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霧穀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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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望著地麵浮現的靈脈地圖,指尖撫過無光劍上新生的紋路。九嬰與鳳凰的靈力在劍身流轉,將地圖上的迷霧漸漸驅散。山外三十裏處,一片被瘴氣籠罩的山穀正泛著幽藍的光,那裏的靈脈走向如扭曲的鎖鏈,與他體內丹珠產生著詭異的共鳴。細密的汗珠順著他的下頜滑落,在月光下折射出幽微的紫光——那是屍毒侵蝕的征兆。
"是鎖魂穀。"林秋突然開口,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意。他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鳳凰圖騰的黑血已經幹涸,卻在指向山穀時重新滲出暗紅,"百年前,初代家主曾在此處封印過一位墮入魔道的傀儡宗師。"老人的指尖微微發抖,玉佩邊緣的裂紋裏,竟滲出細小的屍蟲,在月光下扭動著鑽進他的皮膚。
葉清瑤的火蝶驟然聚攏,在眾人頭頂組成警示的符文:"那片瘴氣裏混著屍毒與傀儡咒,凡人一旦靠近,三息之內便會變成行屍。"她的目光掃過地圖邊緣,那裏的靈脈支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而且看靈脈的流向,鎖魂穀的封印似乎正在......"
話未說完,山脈深處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鳴。楚風感覺丹田的丹珠劇烈震動,九嬰的靈核發出尖銳的鳴響,如同嬰兒的啼哭,卻帶著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他望向主峰方向,隻見楚家老宅的權杖頂端,鳳凰虛影突然睜開血色瞳孔,金色結界泛起蛛網般的裂痕,每一道裂縫中都滲出紫黑色的霧氣,像是巨獸潰爛的傷口。
"不好!黑袍人臨死前的玉玨碎片!"林秋臉色驟變,掌心的玉佩突然發燙,鳳凰圖騰的眼睛竟滲出血淚,"他將屍毒咒種進了靈脈!"老人話音未落,腳下的土地突然裂開縫隙,一隻布滿屍斑的手從地底伸出,指甲縫裏嵌著腐爛的布條,正是黑袍人長袍的殘片。
楚風的意識沉入靈脈網絡,眼前的景象讓他寒毛倒豎。原本清澈的靈力洪流中,無數紫黑色的絲線正順著地脈蔓延,所過之處,靈植的根莖扭曲成骷髏的形狀,靈獸的瞳孔變成渾濁的灰白色,對著空氣瘋狂撕咬。更可怕的是,那些絲線的盡頭都連接著鎖魂穀,而在穀中深處,一具裹滿咒文的棺槨正在緩緩上浮,棺木表麵的鳳凰圖騰被腐蝕成猙獰的鬼臉,每一道紋路裏都流淌著腥臭的黑血。
"必須趕在封印崩解前!"楚風握緊無光劍,劍身的鳳凰虛影突然張開羽翼,將他托起。金鳥化作流光纏繞在劍柄上,九道靈泉從劍刃噴湧而出,在空中凝成飛舟。靈泉接觸到空氣的瞬間,竟凝結成冰晶,每一塊冰晶裏都封印著一隻掙紮的蝴蝶——那是葉清瑤火蝶的殘影。
飛舟穿透結界的刹那,楚風感覺皮膚傳來灼燒般的疼痛,仿佛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毛孔。瘴氣中漂浮的屍毒顆粒與傀儡咒文瘋狂侵蝕著靈力,金鳥的靈泉每蒸發一滴,便會在周圍凝結出一具半透明的傀儡。這些傀儡的麵容各異,卻都帶著相同的空洞眼神——有的是稚童,有的是老者,他們的關節處插著青銅釘,皮膚下隱約可見蠕動的咒文絲線。
