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血戰靈能核心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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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道口的光幕像被利刃劃開的綢緞,青冥閣主裹著滲血的黑布斷臂率先衝了進來,萬毒門主肩頭盤繞的紫鱗毒蜂重新振翅,在頭頂織成毒雲。
    他們身後跟著七八個聯盟頭目,個個眼中冒火——方才被湛風用靈焰攪亂的靈流此刻重新穩定,石碑上跳動的金紋正滲出縷縷靈光,那可是能讓化神期修士突破瓶頸的寶貝。
    “小崽子,方才的狂勁哪兒去了?”青冥閣主枯槁的臉扭曲如刀,斷腕處的血珠砸落在地,“把石碑交出來,爺留你個全屍。”
    湛風將玄鐵劍垂在身側,靈焰如被掐滅的燭火般暗了暗。
    他喉間溢出半聲咳嗽,指腹輕輕摩挲著劍鞘上的凹痕——那是三日前與青冥閣主交手時留下的,此刻正貼著掌心的靈能引。
    “各位……”他抬起眼,眼底的鋒芒卻比之前更盛,“可別被石碑迷了眼。”
    話音未落,右側偏廳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一個渾身浴血的灰衣修士從瓦礫堆裏爬了出來,左胸插著半截淬毒的短刃。
    他臉上的易容術早被血水衝散,露出了聯盟三長老的臉——那是湛風安插在敵方十年的棋子。
    “叛徒!”萬毒門主的毒蜂群驟然轉向,最前排的毒蜂尾刺泛著幽綠。
    灰衣修士卻笑了,他踉蹌著衝向湛風,每一步都在地麵拖出血痕。
    “郝姑娘……”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她後頸的標記被主腦鎖定了,他們要布靈爆陣……”
    毒蜂的尾刺穿透他的肩胛骨,他悶哼一聲,反手抓住最近的蜂刺生生拔下,血珠濺在湛風的玄鐵劍上:“告訴湛大人……”他的瞳孔開始渙散,“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砰!”
    灰衣修士的頭顱在毒霧中炸開。
    萬毒門主舔了舔嘴角,指尖的青銅鈴鐺晃出刺耳輕響:“敢背叛聯盟,這就是下場。”
    湛風的靈識在灰衣修士咽氣的瞬間暴漲。
    他感知到東南方三百丈外有股陰寒的靈壓正在凝聚——那正是郝悅被禁製困住的位置。
    後頸突然泛起灼燒感,方才守護者灌輸的畫麵在腦海裏翻湧: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抱著嬰兒,後頸的螺旋紅痕與郝悅分毫不差。
    “靈爆陣?”他低笑一聲,玄鐵劍突然騰起赤金火焰,將落在劍上的血珠烤成齏粉,“當我是擺設?”
    青冥閣主察覺不對,斷腕處的黑布無風自動:“快!先搶石碑——”
    話未說完,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靈紋。
    湛風先前布下的靈能引被靈焰點燃,赤金色的光流如活物般竄向四麵八方,將衝在最前的聯盟頭目們團團圍住。
    核心區域本就是靈能深淵的入口,此刻被靈焰一激,地麵竟開始向下凹陷,形成七個深淺不一的環形深坑。
    “這是……分靈陣!”萬毒門主的毒蜂撞在看不見的結界上,發出尖銳的嗡鳴。
    他終於慌了,青銅鈴鐺抖得更快,“快退!這是利用地形……”
    “退?”湛風足尖一點,玄鐵劍帶起的靈焰在虛空中劃出半圓,將離他最近的三個頭目逼進最深的坑。
    他的靈識精準捕捉到郝悅所在方位的靈壓波動——那裏有十二道修士的氣息正在結陣,其中三道是化神期。
    “晚了。”
    他反手擲出三張火符,精準貼在三個深坑的邊緣。
    火符遇靈即燃,騰起的火焰裏竟裹著細小的冰碴——那是他用靈焰真火混合了郝悅送的寒潭冰髓煉製而成的,專門用來破除毒修的防禦。
    “啊!”
