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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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十丈之高的石柱,但對於黑蟒攀登上去,卻不費吹灰之力。
    不消片刻,一人一蛇就達到了石柱頂端。
    這是薑晨再次看到黑艙,熟悉而陌生。
    整個黑艙位於石柱中央,麵積隻占石柱頂端麵積的四分之一,從下往上看,不能看到黑艙分毫,這也是陳一末進來之時,未察覺有黑艙的存在。
    最讓人驚奇的是,黑艙並非直接放在石柱頂端。
    這石柱頂端居然是一池黑水,黑艙竟是漂浮在黑水之上。
    此處黑水與地宮凸起石潭裏的黑水分毫不差。
    但巨蟒似乎有些懼怕這裏,遠遠地保持著距離。
    巨大的蛇頭靠近薑晨,蛇尾毫不留情地一甩就將薑晨丟進了黑水之中。
    猝不及防。
    薑晨頓時被淹沒在黑水之中。
    濃稠的黑水從四麵八方爭先恐後般湧入鼻子、耳朵、口中,窒息感撲麵而來。
    周身置於一片黑暗之中,就好像她穿越過來,剛醒來所見到的第一個地方。
    “第一案發現場——黑艙”
    黑艙內部。
    薑晨緩慢地抬起自己的手,向周邊探去,隻撫摸到冰涼的類似金屬質感麵板,麵板上有凹凸不平的字符和奇怪圖案。
    “我這是在哪啊,醫院現在流行這種棺材式病床了?”薑晨不由得納悶道。
    薑晨屈起雙膝,試圖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被鎖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麵。
    她嚐試著用手臂去丈量,發現這個地方長約兩米,寬和高不足三尺,完全不能直立於行。
    封閉的空間和黑暗一片加深了未知恐懼,空氣似乎也變得稀薄起來,她隻聽見自己“砰砰砰”緩慢的心跳聲,害怕與恐懼如浪水一般襲上心頭。
    薑晨不敢大聲呼救,自醒來她就再未聽到外麵有聲響發出,仿佛自己隻身一人進入了時間凝滯的空間。
    不對,這裏不是醫院,難道是綁架,但她又不值幾個錢。
    薑晨迫使自己調整急促的呼吸,摸了摸自己的頭和手臂,居然沒有一絲傷口。
    從那麽高的樓梯摔下來,怎麽可能毫發無損?
    種種疑問盤旋腦間,卻找不出出處。
    黑暗像毒蛇伺機而動的血盆大口時刻準備吞噬一切。
    薑晨用力掐了掐手心,打起精神來,匍匐起來在裏麵地毯式尋找是否能有開啟這個地方的工具和按鈕。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掌心的汗水也不知不覺中黏膩起來。
    她不斷地上下摸索著,但翻來覆去也隻有摸到凹凸不平的字符和詭異的圖案。
    疲憊和無力感充斥心間,四肢也酸軟起來,薑晨重新躺了下來,不禁想到:從醒來到現在,少說也折騰有兩個小時,但到現在居然也沒有真正地感覺呼吸困難,這——不符合常理。
    深呼吸了幾次,除卻剛開始醒來因緊張害怕而導致呼吸不暢,後來都未有窒息感。
    對,對,這一定是在做夢!!!
    想著,便揮起拳頭用力朝旁邊的麵板給了一拳。
    “砰。”
    柔軟的拳頭,無異於以卵擊石。
    瞬間一陣晃動的感覺傳來,就像漂浮在水麵,難道她是在哪個湖麵還是海麵?這是在一個船艙裏?
