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用餐高峰，前廳早已座無虛席。
    這家小店在當地小餐館中名氣響亮，排名第一。
    從傍晚五六點開始，傻柱和店主就在後廚一直忙到晚上九點。
    前廳還有新來的客人，傻柱打算收工了。
    他同時開起兩個爐灶，一個燉雞，一個燉魚，烤爐裏掛上烤鴨，劈裏啪啦地剁起排骨來。
    店老板愣了一下，拿起菜單看了一眼，“咦？傻柱啊，今天的客人還沒點這些硬菜呢，他們要的是宮保雞丁和魚香肉絲，你搞錯了吧！”
    傻柱笑著說道，“那幾樣菜你也能做出我八成的味道了，你自己送上去吧，我得走了。你不曉得，昨晚家裏出了點狀況，我要回去安撫兩個女兒。”
    “安撫女兒？那也得等到客人走了啊，你這大廚難道能每天都提前跑路嗎？”
    店老板心裏已經很惱火了，看他切的還是精排，更覺氣憤。
    傻柱滿不在乎地說“瞎說什麽？我哪天都提前溜了？誰家沒點事情呢！”
    “才九點，前麵還有不少客人等著呢！”
    “這麽點小事，你就對付對付唄！”
    “傻柱，這四個硬菜又是怎麽回事？”
    “這還不明白嗎？我要帶回家給女兒們吃啊！”
    啪！
    店老板氣得把勺子摔在地上。
    “傻柱，咱們之前怎麽說的？你說下班後剩下什麽拿什麽，可別挑貴的。可現在呢？你直接炒幾個好菜揣走，每天都要我們倆守到打烊，你當我請了個大爺是吧！”
    “啥？不是，你怎麽啦？說生氣就生氣啊？”
    店老板怒吼道“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層皮，你不要臉我還要麵子呢，算了，我不幹了！”
    老板娘聽見後廚爭吵，趕緊掀起簾子進來。
    “怎麽回事？”
    “還不是傻柱，昨天帶走了八個菜，我就忍了。今天棒梗又不來，他還想早退，咱們這店還開不開啊？真是厚臉皮，這四個硬菜要是放普通工人家裏，過年都未必吃得上！”
    “四樣硬菜？”老板娘一瞧，臉都綠了。
    “老柱子，你這是怎麽個意思？當初找工時，沒人願意要你，我們夫妻倆不在乎，把你留下了。現在你可真是蹬鼻子上臉了！後廚想放誰就放誰，說走就能走，還專揀貴的菜往回拿。我們是好說話，但也不是能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店主擺擺手說“別說了，這小鋪子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不等了，改天直接改成火鍋店算了！”
    老柱子傻眼了，“等等，你倆這是唱的哪出？難道店真不開了？”
    店主翻了個白眼，“沒錯，川菜館不幹了！改火鍋店，不雇廚師！讓客人自己動手涮，原打算再看看的，看你這樣子，不用幾天，恐怕連屋頂都給你搬空嘍！”
    老板娘接話“老柱子，昨天借你的那四百塊不用還了，你和棒梗這個月的工錢也別拿了，剩下的那份就當我們送給你們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啥？不就是帶點菜嘛，我下次不帶就是了。行了行了，我不走了，打烊後再走總可以了吧？”
    店主冷聲道“沒用了，老柱子，話說到這份兒上了，繼續合作也沒什麽意思了。看在我麵子上，你就走吧！”
    說著，店主做了一個送客的動作。
    老板娘道“憑你的本事，到哪兒都有人搶著要，到哪兒都能當大廚，何必非要賴在這兒呢？其實我們早有打算，下個月就想跟你說這事，是你自己逼得我們今天提前開口了。”
    店主轉身關掉了烤爐和兩個灶台，還把砧板上的排骨收了起來。
    一邊忙活，嘴裏還嘟囔著“我終於明白你為啥會被軋鋼廠給辭退了！”
    老板娘擺擺手，“罷了罷了，掌櫃的，莫要說這些了，快去做那桌客人的菜吧，再來人就讓他們另尋他處，今日咱們提早關門。”
    傻柱雖是個不開竅的主兒，卻不像許大茂那樣賴皮，反倒很在乎臉麵。
    被這對夫婦這般訓斥後，傻柱實在站不住腳。