    坑底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萬毒門主的毒蜂被冰火一激,當場爆成綠霧,他本人被靈焰燒穿半條袖子,踉蹌著撞在石碑上。
    “你早有準備!”青冥閣主終於反應過來,斷臂處突然彈出半截黑針,直取湛風咽喉。
    湛風不躲不閃,玄鐵劍橫在胸前。
    黑針撞在劍脊上,迸出一串火星。
    他借著力道旋身,劍尖挑起一縷靈焰,精準點在青冥閣主的丹田——那是方才守護者用金紋在他靈識裏標注的,實驗體修士最薄弱的命門。
    “哢嚓。”
    青冥閣主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捂著丹田後退,眼中的狠厲化作驚恐:“你……你怎麽知道……”
    “知道什麽?”湛風的靈焰突然暴漲,將周圍十丈內的靈氣抽空,形成一片真空帶。
    他能清晰聽見東南方傳來的法訣吟誦聲——靈爆陣要成了。
    “知道你們這些所謂的聯盟頭目,不過是實驗體裏的次品?”
    這句話像驚雷劈在眾人頭頂。
    萬毒門主的手一抖,青銅鈴鐺掉在地上。
    幾個結丹期頭目麵如死灰,他們後頸的皮膚下,隱約浮現出螺旋狀的紅痕。
    “不可能……”青冥閣主的聲音發顫,“我們是天道選中的……”
    “天道?”湛風的靈識終於鎖定了郝悅的位置。
    她的靈力波動很弱,卻像黑暗裏的螢火般倔強。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漬,玄鐵劍上的靈焰燒得更旺,“天道是主腦的程序,你們是程序裏的bug。”
    話音未落,東南方突然傳來靈石碎裂的脆響。
    湛風瞳孔驟縮——那是靈爆陣啟動的前兆。
    他反手抓住最近的聯盟頭目當人質,靈焰順著那人後頸的紅痕竄進去,疼得對方殺豬般嚎叫:“說!靈爆陣的陣眼在哪?”
    “在……在第三塊青石板下!”頭目抖得像篩糠,“我們用郝姑娘的血引……”
    “滾!”
    湛風將人甩進毒霧裏,足尖點地如離弦之箭。
    他的靈焰在身後拉出赤金殘影,沿途的修士被靈焰掃到非死即傷。
    東南方的靈力波動越來越清晰,他甚至能聽見郝悅壓抑的悶哼——她在硬抗禁製的反噬。
    “小悅。”他低喃一聲,靈焰突然分成三縷,分別射向三個化神期修士的命門。
    那是守護者教他的,實驗體修士最致命的弱點。
    “噗!”
    左邊的化神期修士心口炸開血花。
    中間那個剛要結印,靈焰已經鑽進他後頸的紅痕,疼得他雙手抱頭滿地打滾。
    右邊的女修反應最快,揮劍要斬湛風的腿,卻見他突然消失在原地——那是靈能真空帶裏的瞬移術,專門用來突破封鎖。
    當湛風的玄鐵劍抵住女修咽喉時,他終於看清了被禁製困住的郝悅。
    她靠在石壁上,後頸的螺旋紅痕正發出幽藍光芒,與石碑上的金紋遙相呼應。
    她的靈力波動比方才更弱,可眼底的倔強卻比任何時候都亮。
    “退開。”湛風的聲音像淬了冰,“否則我讓你們後頸的紅痕,變成催命符。”
    女修渾身發抖,她能感覺到後頸的紅痕正在發燙——那是靈焰殘留的灼燒感。
    她咬了咬牙,揮手撤去半道禁製。
    湛風趁機衝過去,將郝悅護在身後。
    他能感覺到她的靈脈在瘋狂跳動,像被激怒的小獸。
    她的手指輕輕勾住他的衣角,帶著血的溫度:“阿風……我好像……”
    “噓。”湛風按住她後頸的紅痕,靈焰緩緩注入。
    他能感覺到有股陌生的力量在抗拒,卻又帶著幾分熟悉的溫度——像極了守護者記憶裏,那個穿白大褂的女人。
    東南方突然傳來靈石徹底碎裂的轟鳴。