"小心!這些傀儡的關節處藏著咒文核心!"林秋的鳳凰鎖鏈纏住一具傀儡,鎖鏈觸及咒文的瞬間,竟開始腐蝕,露出裏麵白骨。楚風揮劍斬向傀儡脖頸,無光劍上的九嬰紋路亮起,靈泉化作鎖鏈將咒文絞碎。但更多的傀儡從瘴氣中湧出,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雙手結出的印訣正是黑袍人使用過的禁術,指尖還滴著未幹的鮮血。
葉清瑤突然嬌喝一聲,火蝶聚成巨大的火鳳,將前方瘴氣燒出缺口。但火焰接觸到瘴氣的刹那,竟變成詭異的青綠色,火鳳的羽翼上迅速爬滿屍斑。飛舟穿過缺口的瞬間,楚風看清了穀底的景象: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壇上,那具棺槨已經完全浮出地麵,棺蓋上的鳳凰圖騰被咒文扭曲成猙獰的鬼臉。更令人心悸的是,棺木縫隙中滲出的不是屍水,而是帶著靈力的黑霧——那黑霧中隱約浮現出人臉,正是百年前失蹤的楚家弟子。
"那是初代家主的師兄,楚昭。"林秋的聲音帶著悲涼,他的玉佩突然崩裂,鳳凰圖騰化作流光沒入楚風體內,"他發明的傀儡術能將修士煉成戰鬥傀儡,被禁止後懷恨在心,妄圖用活人大陣複活上古魔神。當年初代家主親手將他封印,卻在棺中留了一線生機......"
楚風的丹珠突然劇烈跳動,九嬰的殘魂在靈核中瘋狂咆哮,震得他耳膜出血。他低頭,發現掌心的陰陽魚紋身正在吸收瘴氣中的屍毒,丹珠表麵浮現出楚昭的麵容——那是初代家主記憶中的畫麵:楚昭在鎖魂穀布下血陣,三百名弟子被釘在祭壇上,他們的魂魄被抽離,注入傀儡體內。而楚昭自己則躺在棺中,用禁術將靈魂與魔神殘魂融合,嘴角掛著癲狂的笑。
"原來他從未死去,隻是在等待解開封印的鑰匙......"楚風握緊劍柄,無光劍的鳳凰虛影突然化作實體,與金鳥纏繞在一起。兩股力量交融的瞬間,他的意識被拉入棺木內部。黑暗中彌漫著腐肉與鐵鏽的氣息,楚昭的殘魂獰笑著浮現,他的身體半透明,胸腔裏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一顆布滿咒文的黑色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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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的九嬰靈核與鳳凰血脈,正是喚醒魔神的最佳祭品!"楚昭抬手一揮,棺木四壁亮起無數傀儡咒文,鎖鏈從地麵竄出,纏住楚風的四肢。丹珠不受控地飛向殘魂,楚風能清晰感受到九嬰的恐懼——那是百年前被背叛的記憶,是被生生剝離靈核的劇痛。
千鈞一發之際,金鳥突然衝進意識海,七道靈泉化作鎖鏈纏住楚昭的殘魂。楚風感覺丹田傳來劇痛,九嬰的靈核與鳳凰血脈在體內相撞,仿佛兩個世界在他的經脈中崩塌。就在即將失控時,陰陽魚紋身突然暴漲,將兩股力量吸納入丹珠。丹珠表麵裂開縫隙,露出其中一枚古玉——正是初代家主當年藏在九嬰靈核裏的鎮魔玨,玉麵上刻著半句話:"以血為引,以魂為......"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鑰匙......"楚昭的殘魂發出不甘的嘶吼,鎮魔玨的光芒照亮棺木,楚風看到了震驚的一幕:棺中根本沒有屍體,隻有一具布滿裂痕的傀儡,而楚昭的殘魂,早已在百年前就被魔神吞噬。傀儡的掌心還握著半塊玉玨,正是黑袍人持有的那片。
