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追問道：“穀先生，可否將話講明白一些，我二人有些不懂。”
    穀涇川說道：“與二位想的差不多！就是在修仙之外，探出一條新路！一條不需要靈氣的路。
    或者將靈氣掌握在我等修士手中，不再依賴天地環境！”
    玄清、玄易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激動之情，有這樣的高宗支持，新路豈不是很快就能探出，如此一來，棲霞界豈不是就有救了？
    這次玄清沒有開口，玄易起身對著穀涇川深深一拜，“上界大宗能有此胸懷，實為霽月光風，我代棲霞界所有修士謝過貴宗仁漿義粟、拯溺救焚之舉！”
    穀涇川看著激動的二人，有些搞不清情況，這話不是在說靈霄宗背後勢力的利益的嗎？他們怎麽感謝上了？
    穀涇川連忙抬手虛扶，“二位不必客氣，我們也沒有為棲霞界做什麽。”既然對方掠過的之前的話題，穀涇川也不再多提，誤會就誤會吧，隻要目的能達到就好。
    隨即說道：“新開仙路沒那麽簡單！上宗探究良久，也是毫無頭緒。
    洽聞此界靈脈被毀，我宗長老提出，此界之人對此研究必深，就算沒有成果，此界修士經過此遭，也必然會對此深入探究。
    正所謂一人計短，眾人計長，能有一界心慕此道的修士合意同究，必能快成！
    於是就買下此界界標，派我等下界整合此界修士。”
    玄清二人此時已冷靜下來，智慧又重占上風。
    他們也聽出穀涇川話中之意，對方不是為拯救棲霞界而來的。
    也確實，此等高宗，怎麽會專為下界修士投入巨量資源。
    不過也無所謂，最起碼探究新路是雙方共同的目標。
    棲霞界能有對方看上的地方，何嚐不是一種幸運，這樣也好，有來有往，才能長久。
    隻是不論如何自我安慰，都無法難掩心底最深處的失望。
    隻聽穀涇川繼續說道：“二位來意，我也大概知道，可是擔心我等對此界有其他更大的圖謀？
    我跟二位所言，就是我宗投入巨大的目的，不知可夠？”
    玄易又將話語權交給玄清，玄清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我二人已知貴宗之意，隻是有一事不明，棲霞界突遭橫禍，我等鑽研新路之事還屬正常，貴宗坐擁無盡資源，何以對此事如此上心？
    再說，上界靈氣充沛，為何要來棲霞？需要探究新路的人才，何不與那些上界修士一樣將人才帶到上界？”
    穀涇川暗自搖頭，沒有說清的事，果然還需補上，“你們以為探究新路與自產靈氣很簡單？”
    玄清一怔，隨即答道：“自產靈氣還不簡單？上界大宗門不是早有自產靈氣了嗎？據傳上界那些大宗門內靈氣如膠，這豈非自產？
    至於新路，這也沒什麽難的吧，我棲霞界要不是資源匱乏以及上界那些宗門幹擾，說不定早就找出了新路。”
    穀涇川仔細觀察對方的表情，想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這麽認為，半晌過去，實在看不出什麽。
    穀涇川緩緩搖頭，“那是你想簡單了！不論是新路還是自產靈氣，都不是能簡單成功的。
    拿你們棲霞探究出的成果中名聲最大的‘皮肉骨血魂’舉例，那不過是修士的末流手段，甚至是魔道的末流手段！
    棲霞百姓能供給修行，不是因其本身如何，隻不過是因其之前曾生在靈氣充沛的環境裏，直到現在還未散去罷了。
    你們之所以察覺不到其體內的靈氣，也隻是殘留太少所致！等過個幾代，凡人體內半點靈氣也不存的時候，就算殺再多人也無用！
    其他路子同樣如此，怎麽都離不開靈氣參與！”
    玄清瞪大雙眼，顫抖說道：“你是說‘骨血道’之理論是錯的？凡人源自靈界的靈性不能代替靈氣？”
    穀涇川點頭，這可是靈台實驗區下的結論，此界人觀察不到微弱靈氣，靈台可有的是手段。
    “正是如此！現在你們還覺得新路好開嗎？
    至於自產靈氣，你說那些大宗靈氣如膠就是自產？我把你家的東西拿到我家，就叫自產了嗎？”
    玄清聽懂了穀涇川之言，“你是說，那些大宗是......”
    穀涇川揮手打斷，“好了，知道就好！出去不要到處宣揚，大宗門那麽說自有其道理。”
    玄清二人連連點頭，他們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眼前人要不是高宗出身能知道這等隱秘？
    這確實不是穀涇川信口胡言，周衍在知道那些大宗門宣揚可以自產靈氣以後，哪怕知道這大概率是假的，也進行了驗證。
    靈台當然沒辦法打探到大宗門內部的消息，但他可以驗證靈氣如膠。
    能濃鬱到如膠的地步，周衍最先想到的就是聚靈陣，可惜他沒有那種級別的聚靈陣。
    不過他有蓄靈池，用一些材料當作密封器，不斷壓縮靈氣，果然出現了凝膠現象，甚至可以達成更進一步固態靈氣。
    大宗宣揚自產靈氣的最大證據，被驗證出來可以人為做到，那其他的證據也就不需要在看了，百分百是假的。
    這事在靈台上層不是什麽秘密，穀涇川自然知道。
    回到現在，玄清二人愈發恭敬，“穀先生，我二人已知貴宗之誌，我淩霄宗必然全力支持！
    貴宗如有需要，可派人向我宗傳話，隻要能夠做到，絕不推辭！”
    穀涇川微微頷首，笑著說道：“哈哈，好說，如能功成，我靈霄探究出的修行之法也不介意惠及棲霞修士！”
    “貴宗大義！”
    穀涇川揮揮手，示意身邊之人離開大殿，玄清二人知道，這是要說關起門來的話了。
    這些離開的人都知道，穀涇川要說什麽，他們離開，也隻是給二人做做樣子，烘托氣氛。
    待眾人離開，穀涇川這才開口：“二位不知如何看待那些上界勢力？”
    玄清、玄易對視一眼，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聽穀之前的語氣，似是不喜，隻是對方同屬一界，難保其對上界勢力另眼相看。這說好也不是，壞也不是，說中性評價也不太好。
    對方關起門來就是要說些秘密，他們要是不表清態度，對方會和他們說接下來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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