    湛風猛地轉頭,隻見靈爆陣的藍光已經凝聚成球,正順著地麵的靈紋向郝悅的位置蔓延。
    他的靈識掃過整個核心區域,被分隔包圍的聯盟頭目們還在掙紮,守護者不知何時退到了石碑後,金紋在他眉心明滅。
    “小悅。”他低頭看向懷裏的人,郝悅後頸的紅痕突然亮得刺眼,“你體內的靈脈……”
    郝悅抬頭,她的眼睛裏有細碎的藍光在跳動。
    那是她從未展現過的力量,像被喚醒的困獸。
    她輕輕扯了扯湛風的衣袖,聲音裏帶著幾分茫然,又帶著幾分堅定:“阿風,我好像……能撕開這禁製。”
    靈爆陣的藍光已經逼近十丈。
    湛風望著她眼中的光,突然笑了。
    他抽出玄鐵劍,靈焰在劍脊上竄得老高:“撕吧。”他說,“我給你護法。”
    郝悅的手指按在禁製上。
    後頸的紅痕亮起刺目的藍光,與石碑上的金紋形成一道光橋。
    她的靈脈開始劇烈震動,連帶著整個核心區域的靈能都在共鳴。
    青冥閣主在遠處嘶吼:“快阻止她!那是實驗體的……”
    話音被靈脈震動的轟鳴淹沒。
    湛風握緊玄鐵劍,望著郝悅逐漸泛起藍光的手掌。
    他知道,有些真相,該被撕開了。
    郝悅按在禁製上的手掌開始滲出淡藍熒光,後頸螺旋紅痕像被點燃的火種,順著肌理竄出細碎光鏈,將她與石碑上跳動的金紋連成半透明的光橋。
    靈脈在她體內翻湧的轟鳴幾乎要震碎耳膜,她能清晰感覺到每一縷靈力都在撕扯著什麽——那是封印在識海深處的枷鎖,是十年來每次修煉到瓶頸時突然刺痛的後頸,是母親臨終前攥著她手腕說\"小悅要藏好\"的顫抖。
    \"阿風......\"她的聲音帶著靈力震蕩的嗡鳴,指尖下的禁製泛起蛛網裂紋,\"這禁製......在吸我的靈脈。\"
    湛風的玄鐵劍橫在兩人身前三尺,靈焰如活物般遊弋,將試圖靠近的毒蜂燒成灰燼。
    他能感覺到郝悅靈脈的波動正以詭異的頻率攀升,像是被某種更古老的力量牽引著。
    東南方靈爆陣的藍光已逼近五丈,照得郝悅的眼尾泛起幽藍,那抹光讓他想起三天前在守護者記憶裏瞥見的白大褂女人——她抱著嬰兒時,後頸的紅痕也是這樣的光。
    \"別怕。\"他反手握住郝悅發顫的手腕,靈焰順著掌心渡過去,替她穩住翻湧的靈力,\"你撕禁製,我清路障。\"
    話音未落,郝悅後頸的紅痕突然迸發出刺目藍光。
    禁製像被利刃劃開的水幕,\"嘩啦\"一聲碎成星芒。
    她踉蹌著栽進湛風懷裏,卻在觸到他衣襟的瞬間反手甩出三張青符——那是她藏在袖中十年的\"離火破煞符\",是母親用心頭血祭煉的最後手段。
    符紙遇靈即燃,炸開的赤焰裹著金芒,將試圖包抄的結丹期修士掀飛五丈。
    萬毒門主的毒蜂群被火焰灼焦翅膀,墜地時發出密集的\"劈啪\"聲;青冥閣主剛要結印,卻見赤焰中竄出幾縷藍芒,精準纏住他斷腕處的黑布——那是郝悅靈脈裏溢出的力量,專克陰毒功法。
    \"好樣的!\"湛風眼睛發亮,趁機攬著郝悅旋身,玄鐵劍劃出半弧靈焰,將追來的兩個元嬰期修士逼退。
    他能感覺到懷裏的人在發抖,卻不是因為恐懼——她的靈脈正以他從未見過的速度恢複,每一次跳動都像在敲擊某種更古老的韻律。
    靈爆陣的藍光終於抵達近前。
    湛風望著那團流轉的光球,突然想起灰衣修士臨死前的話:\"真相比死亡更可怕。\"他低頭看向郝悅後頸仍在發亮的紅痕,又抬頭瞥向石碑——金紋此刻連成完整的螺旋,與郝悅的紅痕如出一轍。
    \"抓緊我。\"他突然低喝,玄鐵劍插入地麵。
    靈焰從劍脊竄出,在兩人周圍形成赤金光罩。
    郝悅的靈脈像是感應到什麽,自動與靈焰共鳴,藍光與赤金在光罩內交織,竟在地麵映出一個與石碑金紋相同的螺旋陣圖。
    \"這是......\"萬毒門主的聲音帶著哭腔,他試圖後退,卻發現雙腳像被黏在地上——光罩內的靈能正在瘋狂抽離,連他引以為傲的毒蜂都癱軟著墜地。