現實中,棺槨突然炸開。楚風從廢墟中站起,手中握著鎮魔玨。無光劍的鳳凰虛影與九嬰紋路徹底融合,化作一隻雙色神鳥。神鳥振翅,靈泉與火焰交織成網,將周圍的傀儡與瘴氣一並焚燒。但在爆炸的餘波中,楚風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鎖魂穀深處的地脈裂開縫隙,一隻布滿咒文的巨手正從裂縫中伸出,皮膚下的血管裏流淌著黑色的岩漿,而它掌心握著的,正是黑袍人散落的玉玨碎片,碎片正在拚接成完整的形狀。
"快走!這是魔神的屍身,僅憑我們無法......"林秋的警告被轟鳴聲打斷。楚風感覺丹珠中的鎮魔玨開始發燙,他突然明白了初代家主的真正用意——九嬰的靈核、鳳凰的血脈、鎮魔玨,還有眼前的魔神殘軀,這一切都是百年前就布下的棋局。初代家主早已預見今日,故意在棺中留下破綻,就是為了讓後人用鎮魔玨徹底摧毀魔神。
"葉清瑤,用你的火蝶護住靈脈!林秋,啟動玉玨陣!"楚風將鎮魔玨按進無光劍,劍身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光芒,劍刃上的神鳥紋路活了過來,在空中盤旋出巨大的陰陽魚圖案。"我來做引!"他大喝一聲,神鳥衝向魔神殘軀,楚風的意識與靈脈網絡完全融合。
他看到山脈各處的靈獸都在將靈力匯入主峰,楚家老宅的權杖化作光柱直衝雲霄,而他丹田的丹珠,正變成連接天地的樞紐。當無光劍刺入魔神殘軀的瞬間,楚風聽到了初代家主最後的聲音:"以身為陣,以魂為鎖,楚家弟子,當護這山河共生。"鎮魔玨的光芒籠罩整個鎖魂穀,魔神的殘軀發出不甘的嘶吼,它的皮膚在靈泉與火焰的灼燒下剝落,露出下麵的骸骨,而那些骸骨竟在光芒中化作塵埃,融入地脈。
晨光中,瘴氣散盡。鎖魂穀的廢墟上,一株雙色桃樹破土而出,花瓣上凝結著靈泉與火焰的符文。每一片花瓣都在輕輕顫動,仿佛在訴說百年的冤魂終於得到安息。楚風握著無光劍,劍身上的神鳥紋路仍在微微顫動,劍柄處的鎮魔玨閃著溫潤的光。
他望向山外,靈脈地圖上的迷霧已經完全消散,卻在更遠處的海域,出現了一片從未見過的暗紫色區域。那片區域的邊緣,隱約有鎖鏈斷裂的聲音傳來。
"看來,這世上的劫數,永遠不會真正結束。"葉清瑤的火蝶落在桃枝上,火焰映照著楚風蒼白的臉。林秋收起玉佩碎片,鳳凰圖騰終於恢複了血色:"但至少,我們守住了楚家的傳承。"
金鳥突然從劍中飛出,在空中化作初代家主的虛影。虛影望著楚風手中的鎮魔玨,露出欣慰的笑容:"九嬰已解,鳳凰涅盤,剩下的路,便由你們自己走了。"說完,虛影化作流光融入地脈,整個山脈的靈泉同時發出清越的鳴響,仿佛在為這場百年的恩怨畫上句點。
楚風將鎮魔玨收入懷中,丹珠的光芒漸漸平息。但他知道,這不是終點——在那片暗紫色的海域下,或許藏著比魔神更可怕的存在。而他的九嬰靈核與鳳凰血脈,注定要在這天地間,繼續書寫守護與救贖的篇章。
當他們離開鎖魂穀時,守墓人的歌謠再次響起:"霧穀鎖魂終有解,雙靈合璧鎮魔劫。莫道前路多凶險,山河共生照長街。"歌謠聲中,楚風回頭望向那株雙色桃樹,一隻金色的蝴蝶正從花蕊中飛出,翅膀上的符文,與他掌心的陰陽魚紋身完美契合。而在桃樹根部,隱約有一道新的靈脈正在生長,帶著九嬰的靈泉與鳳凰的火焰,朝著遠方的海域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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