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把兩族的族長，甲長叫來，當麵把事情說好來，大舅，外公和夫子，你們看行嗎？”林澤階谘詢著。
    陳老夫子和陳建關兩個老狐狸人相視一下，內心笑開花，他們最得意把林澤階留到陳家灣，這才幾年，陳家灣比縣城都熱鬧和欣欣向榮。
    “那就到榕樹下，一邊泡茶一邊說一說，”陳老夫子開口，“階兒，以你的意見為主，你怎麽舒服怎麽來，不要委屈你自己，為師和你外公肯定支持你。”
    陳老夫子在陳家灣最有發言權，他這麽一說，等於陳家灣這裏好解決，鬧騰的是清溪村，讓林澤階極為舒服，同時暗暗感激。
    林張氏捅一下大兒林鴻福，意思讓他出來，為清溪村爭取利益。
    林鴻福裝不知道，別的事都好說，借錢什麽都可以，但是不能讓他的兒子不舒服，他是典型的兒奴，怎麽看自己的兒子怎麽舒服。
    林張氏見大兒不吭聲，又捅一下丈夫林慶繁。
    林慶繁咳嗽一聲：“階兒，你還是清溪村的人，不可太偏差。”
    說完他自己都臉紅，林澤階讀書，陳家灣這裏傾力培養，陳老夫子放下一切來教，他的外婆每天吃用安排一對到位，清溪村沒做什麽，隻占著血緣。
    很快在榕樹下，茶擺開來，林澤階沒有什麽廢話：“兩村之間，其實最關心還是利益問題，我中秀才有80畝田，可以不用交稅，大家想掛靠對嗎？”
    “那不止，”林族長和林澤階關係很近，是堂爺爺敢說：“你還要承爵，軍功爵位是有封地的，以後還會考上舉人，進士，你一人起來我們跟著有很多好處，你可以笑我們現實，但是族人就是如此，皇家一樣重視族人宗室，我們沒有錯。”
    “我沒講你們錯，為了生存族人必須抱團，”林澤階歎口氣，“但是你們的咄咄逼人，我並不喜歡。”
    “爭取利益嘛，不爭不搶肯定沒有我們的份，”林族長很坦誠說，“你身上流的是林氏的血脈，我們兩個站在你那邊通情達理，可以被說服，幫是本份，不幫是情分；站在族人那一邊，他們要需要你幫他們。”
    林澤階並沒有接話，他還在思考，林族長說得有理，清溪村也是族人。
    林氏的甲長見林澤階聽得進去，乘機說道：“村民貪婪愚昧，其實為了生活，大家同一個祖宗，你為什麽不幫他們？他們不敢傷害你，會遷怒陳家灣，械鬥後的村落要和解，幾代人都做不到，你肯定不想看到。”
    林澤階問道：“還有什麽問題，你們先說出來。”
    林族長說道：“還有榮譽的問題，兩村都想為你立旗杆，都爭著要做，又都不服，這問題很長遠，你會考舉人進士，這裏還有牌坊的問題，別的小問題我們能說服。”
    林澤階在沉思，兩姓的族長等著他拿個方案出來。
    好一會，林澤階說道：“我的主意兩村的祠堂，建在清溪村和陳家灣交界中間的地方，有人考中後的旗杆，牌坊都立到中間不分彼此，兩族永遠相扶持，你們覺得如何？”
    兩族族長甲長和村老眼前一亮，他們根本沒想過這個辦法。
    還是族老提出意見：“如果村民反對，說風水的事怎麽辦？”
    “那你問他，有沒有我兩村的日子有差別螞？清溪村的製菌是我教的，陳家灣的工坊產品我搞出來，銷路我和劉財主關係好，才先付錢後給貨，進縣衙一樣是我安排的，你們說誰是兩村風水？”
    陳老夫子咳嗽一聲，“人才是重要的，我們傳統，沒錢跟有錢走，有錢的跟有方法走，有方法的跟著當官走，以後我們這地方要再出澤階這樣的人，可能幾十年上百年都不會出現了吧！陳家灣按澤階說做，你們有意見嗎？”
    他看向陳氏的族長和甲長和村老們。
    陳家灣威望最高的是陳老夫子，有資格參加茶話會的陳家灣人齊刷刷的回答：“我們聽夫子的。”
    反襯出清溪村的人過分，他們臉上都露出難看的表情。
    清溪村的林族長為難的問：“建祠堂，錢從哪裏來？陳家灣工坊賺錢比較多，清溪村的話做菌類幹貨多，工坊少，錢賺的少。”
    陳家灣的陳族長質疑的問：“你們平時總和我們誇海口，說日子如何好趕上陳家灣，隻有你們獨家有，至少賺十倍，怎麽地建祠堂拿錢又不行了？全村按人頭出，沒錢出力，花不了多少錢，我們兩村免多少年稅心裏很清楚，又發展產業，你們隻想要好處？”
    陳家灣的甲長跟著擠總：“清溪村的人沒錢來陳家灣做工，工資比別村多一筆親族的錢，當管事還優先，沒錢建祠堂這說法太離譜了，真的沒錢人來工坊幹活。”
    有個族老跟著說：“我們有人當府裏的推官，比縣令青天大老爺還大，算來你們清溪村占便宜，你們覺得澤階是你們的血脈，我們說是我們血脈，我們花錢花田地山林轉過來的，他的娘親是夫子的堂侄女，拿回來做種，我們這裏常有的事。”
    這話說的清溪村的人無言以對，最大的軟肋被人抓住，陳家灣確實出了大官。
    林澤階不想爭執，要的是解決問題，“我名下生員的田畝掛靠有80畝，我自家20畝，還有60畝兩族對分掛靠，收的分額按規矩收到族中，誰家困難資助誰，可以嗎？以後有幸考上舉人，一樣按比例做，免徭役兩邊各一個。”
    “你封爵後的封地和護衛名額怎麽分？”林族長問道。
    林澤階覺得過分，蹬鼻子上臉，有點好笑，“堂爺爺打算替我去承爵？”
    林族長一心隻想著為族人，意識到確實過線了，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林澤階好說話並有底線的，冷冷說道：“堂爺爺，您退出族長的位置吧！林氏的族長由我二叔來當，您轉為家老吧！家族發展要有一個像夫子這樣的人。”
    最了解林澤階是林鴻碌，他連忙擺手：“階兒，我不想當，清溪村一點不感恩，認為你做的是理所當然，其實你沒有欠他們什麽，還敢惦記你的爵位，爵位是一幫土老帽能惦記的嗎？自己的分量沒搞清楚，出來搞笑。”
    這話說得清溪村人臉都變色，林澤階真得不理他們，把製菌教出去，別的人一樣可以發展。
    不過林澤階是讀書人，一向給人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