    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尷尬地說道“那，那，那我先回去休息幾日，等你們消氣了隨時叫我。”
    店主未開口，老板娘徑自往店堂走去。
    傻柱抿了抿嘴，本想說陶衛兵明日進城，求店主寬限幾日，可他話還沒出口，就已經被冷落一邊，實在開不了口。
    隻能硬著頭皮轉身離去。
    走在路上，傻柱仍覺得臉上發燙，回想起來，店主夫妻對他算不錯。
    雖然偶爾小氣些，但自己的要求他們從未拒絕過。
    現在看來，自己做得確實有些過分，這結果全是他自己折騰出來的。
    傻柱越想越後悔，蹲在路旁，抽起煙來。
    這時他才想起十多年前林禎對他說過的運勢之理。
    低穀時別自暴自棄，努力向上；
    巔峰時要謹慎言行，莫胡亂折騰，能多撐一陣是一陣。
    如今一看，他曆經多年的沉寂，好不容易登上了人生高峰。
    卻因自己的肆意妄為，又跌回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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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月薪兩百，相當於普通工人幹好幾個月的收入，店主還打算再加五十呢，每天供飯不說，還讓棒梗一道幫忙。
    可他一得意便忘乎所以，如此優渥的工作就這樣毀於一旦。
    誰也不知道店主是否會向其他同行透露消息，也擔心將來是否還能順利找到工作。
    “唉……為什麽我就沒有記性呢！”
    傻柱埋怨了一會兒自己，站起身朝家走去。垂頭喪氣地走到四合院門口時，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望著四合院的大門，他遲遲不敢跨進去。
    想到明天陶秀容的弟弟就要來了，想起小當槐花還在等著享用大餐，又想到秦淮茹正攢著勁兒準備開飯館……
    越想傻柱越憂愁，越想越害怕回家。
    他知道，一旦回到屋裏開口說起事情，那將是場狂風驟雨。
    “唉！真是作孽啊！”
    傻柱坐在大門邊的石凳上，靠著牆角無奈地點燃了一根大前門香煙。
    不知過了多久，傻柱懊悔地閉上了雙眼。
    林禎正打算去胡同口的公廁，剛出門就看見旁邊坐著個人，靠著牆像是睡著了。
    這個情景讓林禎感到很熟悉。
    寒冬臘月坐在四合院門口，一副快撐不下去的模樣，這不是原劇情最後許大茂的經曆嗎？
    再定睛一看，嘿！傻柱！
    沒錯沒錯，眼角還有淚痕呢。
    林禎穿越前一直疑惑。
    像傻柱這種人，在原劇情中那個鉤心鬥角的四合院裏怎麽可能成為贏家呢？
    兩房妻子，四個孩子，家庭美滿，身家千萬，甚至買下了整座四合院。
    還讓仇人許大茂差點被凍死在門外，最後不得不跪地認錯。
    恐怕和樹先生一樣，臨終前的幻想吧？
    這才是傻柱的真實結局。
    “喲，把我給嚇了一跳，林禎兄，您這步伐也太輕了吧？我正坐著休息呢，還沒到歸西的時候。”
    林禎這人，不僅走路悄無聲息，就連快步跑起來也能做到無聲無息。
    傻柱因為懊悔、憂慮，不想回那個讓他頭疼的地方，隻想在這兒暫作停留，等秦淮茹來接他回去。
    沒想到剛眯了一會兒，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聲音。
    定睛一看，是林禎，頓時羞愧得臉都紅了。
    “哎呀，真丟人！”
    “嗯，失業啦？”
    “你怎麽知道的？”
    “就你那樣，能堅持多久？是不是又因為從店裏拿東西，天天早到晚走，把老板氣得夠嗆的事？”
    “咦？你也知道啊？那為什麽從前不提醒我？”
    “要不是顧忌你是我的兄弟，我現在就想給你一巴掌。我是你什麽人？保姆嗎？我有必要一直盯著你嗎？”
    傻柱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你之前不是總提醒我嗎？”