    擦破處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提醒著薑晨這一切,並不是一場荒唐的夢境。
    靜謐的黑暗中,薑晨卻未察覺到揮拳之處所留下的點點血跡如銅花一般,沿著凹凸不平的詭異字符被麵板貪婪地吸食。
    點點金紅色細碎的熒光從四麵八方慢慢湧出,所有的空間瞬間被點亮。
    此時,薑晨才看清了內部的全貌,艙內以黑色打底,四麵都刻有圖畫。
    黑艙左側是刻有繁複的字符,薑晨用手細細摸索著刻地極深的字符。
    但仔細回想自己過往所看到的文字,這些字符既不像有間架結構的文字,也與古代的象形字體並無共同之處。
    右側繪有一棵巨大的枯枝樹,巨樹枝丫繁茂,枝丫布滿右側棺壁,綿延不斷,卻未見一葉一花,仿佛亦生亦死。
    樹根盤結,像一條巨蟒在下麵咬食樹根。
    微微凹進的縷縷樹紋有暗紅色的浮光跳動,薑晨迎著火紅色的碎光微微湊近雙眼。
    駭然發現一張張人臉烙印在血紅色的浮光之中,而那張張人臉下麵竟然沒有身軀。
    它們有的麵容槁楛,驚懼著雙眼透露著絕望,警惕看向四周。
    有的懵懵懂懂,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有的雙眼含淚,欲哭欲泣。
    但都統一整齊的微張著嘴巴,重複地歌唱著什麽不知名的歌謠。
    薑晨心下驚懼,不期然與一雙深紅的雙眼相遇。
    此時萬籟俱靜,浮光中的人臉停下了歌唱。
    一個一個轉過臉來,幹枯的眼睛木然盯著她,充滿了怨毒,不斷地靠近,咆哮著仿佛要破樹而出。
    薑晨頭皮發麻,汗毛倒立,不由往後一退。
    未曾想背後一側的黑色圖案化成的液體,好似提前知曉一般,變得歪曲扭動起來將其牢牢吸住。
    薑晨頓感後背似有烈火焚燒,粹刀碾壓般從她的肩胛骨和肋骨穿過,使其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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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撕心裂肺地呐喊著,但那黑色水滴卻猶如鬼魅附身,知曉人語。
    爭先恐後從黑艙中躍出,像無臉的小人,跳舞著歌唱著,最終化成萬條黑金色的縷縷細絲,穿針引線般從薑晨經脈穴位牢牢拴住。
    薑晨隻感覺到四肢關節仿佛有尖銳的利器要刺破她的血肉,鑿穿她的骨頭。
    一遍又一遍,不死不休。
    生理性的淚水早已染紅了薑晨的雙眼,黑金色的熒光中薑晨看清了自己的手腳。
    這哪裏是成年女子的手腳,分明隻是十三四歲少女的身體。
    黑色長發隨著桐花般的火光而飄動,玄黑色長袍在黑金色的符文中飄舞,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
    裙麵繡有大朵大朵銀白色的薔薇花的少女半浮在石棺中的接受最後的審判。
    炙熱尖銳的黑色液體慢慢纏繞的薑晨的頸肩,毫不猶豫地刺向她的心髒。
    當薑晨再次失去知覺之前,不期然與枯樹裏無數的臉相對時,她看見了自己的臉。
    ……
    被巨蟒丟進黑水裏的薑晨,身體就像要爆炸一般,薑晨眼睜睜看到自己在熾熱的黑火中燃燒,皮膚一塊、一塊被黑色的火焰吞噬,露出森森白骨。
    但是這遠遠不夠,即使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也無法從聲道中傳出,因為熾熱的黑水已蔓延薑晨的整個身軀,從裏到外,從外到內,勢必要將所有的一切都燃燒殆盡。
    恐懼和害怕終於被這黑色的火焰所征服,她慢慢地閉上雙眸。
    在這樣的景象之裏,心靈失去了應有的洞察,時間與空間變得瑣碎虛妄起來。
    被遺忘的遠古所留下的陣陣回音,開始固執地拍打著沉醉的意識。
    薑晨覺得自己曾經見過這樣的場景,這種熟悉的感覺甚至比自己的任何記憶都要古老,甚至早在她出生之前。
    黑水開始劇烈地沸騰,如燃燒的火焰要噴湧而出。
