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臉上掛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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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大爺劉海中的腦海中反複回放著林建設製服傻柱、逼走聾老太太的情景。
那兩個最棘手的人被林建設輕易解決。
以後還有誰敢跟林建設作對?
如果自己在全院大會上主動請纓做貳大爺,結果會怎樣?
即便他不當院裏的管理者,隻要他在,自己就沒有任何話語權。
老易和老閻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林建設比傻柱更難以對付。
自己這個貳大爺豈不是白當了?
明年婁曉娥要是繼續去街道辦上班,林建設肯定又在朝車間主任的方向邁進。
到那時,無論是在廠裏還是院裏,自己都會被壓得抬不起頭。
一個老易已經讓我在院裏沒了地位,再加上一個年輕人壓製,我還有什麽臉麵當這個貳大爺?
絕對不行。
必須想辦法讓他出醜。
雖然林建設行事有些張揚,但從不犯原則性錯誤。
在作風問題上幾乎無可挑剔。
隻有這一點能讓婁曉娥成為他的把柄——她的家庭背景。
盡管她的父母和姐姐已出國,並且聲稱與她斷絕關係,但這未必是真的。
或許這隻是為了在外人麵前演戲罷了。
哪個父親會輕易放棄自己最鍾愛的小女兒呢?說不定他們偷偷給她留下了貴重物品。
一旦我能找到這樣的證據,婁曉娥進街道辦事處上班的計劃就會泡湯。
而林建設也會因為妻子的事情受到懲罰,無法晉升為車間主任。
他們一家六口將生活在院子裏提心吊膽,再要想控製我的二叔劉海洋,簡直是癡人說夢!
沒錯!
就該這麽做!
白天不容易找到證據,那我就趁深夜去尋找!
雖然婁家搬走了,但他們肯定留下了一些東西。
隻要我找到他們的破綻,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當一個人失眠時,往往會執著於某一件事,容易鑽牛角尖。
劉海洋就陷入了這樣的思維怪圈。
他害怕林建設在單位和家裏都壓製自己。
於是立刻披上衣服,拿著手電筒出門了。
他完全沒考慮婁家已經搬走多年,他們的倉庫和房子早已被收歸國有。
你能找到什麽證據嗎?
但那些背後搞小動作的人往往容易失去理智。
他趁著夜色無人注意,推著自行車出發了。
當他推到中院時,還擔心被林建設聽見,小心翼翼地搬著自行車往外出。
林建設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即便真的睡著了,他對周圍環境的任何異常都會保持百分之百的警惕。
如果是普通人半夜上廁所經過前院,絕不會吵醒他。
但劉海洋的動作直接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林建設皺眉。
腳步聲沉重,移動緩慢。
是賈張氏還是劉海洋?
走得這麽慢究竟想做什麽?難道是夢遊?
林建設翻身坐起,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查看外麵的情況。
結果發現竟是劉海洋,正鬼鬼祟祟地推著自行車往外走。
“這都後半夜了……這是要去偷東西嗎?”
林建設冷笑一聲,本來不想多管閑事。
但總覺得此事滑稽可笑,於是輕輕搖醒了妻子婁曉娥。
“老婆,有熱鬧看了。”
婁曉娥迷迷糊糊地說:“這麽晚了你突然這麽興奮幹嘛?”
“嘿嘿,你別想多了,劉海洋這會兒像個賊一樣推著自行車出去了。”
婁曉娥失望地說:“這種事有什麽好看的。”
林建設剛翻個身打算接著睡,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情。
“哎呀,阿建設,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這事跟我跟二叔深夜出門有沒有關係?”
“啥事?”
“今兒劉嬸來找我說去街道辦事的事,恰巧被二嬸聽見了,她看著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也沒搭理她,但會不會是我多心了,懷疑起二叔來了?”
林建設聽罷,立馬明白了個大概。
“我的娘子啊,咱院子裏可沒幾個好鳥,懷疑他們是對的,劉海中八成不安好心,我也要去看看。”
“他真的會害人?”
“哼,上次我教訓傻柱趕走聾婆婆時,他就站在旁邊,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的,這人絕非善類,你睡吧,我去盯梢。”
“路上小心些!”
“放心,親一個!”
林建設迅速換上一身輕便衣裳,還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輕輕推開房門,像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婁曉娥覺得不可思議,丈夫竟在夜裏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不是評書裏才有的俠客功夫嗎?
我的丈夫是個俠客?
天啊!我真是太幸運了!
婁曉娥美夢般進入了夢鄉。
而此時的林建設已追出半裏地,他的奔跑速度宛如燕子掠過水麵,輕鬆超越了劉海中的自行車。
這個時代晚上少有民兵巡邏。
所以街麵上格外安靜。
林建設隻憑聽劉海中自行車的聲音,就能緊緊跟隨。
然而劉海中卻察覺不到自己被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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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劉海中來到婁家舊宅。
這裏現在是某個單位的辦事處。
劉海中一拍腦袋,這才意識到找錯地方了。
仔細琢磨後,決定去城裏的婁家老仆家看看。
今晚權當探路,以後若有時間再深究。
實在不行,就直接從婁曉娥身上找線索。
想到這兒,劉海中立刻騎車去了婁家老仆家。
他今晚非得找出婁曉娥的破綻不可。
遠處的林建設早已躍上樹梢看得一清二楚。
好你個劉海中。
誰沒事跑到院子裏來?