    “你有聽進去嗎？就算聽了，沒幾天不就忘光了？你要是一直這麽糊裏糊塗地過下去，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別再瞎折騰了。”
    “我……我才四十多歲，怎麽能像那些退休的老頭一樣閑著呢？我家那位退休後還在外麵幫忙幹活呢，我可不能就這麽躺在家裏，我都躺了好些年了。”
    “別人工作是為了改善生活，你這是在糟蹋生活，算了，隨你折騰去吧，別浪費時間了。”
    “嗯……我可不能閑著待在家裏，一大幫子人都指望著我呢，我是家裏的頂梁柱，不能像遊手好閑的人那樣混日子。要不這樣，林禎，我去別處找工作也是找，幹脆去你那酒樓得了。放心，我不帶著兒子一起去，我自己……”
    咚！
    “哎喲！你幹嘛踢我？”
    咚！咚！
    林禎連踹兩腳，直接把傻柱從門外踢進了屋裏，也不再門口等著秦淮茹了，捂著屁股就往家裏跑。
    一邊跑一邊嘟囔“不同意就不同意唄，怎麽動手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這掃興的家夥，還想在酒樓上班？做夢去吧！”
    林禎對傻柱早已心灰意冷。
    許大茂可以用致命一巴掌教訓他，劉光天可以用權勢和薪資慢慢馴服他，閻家三兄弟可以用小恩小惠收買他。
    唯獨這個傻柱，完全不受影響，毫無骨氣與記憶。
    要不是原著裏婁曉娥從  回來給他開了家酒樓，
    他無論走到哪裏都找不到工作，無論在哪裏都幹不長久。
    雖然最後熬成了食堂主任，但沒多久食堂就被廠長的親戚外包出去了。
    幸好那時傻柱已經在婁曉娥的酒樓裏當上了主廚，否則也難逃被淘汰的命運。
    後來秦淮茹知道酒樓老板是婁曉娥後，跟他鬧了一場，結果傻柱辭職了，婁曉娥也回了  。
    接下來的日子裏，傻柱頻繁換工作。
    要麽是因為他那倔脾氣看不慣店主的行為，要麽是因為他不守規矩，讓店主對他不滿。
    按原劇裏馬華的說法，就是哪兒都容不下他，他也容不下哪兒。
    那段日子，傻柱沒工作，賺不到錢，整天悶悶不樂。
    回到四合院後，秦淮茹冷臉相對，棒梗、小當以及槐花也愛搭不理的。而許大茂、閻解成等人賺得盆滿缽滿，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那些靠他供養的大爺們，在閻埠貴的帶領下已經開始拾荒貼補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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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傻柱在沒有婁曉娥協助下的下場，早晚會被趕出家門。在這個因林禎到來而改變了時間線的世界裏，他再也不會有人無償給予百萬資產的幫助。如果不想重蹈覆轍，他應該向聾老太太和何大清學習，裝糊塗混日子，而不是幻想著靠所謂的“外掛”來翻身。
    ‘在想什麽呢？我才不會幫你給賈家做事呢！就算你想占便宜吸賈家的血，我也未必會幫你，但這事兒壓根就不會發生。’
    林禎輕蔑一笑，剛要轉身離開，閻埠貴從屋內走出來說道“林禎，剛剛看你挺忙的，沒顧得上找你，有件事想麻煩你。”
    “喲，您這話說得可太見外啦，啥事兒您直說。”
    “嗯……有點不太好意思開口。今天下午我那二兒子解方來找我，讓我替他求你件事。他媳婦想到你的酒樓工作，但他自己又不好直接找你，所以讓我問問你那邊還缺人不。您放心，我兒媳婦很本分，她娘家的人都老實巴交的！”
    林禎笑著回應“哎呀，就這麽點兒小事啊，早說不就好了嘛。開業時我還到處招服務員都招不夠呢，讓她去跟玉華、於莉打個招呼就行，我們確實缺人手。您教養的孩子優點就是守規矩，您家三個兒媳都可以來。”
    閻埠貴聽後喜不自禁，樂得合不上嘴。
    得意洋洋地說“這還用說嗎？若論起孩子的大方，三爺自愧不如，但他守規矩這一點，我敢擔保，比傻柱強上百倍。”