    薑晨置身於黑色的火焰之中,她臉上的傷口和被折斷的腿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在愈合,在生長。
    她就在這光影裏,再次生長。
    黑水池邊,巨蟒盤旋在石壁之上,一動不動盯著翻騰的黑水變得稀薄起來,金色瞳孔突然豎起。
    薑晨緩緩從黑水中爬起來,跟著古老的指引將掌心貼合在石棺之上。
    隻見黑艙如黑色的金沙一般慢慢融化在薑晨的掌心。
    巨大的石柱開始劇烈地搖晃,慢慢龜裂破碎。
    防護罩破了。
    黑色巨蟒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麽,仰頭向下迅速奔去,像是要去保護什麽。
    薑晨感覺身體中的力量突然暴漲起來,借力踩著石柱上的碎石淩空躍起,從逐漸變得稀薄的黑水抽出一把通體全黑的殘刀,如虎豹撲殺向巨蟒的七寸狠狠紮去。
    黑色的殘刀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白色的軌跡。
    巨蟒雖然身軀龐大,但行動靈活,用蛇尾反擊,黑金色的殘刀和堅硬的蛇鱗撞擊在一起,擦出火花。
    薑晨一擊未中,退回黑水之中,發現即使在如此激烈的碰撞之下,黑色殘刀除了原本刀刃上就有的幾個缺口之外,居然毫發無損。
    而黑色巨蟒的尾部已被硬生生剝下好幾片鱗片。
    薑晨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的輕,眼睛、鼻子、耳朵,乃至整個身體變得極為靈敏,但她的打鬥經驗實在匱乏,導致這致命一擊未能命中。
    黑色巨蟒險險躲過一擊,雖驚詫於這個人類突然之間好像和剛才不一樣,但她終究是普通......
    薑晨未作停留,欲進行第二次攻擊。
    石柱下黑蛇傀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薑晨再次鉚足力氣向巨蟒攻擊,黑色巨蟒早已做好準備,露出鋒利的獠牙,勢必要將其撕成粉碎。
    未曾想薑晨居然在此等危險時刻,向巨蟒展顏一笑。
    一身黑衣的少女如暗夜裏一朵悄然盛開的血色薔薇,在空中綻開。
    少女的蒼白的臉上卻是誌滿意得的殺伐之氣,淩空而躍,一擊必中。
    薑晨用殘刀深深紮進石柱上紅色巨蟒的眼睛。
    神碑。
    包裹在外麵的石料應聲而碎,露出裏麵最寶貴的東西,薑晨很難形容第一次見神碑的感覺。
    當她從黑水之中再起身之時,她似乎能感受到神碑的呼喚,即使隻是小小一片。
    但它蘊含的能量好像能充盈整個山洞,澎湃強大。
    神碑脫離了禁錮,周邊的蟲蛹開始躁動起來,微微顫動。
    山洞之中瞬間回蕩著黑色巨蟒的咆哮,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淒厲叫聲。
    就是現在。
    薑晨用刀插進石柱,穩住身體,用手將神碑挖了出來。
    她敏銳地感受到山洞中的黑色巨蟒已經失去了絕對力量的主導權。
    黑色巨蟒暴怒,金黃色的瞳孔變成怒火燃燒的赤紅色,瘋狂地攻擊薑晨。
    地上的黑袍子歇斯底裏地咆哮地喊著:“殺.......死.......她、殺死她。”
    但他的四肢早已不受控製,掉落一地,癲癇中陷入痙攣,狂叫著跌倒在地,最後隻剩一個幹癟的頭顱滾輪在地上,喋喋不休地咒罵著。
    黑色巨蟒用力拍擊石柱,堅實的石塊就和豆腐一般,一大塊石壁就無力地掉了下去,砰的一聲,拍碎在地麵。
    薑晨右手將刀刃插進石柱,控製自己不摔下去,左閃右躲,躲躲避其攻擊。
    但孤木難依,隨著巨蟒瘋了一般猛烈攻擊,薑晨的背部被蛇尾狠狠一甩,薑晨感覺自己的脊柱都要差點被拍斷,所插的石柱直接被拍的粉碎。
    險些被巨蟒龐大的身軀拍個粉碎,刀刃失去了支撐點,薑晨直接從十丈高的石柱上摔了下去。
    墜落的風聲吹散了一頭黑發,薑晨的心髒幾乎都停止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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