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靜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話，在奶奶心裏造成巨大的波動，繼續說到：“我們都會讀書寫字還會做賬，堂哥你認識多少字？”
    “我認識二百多個字了。”林澤誠自信滿滿的說道，“上次你們說會識字，會做算術懂了多少字？”
    “我們比你懂得多，都快200多個字了，”林淑靜驕傲仰望起小臉。
    “不可能，”這完全顛覆林澤誠的想象，“你怎麽會識得這麽多字。”
    林淑靜被人懷疑，小臉通紅氣鼓鼓的說：“怎麽不可能，我們學得有這麽多，對吧弟弟？”
    林澤階沒想到最小的姐姐說這麽多，不過說了就說了，“堂兄，她們確實學200多字，她們學的和我們學的不一樣，比較簡單不是千字文裏的字。”
    “不是千字文裏的那是什麽字？”林澤誠不信的問。
    “人口手，上中下，左右邊，石土田，日月星，禾穀米，牛羊馬，雞鴨鵝……”林淑靜最討厭別人懷疑弟弟，爹娘說弟弟是家裏的福星，大家要保護好弟弟，於是直接就念出來。
    林澤階連忙阻止生氣的姐姐：“三姐不要念了，堂兄學科考用字，而你們學的是生活日常用字，不要比較。”
    “字就是字，我學多了一樣能看懂文章，千字文我也會一些。”林淑靜還是不服氣。
    林澤誠的兩個妹妹，瞬間覺得手裏的零食不香了，為什麽最小的妹妹都能識字，羨慕的問：“小靜你是怎麽學會識字的？”
    “當然是階弟教的，”林淑靜自豪的表情，“三叔學這麽多年不肯教大家，小弟學幾個月，全家都識字連大堂姐都識字會算。”
    陳秀枝看一下臉色微變的婆婆，連忙阻止小女兒的炫耀，“行了靜兒，再多嘴我打你，過來給我幫忙。”
    陳澤誠打聽起林澤階的學習進度，“假幹淨，你學到哪裏了？四書五經開始學習了嗎？”
    “我隻學一點千字文和堂兄你差不多，”林澤階沒有炫耀的心，很低調的說
    林澤誠生氣起來：“你說慌，上次你都能在大宗師麵前倒背如流，秀山學堂夫子們說你是神童。”
    “哪有什麽神童？這種話聽聽就好不能當真，”林澤階淡然的說，“不過是比別人多用功，堂兄你也可以的。”
    林澤誠懷疑反問：“我也可以嗎？”
    這讓林澤階怎麽回答呢？隻能點頭。
    林張氏和林慶繁終於意識一點，原來最小孫子很厲害，夫子們都說是神童，如果中秀才這個榮耀算陳家灣還是清溪村的？
    “澤誠為什麽你一直沒說，學堂裏的夫子誇假幹淨是神童？”林張氏有些不高興問著。
    “我以為奶奶你知道，別人都在傳奶奶你們會不知道嗎？”林澤誠反問。
    林張氏和丈夫兩人互相看一下，不過還是放下心，十年寒窗還有時間把孫子哄回來。
    隻要他們父子不願意把名落在陳家灣，親家和陳老夫子還能強按頭？
    見林鴻福他們把肉穿好，又歡喜吩咐道：“今天就不要去割稻子，先把被子洗洗曬太陽，床鋪要擦幹淨，這久沒有睡回潮了。你們父子泡泡茶聊聊天，三媳婦你比完了沒有？還不去燒水？再下點米粉給你侄兒們吃。”
    三嬸依依不舍放下手中的絹布，一步三回頭去廚房。
    林鴻福推辭：“娘，米粉就不要下了，三弟回來了嗎？”
    “又不是下給你吃，下給我的孫子孫女吃的，”林張氏責怪的說道，“你三弟去遊學沒有回來。”
    “我和大哥昨天上午還在縣城看到三弟，他跟我們說要回來怎麽沒回來？”林鴻碌皺眉說道，“我們本來要拉他一程，送回來的。”
    林張氏一慣對三兒子最愛護辯解一句：“他是讀書人去去和同窗交流流別管他。”
    “收糧這麽重要的事，連青天大老爺和官吏們下鄉，三弟不像話這時誰會交流？”林鴻碌沒忍住批評著，“我和大哥還給他二兩銀，讓他帶些紅糖回來好幹活時大家喝糖水茶。”
    林鴻福和林鴻碌兄弟露出不滿的表情，見過林澤階讀書樣子，對於三弟弟是否讀書懷疑了。
    叔侄一比較根本沒有可比性，弟弟讀書三心二意，隻想著自己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家人。
    侄兒讀書極為專心，還考慮全家人，還沒科舉就想方設法教家人識字。
    林鴻福不想批評三弟，內心躁意讓他忍不住站起來：“爹娘，這麽久沒回來，孩子帶些糖果包給親房們每家派一個。”
    “喝完茶再去，”林張氏笑意滿臉勸說大兒子，“不急著這一會兒，先吃點米粉，阿福最近胖點了，阿碌白淨一些了。”
    林張氏平時內心很想兩個兒子，畢竟身上掉下來的肉，他們回來後她臉上的笑就沒停下來過。
    “娘，趁大家還沒去幹活，快點派完回來吧！”林鴻福叫著林鴻碌，“二弟我們先去，階兒你要不要去？”
    這是宗族的習慣，出門賺錢的人回家，親房家家戶戶都得送個糖果包，在長輩家喝一杯茶。
    總之大家都會這怎麽做，形成了一代傳一代的傳統。
    林張氏眼睛不自覺得追著兒子，滿是寵愛的語氣，“假幹淨就不要去了，你們兩兄弟不要喝別人的茶，快點回來自家的茶還沒有喝呢。”
    等兩個兒子出門，風風火火去廚房幫忙下米粉。
    林澤階看著娘和二嬸跟上去廚房幫忙，堂姐和堂哥們圍爺爺旁邊。
    好像一直沒變像以前一樣，但是其實一切發生變化。
    爹和二叔沒有在別人家多坐，很快就回來，在奶奶的強壓下全家人都分一碗米粉，還放炒蛋。
    以前這蛋隻能三叔一個人吃，別人動一下都不行，奶奶每天得數一遍就怕少一個。
    不過想想掛在廚房能吃一年的肉幹，能夠理解奶奶為什麽這麽大方了。
    二叔可能被三叔騙心裏憋氣，哪鍋不提提哪鍋，“娘，你有回秀山嗎？”意思你有沒有送錢給娘舅。
    奶奶滿臉的笑容迅速的沉下來，陰冷的壓迫感大家都能感受到，又要開始吵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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