    \"靈能共振領域。\"湛風舔了舔嘴角的血漬,眼底的鋒芒幾乎要刺破蒼穹,\"守護者說,當實驗體的靈脈與源核共鳴......\"他的指尖輕輕點在郝悅後頸的紅痕上,\"就能撕開程序的漏洞。\"
    話音未落,領域內的靈能突然暴烈震蕩。
    所有聯盟頭目的後頸紅痕同時亮起,像被無形的手攥住咽喉般佝僂著栽倒。
    青冥閣主的斷腕處滲出黑血,他抬頭看向湛風的眼神終於從狠厲變成恐懼:\"你......你不是實驗體......\"
    \"我是不是,重要嗎?\"湛風的靈識突然掃到石碑後閃過的白影——守護者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灰白的衣袂無風自動,眉心金紋與石碑上的螺旋完全重合。
    他的目光掃過郝悅,又落在湛風身上,嘴角勾起極淡的笑。
    \"你已經觸碰到真相的邊緣。\"守護者的聲音像從極遠的地方傳來,\"接下來的選擇,將決定這個世界的命運。\"
    他抬手輕彈,一枚刻滿古篆的玉簡破空而來,精準沒入湛風眉心。
    劇烈的刺痛讓湛風踉蹌半步,靈識裏炸開無數碎片:白大褂女人的實驗室、懸浮的玻璃艙、嬰兒後頸的紅痕......最後定格在一行血字:\"天啟計劃,實驗體07號,覺醒進度98。\"
    \"叮——\"
    機械音突然在識海炸響,驚得郝悅抓緊他的衣袖:\"阿風?
    你怎麽了?\"
    湛風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能感覺到玉簡的力量正在重塑靈識,那些碎片像拚圖般快速重組,最後停在一段模糊的影像上:穿白大褂的男人舉起針管,針管上的標簽清晰寫著\"07\"。
    而針管裏的液體,泛著與郝悅靈脈相同的幽藍。
    \"歡迎加入天啟計劃,實驗體07號。\"機械音再次響起,帶著電流的刺啦聲,\"覺醒進度99,請準備接收最終記憶。\"
    湛風的瞳孔驟縮成針尖。
    他望著懷裏滿臉擔憂的郝悅,望著倒在地上抽搐的聯盟頭目,望著石碑後轉身隱入金紋的守護者,突然覺得十年前在山澗撿到的那枚玄鐵劍,劍柄內側刻著的\"07\"二字,此刻正燙得他掌心發疼。
    靈能共振領域的光罩逐漸消散,郝悅後頸的紅痕也暗了下去。
    她伸手摸他發燙的額頭:\"阿風?
    你臉色好白......\"
    湛風勉強扯出個笑,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沒事......就是......\"他頓了頓,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那裏不知何時多出個淡紅的螺旋印記,\"有點累。\"
    石碑上的金紋突然大亮,照得整個核心區域如同白晝。
    湛風望著那光,突然想起灰衣修士臨死前說的\"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此刻他終於明白,最可怕的真相不是世界是實驗室,而是——
    他,從來都不是拯救世界的人。
    遠處,某個封閉空間的監控屏幕突然亮起,機械音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實驗體07號覺醒進度99,建議啟動最終記憶投放。\" 黑暗中,一隻戴白手套的手按下紅色按鈕,屏幕上的湛風眉心閃過刺目金光,像極了石碑上跳動的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