    “唉，像傻柱這樣的人，全城都難找出第二個。”
    “其實我剛才悄悄去問了於莉，她不敢做決定，也不敢破壞酒樓招聘的規矩，所以我隻能一直等到現在。”
    林禎笑著說道“你跟閻解方講講，以後別再偷偷摸摸耍小聰明了，遇到這種事直接找玉華就好，酒樓一直都是她在打理。”
    “好，好，我明天就去教訓那小子。”
    與此同時，在賈家的中院房子裏。
    寂靜得可怕，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陶秀容帶來的三個孩子大氣都不敢出。
    家裏十口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笑容。
    桌上空空如也，隻有一瓶二曲酒。
    陶秀容沒做午飯，全家人就在等著傻柱帶著四個硬菜回來。
    中午，小當和槐花都沒怎麽吃東西，特意省下肚子準備晚上享用大餐。
    結果傻柱兩手空空地回來了。
    不但沒有燉雞、燉魚、燉排骨，也沒有烤鴨，甚至連個素菜都沒帶回來，反而帶回了壞消息。
    工作丟了。
    傻柱和棒梗的工作都沒了。
    每個人都有二十多天的工資沒拿到，店主也不肯給了。
    說是工資用來抵昨天借的400塊錢了，可那些錢早就被拿去買電視給飛彪了，此刻正響在後院劉玉華的屋子裏。
    對賈家而言，這回可是損失慘重啊！
    不知過了多久，秦淮茹忽然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賈張氏轉動著眼珠，迅速湊近秦淮茹耳邊低聲說道“淮茹，你隻管放聲痛哭，傻柱丟了工作反而是好事，這叫棄車保帥，陶家那小子就不會上門了。”
    秦淮茹哭得愈發悲切，哽咽著回應“媽，這……怎麽可能呢！”
    “什麽？這……秀容，你爸和棒梗都失業了，趕緊給你老家發消息，別讓你弟過來，他要是來了，咱們也安排不下他！”
    陶秀容為難地說道“奶奶，我弟已經在去京城的火車上了，原本打算明天早到，他既然來了，不混出個名堂絕不會回去。”
    “這？這傻柱和棒梗連工作都沒有了，他們自己找工作都難，又怎麽安排你弟？”
    “奶奶，我弟是個本分人，好找工作的，隻要賈梗有活幹，他就能跟著一起做，對吧？他爹？”
    棒梗的傷勢仍未痊愈，瞥了一眼陶秀容的腹部，強忍疼痛點點頭。
    “對……”
    “唉喲，我的命啊，咋就這麽苦呢……喲……”秦淮茹哭得幾乎暈厥。
    小當和槐花左右攙扶著安慰“媽，您別哭了，我們的肚子等著吃飯呢，可現在隻能吞空氣，我們都沒哭。”
    “是啊，媽，別哭了，咱們還是去做飯吧，肚子都餓了。”
    秦淮茹瞪了兩個女兒一眼，依舊趴在桌上大哭不止。
    陶秀容勸慰道“媽，您別難過，誰能一路順風呢？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站起來，爸和賈梗給店主打出了名聲，帶來了客人，既然老板娘願意好聚好散，他們夫妻倆應該不會損害爸的聲譽。明天我去接弟弟，爸也可以盡快找份新工作。”
    秦淮茹哭訴道“說得輕巧，上哪兒再找這麽好說話的店主夫妻？”
    賈張氏歎息道“他們既然把傻柱和棒梗都辭退了，肯定會在背後議論是非的。”
    傻柱搖搖頭“母親不必太過擔憂，那對夫婦並非喜歡搬弄是非之人，若他們愛嚼舌根，我被開除時就不會感到內疚。正因為他們為人善良，我現在懊悔不已啊。”
    “那……能不能去向他們夫妻倆解釋一下呢？或許我可以放下臉麵去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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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萬不可！”
