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霄雲猛地從床上坐起，與進來的醫生打了個照麵。
    “霄先生，您現在還好嗎？”
    這個醫生霄雲認識，這不就是之前那個走廊裏串通護士要給他下套的醫生嗎？他是自己的主治醫生？
    他將目光移向對方的工牌——精神科副主任陳元。
    “霄先生？”
    “陳……陳醫生，我這是怎麽了？”本想脫口而出的姓名被轉了個彎，以另一個身份脫口而出。
    “您的朋友昨天淩晨發現了您的不對勁，迅速把您送到醫院，現在您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我又病了？”
    “是的，這是您……目前記錄下來，是您再一次因為心髒與大腦的問題來到醫院重症病房的第九十九次了。”陳醫生如實告知了霄雲的一切事務。
    “第九十九次？”
    不應該是第一百次嗎？
    霄雲下意識反應便是這個，可又不知為何會對這個數字如此敏感。
    這個數字對他來說是有特別的含義，他卻遺忘了相關的記憶？
    困擾他的謎團不斷劇增，答案卻是模模糊糊，他快看不清自己所走的路了。
    “霄雲，你……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不知道。”
    這是霄雲第一次正麵看向那個疑似救了他兩次的女孩子，眼底帶著的不是感謝的情緒，反而摻雜著幾絲慍怒。
    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會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產生厭惡的情緒。
    盡管對方目前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霄雲，你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沒事，你別擔心，會好的，我去把醫生叫……”
    “我能聽聽你和我的故事嗎？”
    他打斷了女孩的慌張，探究地凝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他在期望著什麽，他也不清楚。
    到底是什麽呢……
    “我……我們？其實，更多是我關於你的事，你……你應該不認識我的，霄雲同學。”
    她這樣說著，往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與霄雲的距離不遠不近。
    她沒有回望他的眼神，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霄雲同學，你可能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畢竟你的大腦一直在受到外界不同的攻擊，已經遺忘掉了很多事情也是正常的。”她忽地歎出一口氣，像是將體內的煩心事都釋放出來。
    “我見到你的那天，是在一個雨夜裏，那時的你正在與一個群人打鬥著……然後你就把一個人的手砍下來了。”她聲音停頓，臉突然貼到霄雲的麵前，“你還……記得嗎……我可忘不掉……”
    “啪——”
    霄雲下意識一巴掌就揮了過去，直接將女孩扇倒在地。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護士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女孩捂著臉泛著淚光難以置信地摔倒在地看著男孩，男孩的手還懸在半空中，眼神冷漠地俯視著地下的女孩。
    護士馬上大聲呼救，一群人上前將霄雲壓製在病床上。
    他沒有掙紮，隻是平靜地盯著女孩。
    “他……他怎麽了？”她的聲音裏染上哭腔。
    “應該是精神病發作了……他大腦受到這樣的創傷，患上精神病是遲早的事情……哎……”陳醫生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