈的歎口氣，沈笛仔細的洗了一遍臉，公用洗麵奶清潔力度還不錯，卸妝很幹淨。
    不習慣化妝的他好幾個小時保持全妝容，這會兒皮膚終能呼吸的感覺。
    但胳膊腿上的細閃也不知道用什麽弄上去的，搓洗隻能從手臂轉移到手指，染色了似的，還是得聽話去找化妝師幫忙。
    卸妝後的臉看著又不像剛才化妝時看起來改變那麽大，特別是他剛才洗臉把前額頭發弄濕了好多，擦到半幹隨便甩甩就淩亂下垂，有的還擋到眼睛。
    相當於擋住小半張臉，看著就更不明顯。
    果然，沈笛這個樣子回去後，對他最熟悉的李策和時序都沒發覺有什麽變化，隻以為他是帶妝不舒服，自己特意去清洗一下而已。
    趁著化妝師幫忙弄胳膊腿和鎖骨上的細閃粉，李策把手機遞過來，高興道：“小笛快來看，你粉絲裏有個超厲害的畫手。”
    沈笛接過手機，發現那是一條點讚量在33萬左右的視頻，畫麵是卡通q版風格，配色明亮，內容是他們破曉挑戰那次在水池上闖關的畫麵。
    視頻裏所有人都是短腿短手的兩頭身，畫麵視角主角是他，三次元聲音加二次元畫的組合，看起來有種破次元壁的幽默，像時長比較短的動畫片。
    真的有趣。
    “做的好吧？”李策陪著又看了一遍，還是讚歎：“現在的粉絲可真厲害，二創出圈方法千奇百怪，有時候我們這些專業娛樂人都得從人家那兒打開思路，你看她最新的作品，就是你們消防演習那一期。”
    博主頭像是個可愛的木頭小鴨子，昵稱：木有鴨鴨。
    點擊頭像進去，作品數量不多，隻有十幾條，但每一條帶的標簽都是「沈笛」以及他的相關話題。
    粉籍確定無疑了。
    “你看下麵的評論互動，從第一個作品的幾十條到最高的幾千條，已經超過普通18線小明星的互動量，而且你看這裏……”
    李策拿過手機，翻開評論區指著幾個id告訴沈笛：“這些賬號都是你的野生二創號，她們之間互動頻繁，而且很會把控交流氛圍，一些黑粉、水軍和負麵發言都處理的很到位，沒有讓矛盾激化，反而幫你吸了不少粉。”
    李策熟練點開博主的個人主頁，在簽名最顯眼處找到沈笛賬號的直通車。
    “你粉絲已經48萬了，而且還在漲，鴨鴨最新的那條作品搭上了熱門話題，有效播放量已經超過一千萬，我預計今天之內就能超過50萬。”
    50萬粉絲！
    這連大明星零頭都不夠的數字，在練習生中，卻是漲粉最快的一批。
    所有學員裏，能超過這個數字的也不過寥寥數人。
    比如自帶百萬粉絲下場的網紅方幼安、再比如已經出道過有很多老粉絲的勾墨……
    除了這些極少數外，沈笛的流量潛力已經初現端倪。
    而這些粉絲們的自發行動，沈笛知道，公司是沒有承諾過一分報酬的。
    她們是在為愛發電。
    說實話，沈笛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因為自己並沒有為她們做什麽，可這些人卻不求回報的幫他宣傳、做二創安利，花費自己大量的時間來做一件沒有回報的事，最終卻讓他收獲了好處。
    精神之海底部厚厚一層的鵝卵石，居然是這麽來的。
    他忍不住給幾條作品都點了讚。
    李策看見也沒說什麽，反而聊起了接下來的通告行程。
    漲粉宣傳什麽的，隻是拿來給他打個強心針，鼓勵鼓勵小朋友，歸根結底那還是他們幕後的工作，而沈笛三個隻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其他的都不用太操心。
    沈笛和時序都還各有一個廣告要拍。
    沈笛的是陳家早春新品的國潮衛衣係列，算是唯一指定代言體驗卡，時序則是和方幼安的合拍計劃，是某款大牌的洗發水。
    “時間已經給你們協調好了，一個上午一個下午，記得修改後的課時，別耽誤了上課和練習。”李策終於說完工作，拍拍兩人肩膀以示鼓勵：“非常看好你們，小夥子，加油吧！”
    說完，還雙手握拳曲肘，做了個雙倍的加油手勢。
    時序呱唧呱唧鼓掌，非常捧場。
    李策忽然想到一件事，道：“對了，你不耍寶我還沒想起來，你之前大學時候的一條表演視頻被扒出來了，我們覺得效果挺好，如果你不介意曝光的話，公司就運作一下，幫你拓展下知名度，順便宣傳。”
    時序無所謂道：“這有什麽介意的，反正我的學校又不是拿不出手，而且我都畢業了，又不怕有人去堵我影響生活，早晚都有這一遭，你們看著辦吧。”
    李策嘴角微抽，什麽叫“學校又不是拿不出手？”
    那可太拿得出手了好麽？
    世界排名都靠前的音樂名校、就算不是九漏魚遍地的娛樂圈，放在別的環境裏，也都妥妥是鑲著金邊的高學曆好麽！
    沈笛漲粉迅速，時序的宣傳計劃提上日程。
    本來是想告訴這小子公司雨露均沾，並沒有忘記他，沒想到被噎了一口凡爾賽。
    算了算了，太較真能讓他給噎死。
    兩人看著自家經紀人仿佛被霜打了一波的背影，麵麵相覷，都摸不著頭腦。
    情緒咋突然do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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