    傻柱急忙擺手，“若是如此，倒不如一頭撞死算了，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唉……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安生呢？”
    賈張氏見傻柱不願低頭認錯，頓時變了臉色，嘴角一撇，開始數落起來。
    “軋鋼廠的工作守不住，現在連私人飯店的活兒也丟了，你去認個錯又如何？一家人全因為你愛麵子而活不下去了嗎？”
    “我……唉……”
    “呸！你還有沒有良心？淮茹養育你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幫你找到工作，你卻輕易把它搞砸了，還要死撐麵子自討苦吃，難道要我去給人家下跪不成？你還有什麽臉回來？你真是廢物……”
    “媽！別鬧了行不行！”
    心煩意亂的秦淮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朝著賈張氏大聲喊道。
    “這結果又不是傻柱願意看到的，明天再去找工作不就行了嗎？他已經是個當爺爺的人了，您怎麽還能開口就罵呢！”
    “淮茹，你！”
    “傻柱，我們走，回家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繼續找工作！”
    秦淮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傻柱往外走。
    她現在是真的將傻柱放在心上了。
    不對，應該是傻柱強行擠進了秦淮茹的心裏。
    秦淮茹心中覺得此刻的傻柱比賈東旭更貼心。既然未來要依靠傻柱支撐家庭，就不能再任由婆婆隨意責備。陶秀容的事她無法掌控，而棒梗又找不到工作，所以家裏仍需依賴傻柱。
    傻柱看到秦淮茹維護自己，便與婆婆爭論起來。秦淮茹一時愣住，眼眶泛紅，隨後轉身隨她回到前院。傻柱下定決心，第二天就去找工作，絕不閑待在家。
    秦淮茹和傻柱離開後，賈張氏站在原地突然嚎啕大哭。
    她跌坐在地，仰天悲號，仿佛呼喚亡靈一般。“天哪，東旭啊！……你把娘帶走算了……我還活在這世上有什麽意義呢……我是外人啊！你走了誰還會把我當作母親……”
    棒梗皺眉回屋，陶秀容假裝安慰在一旁，小當槐花則噘嘴沉默。
    賈張氏的哭喊聲震得中院的人不得安寧，1大媽出門想要勸解。
    何大清原本屋裏亮著燈，聽見賈張氏的哭鬧立刻熄燈休息，飛彪也是同樣做法。
    院子裏的傻柱停下腳步問“淮茹，要不要過去勸勸？”
    秦淮茹看見1大媽過來，本想堅決返回，但無奈說道“傻柱你先回去睡吧，別摻和了，我去看看。”
    說完獨自轉身進屋。
    “媽，傻柱是一家人之主，您以後別動不動就指責他，咱們全家都指望著他呢！”
    “你倒是有臉指望他！這家裏頭根本就沒你一席之地，你的心早跑傻柱那邊去了。現在我對他的照顧比對東旭還周到，天天哄著他，他把好好的工作給搞砸了，難道我還不能說一個字嗎？你的良心是不是早就離開賈家了？隻知道一味袒護自己的男人！”
    “既然我們是夫妻，那自然是要護著他。丟了工作還能再找，他又不會閑在家裏吃閑飯，你就別嘮叨了。”
    “可你也別用那種口氣教訓我！”
    “唉……媽，我不是在教訓您，是我今天心情不好，行了吧？”
    1大媽勸道“大嫂子，家和才能萬事興啊。咱們都一把年紀了，有些事就別再計較了。我相信淮茹也不是有意的。”
    陶秀容也說道“奶奶，媽肯定不是衝您來的。傻爸和賈梗都丟了工作，每月少了三四百塊的收入，誰攤上這種事都會難受。您心裏不好受，她心裏也不好受。一家人還是別互相責怪了，一起想辦法熬過去吧。”
    1大媽感歎道“秀容說得對，大嫂子，您真有福氣，兒媳婦和孫媳婦都這麽懂事。您就安心養身體，別自尋煩惱，等抱上重孫，好好享受生活吧。”
    賈張氏滿腹委屈卻無處訴說，這就是她的“好”兒媳和“好”孫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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