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階連忙接口：“劉伯母，老師也是為我好，您就別責怪他。”
    劉夫人“哼”一聲，“念在你無心為錯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但是你這想法錯誤的，有才有識不上報皇恩，你到底想幹什麽？回去反思才能沒有朝廷沒有聖上的支持怎麽才施展的開？”
    蘇知府拱拱手，“下官告辭。”
    林澤階送到門外，蘇知府苦笑著，叮囑一句：“好好溫書，準備府試。”
    “老師放心，劉夫人脾氣有一說一不會再追究，不過她的身份是什麽？”林澤階沒有忍住輕聲的問。
    “你不知道嗎？”蘇知府很驚訝的樣子，“我也不方便說。”手指向上指著，加快腳步走了。
    林澤階回到三進院，劉夫人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澤階有些腐儒的論調你可不能學知道嗎？”
    “知道，”林澤階回答著，“劉伯母，您的身份是什麽？”
    劉夫人撲哧一聲笑起來，“這麽多年都不問，終於忍不住問了？猜測過很多吧？”
    林澤階實在的點頭，眼神晶亮看著劉夫人。
    劉夫人微笑著說：“等你考上了功名才能知道，不然沒有功名知道就要按禮法來，這樣相處就很無趣，你也放不開，我不能不遵守禮節，馬上端午節到了要回去嗎？”
    林澤階回答：“我是不想回去，一來一回很順利的情況，要十天的時間，而院試沒有多久了。”
    “你已經府試榜首，按說院試拿秀才功名已經很穩，你還擔心什麽？”劉夫人有些不解。
    “可朝廷並沒有明文規定，府試榜首，一定能拿秀才的功名，”林澤階帶著一些不確定說道：“還是保守一些好，就算院試過了，還有大三元，讀書是日積月累的努力。”
    “你這孩子思慮周全，”劉夫人忍不住開口誇獎，“蘇知府有些讀書人的清高，在朝為官則念逍遙自在的日子，真正賦閑兩個月又會出來謀求起複，他們這些口是心非的話你聽聽就好，不能當真，在鄉下賦閑不用多久，沒有人棒他們受不了。”
    這話林澤階不好表態隻能說道：“考慮這些對我來說都太早，無論在朝在野，都要有一顆為皇上效力的心，朝廷庇護百姓過上順風順水的生活，作為子民為國為民才是本份。”
    這話劉夫人愛聽，“你這樣想對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陶淵明怎麽死的？不當官乞討活活餓死的，不說掃信話，叫上你那兩個同窗，我們去遊湖，放鬆一兩個時辰吧！”
    劉盈語一直在旁邊眼勾勾看著林澤階，這時乘機問道：“澤階哥哥，好久沒有新歌曲，填一首新詞好不好？”
    林澤階露出為難的表情，最近十多天考試，倒頭就睡沒有去看空間裏歌曲 的書籍。
    林淑娟，林淑敏，林淑靜三個姐姐中，大姐開口：“弟弟，你就填一首吧！”
    難得姐姐們有要求，林澤階皺眉思考：“你們想聽什麽樣的歌曲？”
    “要聽孤獨與愁悶的，不知為什麽最近總會孤寂的感覺。”三姐林淑靜比較敢表達自我，“我怎麽會很想我們家的院子和外公外婆？”
    “第一次離開家鄉有鄉愁，你們沒有很明確的感覺，但潛意識裏有不安全感。”林澤階剖析著，“我想想找些首表達憂愁的歌，你們多唱唱，把煩悶唱出去人就舒服了。”
    三姐林淑靜拍著手：“原來這是鄉愁，來府城前幾天還好，後麵總感覺不對勁，不能無故上街，不能無故出門，城裏的束縛太多了。”
    ““陪我來考試你們受苦了，三姐，你想回去嗎？”林澤階關切的問道，他太沉迷於讀書沒有考慮到家人的感受，她們沒有離開過家鄉，不習慣外麵生活。
    “也想也不想，我們家那一片地方沒有多少外人，更加的自由，但是爹娘和你不在不踏實，感覺又空蕩蕩的。”三姐矛盾的說道。
    林澤階想一想，“三姐，你等一等，我這次考完會組建一個護衛隊，你和姐姐們想去玩就去玩，好不好。”
    “好、好、好、”林淑靜讚同的說道。
    劉盈語羨慕的看著林淑靜，感歎她有這樣的弟弟，太幸福了。
    劉夫人笑著說道：“澤階不可太寵你的姐姐們，還是要注意影響，你們已經是官宦人家。”
    她看女兒一眼不禁犯愁，作為過來人，她怎麽會不清楚，哪個女孩子碰到林澤階這樣的孩子，而不入情劫？
    說話好聽，溫潤如玉又多智，勤於讀書又不死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文章一流武藝不錯，還藏著掖著有一手醫術比任何人都厲害。
    就算出身農家寒門，這種人一樣束縛不住他，長大後不知多少女兒家為他飛蛾撲火，自家的女兒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免得要吃多少的飛醋，在劉夫人心中早就算計來算計去。
    拆散他們兩又不忍心，再怎麽他們兩從小感情就好，林澤階是她看著長大，人品極好，這種人和自家女兒給結成夫妻，就算以後有矛盾，不至於和別的夫妻那樣撕破臉後，沒有一絲的溫情，他們之間還有親情在。
    劉夫人為人母總是計多而深，患得患失。
    讀漢武帝就知道，他對阿嬌再無情廢後，沒有打入冷宮，還是放養在皇家園林中，錦繡衣食養著，他對衛夫子，鉤弋夫人完全不同。
    等人集齊上畫舫劃出去後，林澤階坐下調好琴的音準，隨手撥一下琴弦，在眾人的期待唱起來：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個《一剪梅》詞是女孩子們最愛的歌曲，少女們情竇初開總有一些莫名的發愁情緒。
    唱兩遍，姐姐們和劉盈語默記好時，林澤階轉為唱起：“真情向草原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總有雲開日出時候，萬丈陽光照耀你我，雪花飄飄，北風瀟瀟，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這種娓娓道來的，憂傷中帶著自憐自傷的歌曲，最讓女孩子上心，她們心情如同變幻雲朵一樣，雲卷雲舒。
    林澤階選唱這些歌，都是女孩子愛聽的歌，想讓姐姐們減輕鄉愁，能夠揮發鬱悶。
    唱歌和向別人傾訴苦悶差不多，吐槽完自然就舒服。
    唱完之後，三姐林淑靜調皮的說道：“階弟，我想聽家鄉河水流過嘩啦拉的響聲，我想看到小時候爹爹在做竹蔑，娘親在繡花變成歌來唱的場景。”
    陳秀枝忍不住：“三丫頭就你事多，沒看到你弟弟唱好幾首歌，你不怕他累著？”
    林澤階連忙說道：“娘，這怎麽會累著，姐姐們有些思鄉，不知道怎麽表達和排遣，第一次離開家鄉總會有陌生感，這裏不是陳家灣和清溪村到處都是熟人，沒有安全感，你就別責怪了。”
    其實陳秀枝一樣有鄉愁，離開這麽久，家裏到底如何她一樣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