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陳秀枝對兒子搖搖頭，這是她的樂趣。
    陳秀枝做兒媳這十幾年被林張氏粗暴罵不停，不能原諒她，不能夠氣死她，更不能打她，但是時不時調戲作弄她還是可以的。
    總之這可口氣得有個出口。
    這幾天三嬸對娘親熱勁讓人不妨直視，特別看到二嬸七八盒的金銀首飾，三個人知根知底，以前二嬸哪有什麽金銀首飾，這些從哪來還不明顯嗎？
    就是從工坊分錢後買的，不然以前一文錢婆婆都搜得幹幹淨淨，沒法藏錢。
    看一個女人日子過得好不好，看她有沒有穿金戴銀基本就知道，耳環，脖子，手上和手腕很明顯的。
    林澤階多少理解母親的想法，作為兒子隻能視而不見。
    按平時的規律先教字，然後教一下算術，算術教到三位數加減的程度，生活中基本夠用了。
    進一步上千數字為了好記數，減輕心算難度，就得教她們算盤，猶豫著要不要深入。
    陳老夫子教陳家灣不科考孩子們算籌，好像算盤沒看到過，不知是這邊沒有流行還是沒有出現。
    日子就這麽如流水的過，陳家灣更加的繁榮，人來人往，牛車和馬車多起來了，各類鋪子也多起來了。
    晚上陳老夫子突然到林澤階家，說有事情要去府裏麵，宣布放一個月的假。
    林澤階擔憂的問：“夫子出了什麽事？”
    陳老夫子看起來很傷感：“回來再說，我走後你每5天，不！每三天要背一篇八股文，我回來要檢查知道嗎？”
    林澤階點點頭，“這麽遠的路夫子一個人去嗎？路上沒有人侍候怎麽辦？”
    “這你放心你的大表哥6個人在縣裏等我，一路上護持侍候著我，”陳老夫子摸摸林澤階的頭，“你不要去參與村裏的事，更不要和頑童們玩水什麽的，多讀書回來我要考你，字每天得寫滿十頁知道嗎？”
    “知道了先生，我會好好讀書你就放心。”林澤階承諾著，“你在路上也要小心。”
    陳老夫子又去叮囑林鴻福夫妻，“你們要看好兒子，少帶去村裏和頑童們爬高鑽洞學壞心玩野，養不教父之過明白嗎？”
    林鴻福夫妻對夫子極敬畏，連連點頭。
    那種關心，好像林澤階是他的親孫子。
    林澤階迎來了上學後最長的假期，大家都有事要忙，連最小的姐姐都在忙，外婆每天過來陪他。
    林澤階還是早上去河心島讀書，用筆沾著河水寫字。
    回去吃早餐後開始寫十頁的字，他還抄了四書五經放進書房空間裏。
    每寫十頁一個小時會起來小跑，鍛煉身體。
    外婆憐惜他寵著他，總會問他，“階兒你會不會累，不如去玩一玩，要不要吃點東西？”
    外婆從來是最貼心的人，慈祥又有耐心。
    林澤階總是告訴她：“外婆我不累，別擔心讀書我很快樂的。”
    外婆她沒有讀過書，不理解讀書怎麽會快樂，總擔心外孫讀書會累壞。
    為了免得引起外婆的擔心，林澤階下午會到河心島大樹下跑圈，最近學吹笛子，舞竹劍。
    外婆就坐在門外，或者榕樹下繡花或者做衣服納鞋底，遠遠的看著他。
    讀書太耗神，她不忍心孫兒小小年齡整天麵對書本，和別的孩子玩又怕被帶壞不讀書了，總之挺矛盾的。
    林澤階在運動中能夠放下空心神，跑一跑出出汗，把讀書積累的疲倦消耗掉。
    很想下水去遊泳，這個問題曾經一提出來，簡直把他的娘嚇傻了。
    不去工坊不理事情，整天瞪著他怕他會跑到河裏去。
    林澤階再三保證不會下河遊泳，才放心去工坊裏麵。
    每天回來就要刮他的皮膚，看有沒有下水。
    她管理著兩個工坊的收支和縫製羽絨被，不去的話兩地方運轉會出問題。
    堂姐表姐年齡太小鎮不住人，二嬸太老實，隻有陳秀枝識字年齡到位又是老板娘，大家也隻服她。
    工坊裏女人幹活地方不允許男人們進出，交接物品按打鈴，免得發生不必要的情感糾葛。
    女人心思細膩，情緒化比較嚴重，很容易有矛盾後互相不說話，協作的事就要她來安排溝通，格外的忙碌。
    林澤階這天正在舞劍，背對著上島的路，背後傳來譏笑聲，“哼！你這舞劍醜死了，沒事你天天上我家的島做什麽？”
    林澤階被嚇一跳，轉過身一看，帶著著小鬥笠，身穿著紅色百褶襦裙，披著粉色薄紗的小女孩站在自己的前麵。
    身側旁還有一個穿著窄袖衣裙，低著頭提著小竹籃的丫環。
    林澤階一時之間叫不出她的名字，“你是別院的小女孩？這麽久時間去哪裏了？”
    “什麽別院的小女孩子，你比我大嗎？我有名字還告訴你了，你居然不叫我的名字，去哪裏要你管。”那個女孩出離憤怒的叫著，她可是天天掛念著他。
    林澤階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憤怒，“你平靜一些，劉盈語我想起來，你說一遍名字這麽久不出現，我怎麽能一下叫出來，我叫什麽你知道嗎？”
    “哼！你叫林澤階，我可不像有些人沒有禮貌，別人的名字都不記。”劉盈語表情不屑的問著，“你上我們家島上來幹什麽？”
    “這是你家的島嗎？這不是兩村人的島嗎？”林澤階以為是全村人的島，“我隻是在裏玩耍。”
    “你看這個橋沒人建會有嗎？這個圍欄，這些廟宇沒有人維護，會這麽整潔完好嗎？”劉盈語沒好氣的說道，“這裏除你們家那塊地都是我家的。”
    “你家真有錢的，聽說是我們縣最大的地主，”林澤階順著說著，“你要這裏玩嗎？我先回去了。”
    “你是不是覺得惹不起躲得起？你就這樣走不覺得欠我什麽東西嗎？”劉盈語咬著嘴唇，狡黠的眼神向上翻，完全說中林澤階的心思
    身邊的梳著丸子頭小丫環也跟著說，“你欠我們小姐家老多東西了。”
    林澤階聽了不對勁，“奇了怪了我有欠你們什麽東西？話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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