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很期待。”
    霄雲的掌心往上，一縷縷紅魂冒出，竟是直接往他自己的心髒處湧起。
    這是完全堪比自我折磨的一種打法。
    他沒有躲開黑魂的到來，反而是直接吸納它們進入身體中。
    此刻，他的體內存在著兩種由鬼力凝聚而成的攻擊性魂魄——血煞魂和魔煞魂。
    二者相互扭打在一起，互相攻擊著對方，不顧承載者的身軀而一次次地撞擊、扭打、廝殺。
    它們像不知道疲倦的殺戮機器。
    霄雲知道這點，作為他“替身”的無臉人怎麽會不清楚？它有些怔愣，又嚐試著召喚鬼靈去攻擊前者。
    鬼靈並算不上是很強大的鬼怪，卻是鬼怪世界裏數一數二惡心的存在。
    【鬼怪：鬼靈】
    【分析：可變化成靈體狀態進入被狩獵者體內，並喚起對方內心深處的恐懼。】
    【溫馨提示：您可以直接摧毀它。】
    【是否進入免疫狀態？】
    “否。”
    霄雲這一字落下，無臉人不明所以，但內心總有種強烈地不安感。
    這一切似乎，有什麽已經脫離了它的掌控。
    “霄雲，你……”
    “你知道嗎，其實，我們一直……”霄雲的聲音很輕，眼神移向上空懸掛著的皎月，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鬥爭逐漸平靜，“一直是一個人。”
    “一個將正與邪區分開的人，哦，不，我們不是人，我們是新的物種，一個不被定義的‘祂’才對。”
    輕笑聲在四周縈繞，像在無臉人的耳邊呢喃，又像從遠處傳來的低語。
    它感覺不到魔煞魂的氣息了……
    “你……不可能，血煞魂和魔煞魂不可能……你把它們都吸收了……？”它無法相信這一切，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幾步。
    霄雲比它預想的要強大太多了。
    他既然能承受得住雙煞在體內鬥爭的時候直接吸收它們的能量，甚至把鬼靈也吞噬了。
    無臉人發現自己的能力越來越脆弱，它反應過來，馬上慌亂地想逃離這裏，卻發覺自己的身體被定在原地。
    霄雲一步步走近對方，他手裏的大砍刀不知何時已經懸掛在後者的腰腹處。
    “我確實不該總想著毀滅你，我們是一體的……”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
    最後，他想清楚了——與其消滅曾經的“錯誤”，自認為將“錯誤”消除了，“錯誤”就不曾存在，可當“錯誤”產生時，就已經注定是一個“錯誤”了。
    他本身就錯了，怎麽努力都對不了。
    當他選擇賦予孤寂世界生靈時，這個世界就不該隻屬於他，當他給予它們生機時，它們就該擁有屬於自己的意識，獲得感屬於它們的“生命”。
    霄雲握住大砍刀的刀柄，平靜的臉上掛上了笑容，與無臉人臉上屬於自己的臉相互對視著。
    “是我錯了。”
    “噗呲——”
    一把刀直接捅向無臉人的左側心髒，霄雲的額頭抵在對方的眉間，他的心髒處也開始滲出鮮血，一滴滴懸浮在空中，沒入了無臉人的對應處。
    二者相互交融著。
    不消片刻，對方被直接吸回到了霄雲的體內。
    它消失了。
    他回來了。
    一切記憶能力的回歸，預示了新的開始。
    “霄罄竹，我們該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