明顯是要清算我老婆婁曉娥的舊賬。
三爺之中易中海虛偽,閻埠貴吝嗇,若論真壞人,你排頭號。
今天若不是我妻子多提醒一句,還不知你又在暗地裏搞小動作。
看著劉海中前行的方向,林建設立刻辨認出那是前往婁曉娥仆人家的路。
這下算是抓到實錘了,你分明是想翻舊賬。
那就讓你嚐嚐翻舊賬的滋味!
林建設從樹上躍下,隨手折了根綠化帶上的木棍,準備上前給他狠狠一下。
可隨即想到,不如讓他慢慢受罪,一次性的了結並不痛快。
反正你的三個兒子都不孝順,痛苦還在後頭呢!
既然你暗箭傷人,那我也如法炮製,在背後給你點教訓。
想到這裏,林建設加快腳步,繞過幾條巷子,在他必經的路口埋伏。
不到一分鍾,劉海中騎著車匆匆而來,速度還挺快。
林建設冷笑一聲,找準時機,木棍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
哢嚓一聲,木棍精準地插入自行車前輪。
咣當!
“啊!”
自行車瞬間失控倒地,劉海中重重摔倒在地上,臉先著地。
而林建設早已帶著笑意離開現場。
至於劉海中的生死,全憑他自己運氣了。
林建設回到家中不久便已入睡。
劉海中則喘著粗氣回到了家。
剛進院子就趕緊扶起自行車,生怕聲音引來鄰居。
進了屋打開燈,看到鏡子裏滿是血的臉,自己都嚇了一跳。
燈光讓昏睡的二大媽也驚醒過來。
迷迷糊糊問:"你上廁所怎麽去了這麽久?"
"別說話,我栽了!"
"栽了?你栽什麽了,到底怎麽了?"
見劉海中滿臉鮮血,二大媽大聲尖叫。
"閉嘴!"
劉海中急忙捂住她的嘴,隔壁房間的劉光天和劉光福也被吵醒。
走過來一看,都吃了一驚。
"爸,你怎麽弄成這樣?"
"沒事,就是上廁所時滑倒了,別嚷嚷,傳出去多丟人。
老伴兒,拿盆溫水來幫我擦擦,家裏有沒有藥?"
"家裏哪會有藥,去醫院吧?"
"不去!聽我說,就是上公共廁所不小心摔的,天太黑了。
你們別亂說,光天、光福,都回去睡覺!"
"哦,好吧。”
兩個兒子對老父親摔得滿臉是血完全不上心,讓他回屋休息就乖乖聽話,眨眼間就鼾聲四起。
劉海中心裏窩火,恨不得揪起這兩個兒子痛扁一頓。
二大媽看著心疼不已。
一邊為劉海中清理傷口,一邊輕聲詢問:“到底咋回事?”
劉海中深深歎了口氣。
“唉!我就知道鑽牛角尖不好,倒黴到家了。
本來打算去婁家舊宅找婁曉娥與她父母聯係的線索,到了才發現那房子早就被收歸國有。”
“啊?你深更半夜跑去那兒幹啥?”
“唉……要是直接回家也就罷了,我又想去找婁曉娥以前的傭人,結果在街角轉彎時,車輪卡在綠化帶的木棍裏,差點沒把我摔暈過去!”
“天呐,你怎麽這麽倒黴,根本不該出門!”
劉海中懊惱地說:“現在說這些有啥用?我睡不著覺,被氣得繞不過彎來!”
“這林建設和婁曉娥可不是好招惹的,迷信不迷信的,賈張氏母子天天咒他們,最後也沒得好報。
你昨夜那麽冒險,差點送命,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有啥保佑的。”
“你少胡說!盡信那些歪理邪說,現在誰還信這一套?”
二大媽反駁道:“那你以後也得小心點,林建設成了院子的一把手,你就別再惹事生非了。”
“閉嘴!我哪有惹事?我隻是晚上去散散步而已,我又沒真的去告發,反倒說我了!”
“行了行了,別亂動,唉……明天大家肯定要笑死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裏果然炸開了鍋。
傻柱還想教訓許大茂。
卻被二爺劉海中的氣勢鎮住了。
“哎喲!我的二叔啊?你這是跟誰鬧別扭呢?臉上咋弄成這樣?”
許大茂也好奇:“昨晚二嬸為啥喊那麽大聲?”
傻柱打趣道:“不會是二嬸抓傷你的吧?”
劉海中臉色鐵青:“一邊兒去!”
二大媽在一旁尷尬解釋:“半夜起夜,路上滑倒了……”
傻柱調侃:“那得多著急啊!”
林建設也過來湊熱鬧。
看到劉海中的臉,忍不住想笑。
本來就胖,現在腫得更誇張了。
像隻大西瓜,鼻梁蹭破了皮,額頭鼓起一個包,門牙還磕掉半截。
半張臉遍布傷痕,左眼勉強能睜開一道縫,仿佛剛打完一場激烈的拳賽。
“喲,二大爺,您這是跟地板杠上了?直接往地上撞啊?”
劉海中陰沉著臉,懶得跟眾人多費口舌,隻是揮揮手示意自己要走。
傻柱疑惑地問:“二大爺,今天咋不騎單車啦?”
二大媽冷聲道:“摔成這樣了,還騎個啥?”
林楨笑著調侃:“那還不請病假?還去上班?”
“唉……就臉上掛彩,不影響幹活。”
林楨與傻柱相視一笑後各自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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