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瘋也就是破傷風在這個時代是必死，在醫學發達的現代有抗生素是小病。
    但是要不及時的治療，真正發作後是很快的，而且病人死的很痛苦。
    上一世玩戶外徒步露營時，一個同伴手掌被生鏽鐵絲刺入，很小的傷口，自己不當回事甚至忘記了。
    到發病時，又機緣巧合正假期確診不了，拖六七天。
    到抽搐失語強直弓身發病到中後期，人很痛苦有生命危險，幾個專家合診確定破傷風，打抗毒素和抗生素才救回一條命
    徒步露營發生過危險的情況很多，自然會帶一些常用藥品，青黴素，甲硝唑，布洛芬，創麵消毒噴霧劑，破傷風抗毒素，這些不占地方，又輕便的藥。
    外公能說話，還是初期末段往中期發展，要盡快用藥，不然發作很快，真進入中期很麻煩。
    神經毒素會讓咽喉會先出問題，沒法吃東西，治療也要用輸液保證養份，到那個階段林澤階沒有辦法，沒有輸液藥品和工具。
    娘親陳秀枝和外公都以為是父女兩最後相處時光，都為對方著想，盡量說讓對方更高興，不讓對方留下遺憾。
    不知不覺聊到林澤階的事，陳秀枝故意帶著炫耀語氣，其實是為了讓父親開心：“爹你知道嗎？你的外孫階兒很厲害，他的記憶力很好，他不表現出來我都不知道。”
    外公陳建關用寵溺的語氣附和著女兒，“有多好？不會過目不忘吧，那是讀書種子，我們陳家總有一個讀書種，小階兒開蒙了嗎？是多好的天賦說來我聽聽？”
    “沒有開蒙，沒有過目不忘。”陳秀枝故意賣個關子，停頓下來。
    陳建關本來感興趣的目光轉為失望，每對父母總覺得自己的子女很特殊，愛子之心人皆如此。
    讀書種應該是天星下凡吧，淘汰率太高了。
    一府三年兩試才有80名秀才，一省三年才120名舉人，上億人口大周三年才300名的進士及第，難嗎？
    難如摘星，不是文曲星怎麽考出來？
    “不過過耳不忘，他三叔的兒子學過東西，年齡比階兒大，和沒學過價兒比試輸了，這比試在所有林家人麵前進行。”
    陳秀枝的話騷到陳建關的癢處，身在衙門最想就是自己或者子孫能當官，興奮詢問：“階兒真有這份天賦，那得好好培養，我們階兒考個天官進士，嘿嘿，以後都會在筆上記著他外祖是我陳建關，他林家終是得了我陳家的氣運，你家公老林頭高興極了吧？還不想方設法趕緊送階兒去讀書？”
    這讓陳秀枝如何接話，她不會撒謊，做不到口是心非。
    陳建關對於女兒和她的公公這老朋友很了解：“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你公公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性子軟，被你婆婆拿捏死死的，要不是當年他家幫我們家一個大忙，家勢不錯，你嫁過去應該能過好，爹才不會把你許給他家，怪爹爹看錯人，你婆婆表麵光的糊塗蛋，姑爺性子像他爹，你多拿些主意”
    “爹你放心，我和孩子他爹商量好一定會讓階兒讀書的，階兒你來背兩篇文章給你外公聽。”
    林澤階內心苦笑，這種表演以後還會有很多，至少得到有成年或者有功名才能免除。
    不過為了母親的高興，都算不了什麽，又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大事，左右不過是幾分鍾的事。
    林澤價把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又背一遍。
    陳建關當急遞鋪差人，自然識字，《千字文》是每個識字人的蒙學起源，他背的滾瓜爛熟，發現外孫背的篇幅短，但是讀音和順序是一字不差。
    對比當年這個年齡自己，背下笫一頁花了快三個月時間，自己的兒子也花差不多這個時間。
    天賦這東西的存在性，無比具象在他麵前展露出來，可惜命不久矣，不能親眼見證著外孫，流著他血脈後輩崛起，真是可惜。
    林澤階內心很焦灼，時間越久外公病情加深速度越快，進來照顧他的人會換人，自己快到要睡覺時候了。
    兒童的生理結構，控製力沒有這麽強，犯困來了隨時就睡著，像電器沒電，強行關機。
    最多隻有半個時辰，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娘我想喝水，你去幫我拿水進來，順便看看給外公擦身的熱水燒好沒有？我來陪外公。”
    陳秀枝認為和父親生離死別之時，一步不想離開，“階兒，不然你自己去喝水，並看看水燒好了沒？”
    “娘我怕自己走不好摔倒，還是你去，你熟悉這裏。”林澤階撒嬌的說著，並在娘臉上親一口。
    陳秀枝覺得兒子說的有理，沒有多想就出去了。
    林澤階笑著對外公陳建關問：“外公，你想不想死？”
    陳建關在等死，身體的抽搐很痛苦，內心很崩潰，隻是年齡閱曆讓他保持最後尊嚴。
    想不想死，這話是別人問他早破口大罵，但是5歲外孫自然是例外，“這由不得外公了，你以後好好讀書，進士及第當天官來拜祭外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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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我說你不會死，其實我很聰明，不能用小孩子來看，我是天生聰慧的人，隻要你聽我的話就能活，本來不是奶奶欺負我娘，我都不想暴露過目不忘本事的，你能保密嗎？”
    陳建關在急遞鋪當差，就是信差，和各種各樣人打交道，去過地方也多，聽過怪事也多，接受度高，想信外孫說不定能活命呢？
    就算不能陪外孫演一場又會如何？
    危臥病榻間，難有不信神仙者；命運混沌點，難有不虔誠的祈求。
    “外公相信你，你是哪個仙童轉世嗎？”
    “不是什麽仙童絕世，但是孫兒有些素慧，你按我說的做，明天就能好，但要休息十天半個月完全恢複。”
    林澤階轉到外公看不到側麵，分出心神從書房空間取出兩粒布洛芬緩釋膠囊塞入他的嘴裏，“直接吞下去，不要咬。”
    又取出青黴素，甲硝唑，破傷風抗毒素和針管準備給外公注射。
    這時腳步聲向著這邊傳來。
    是娘倒水走回來了，沒想到這麽快，這下怎麽辦？
    林澤階最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異常，還想好好享受母親的照顧。
    他上一世父母早亡，單親家庭長大，沒經曆過母愛，特別眷戀與珍惜，不想破壞這份感情。
    另找機會很難，沒多久自己就會睡覺，抱在哪個房間都不知道，怎麽辦？
    種種念頭閃過心頭，要不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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