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仙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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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仙人跳,林澤階安慰陳秀枝一句:“娘沒事,做這種事想必是小混混,聽過運振表哥口音地南方的,搞點錢花一花。”
    陳運振是陳秀枝的內侄,她當然很關心,“階兒,沒什麽事,破財免災就算了。”
    她從沒有適應自己是六品安人的身份,在陳家灣沒有顯擺過。
    “放心,娘,孩兒的性子最好相處,吃虧就吃虧,從來是以人為善,能讓人就讓人。”
    林澤階不再多說,連忙帶人一隊趕過去,一大群穿著短衣的漢字圍住黃誌河和陳運振,激憤指著他們的鼻子叫罵著,“你這南蠻子,不知道我這個雞的珍貴,可以長到十二斤品種,還是種雞,你不賠錢別想走,我這雞生蛋,蛋生雞,可是值很多錢。”
    雙方表情不太好,特別是陳運振,雙手握拳,眼光凶狠瞪著對麵的無賴,一副要打人模樣。
    他是村中少年,村裏有潑婦罵街,有各種吵鬧,但是沒有聽說過沒養出來的雞要人賠錢,明顯就是敲詐勒索,氣鼻孔一張一吸極大,一付噬人的樣子。
    黃誌河使勁按著陳運振的手,不讓他出手打人,這一套他從小聽的很多,幫派或者交通要道上的村民常幹這種事。
    養雞故意在路中間喂,被人踩死或者馬車壓死,能敲詐勒索就敲詐勒索,遇到有勢力不能敲詐勒索的人當成賣雞賺錢。
    主要敲詐勒索,一次最少是通州這種大碼頭,扛包工半個月的收入,多那就是幾個月的收入,當然這一行很吃眼光。
    通州不像別的縣,比別的縣城高半級,是京畿重鎮,漕運樞紐也是朝廷撥付邊軍物資的樞紐,各種衙門特別多。
    有知州衙門,巡漕院,坐糧署,戶部分司,兵備道公署等等。
    好多個衙門是中央直管,複雜性和重要性,與普通的縣完全不同。
    也是大部分官員和趕考士子,進入京城的最後一站。
    今年不是趕考年,不然這些地痞流氓,不敢敲詐勒索陳振運他們這樣青年。
    說到底是陳運振,林澤績,黃誌河身上還存在淳樸的氣息,吸引著這些無賴想敲詐勒索。
    他們穿著沒有被補丁,但是表情太過和善,不像貴人家族子弟,透著一股子疏離驕矜和冷漠。
    兩邊的高樓上,還有很多人在看熱鬧,想看看這剛剛入世純樸的少年會怎麽樣。
    哪個年頭都一樣,善良很少,大部分人是事不關己,當然也不能怪別人,隻能怪官府,個人當然以保存自己安全為第一。
    林澤階擠了進來,向陳運振和黃誌河點點,示意他們不用多話,他會來處理。
    “這位大哥,你說你的雞被踩死,補償你多少合適?”林澤階開口問道。
    一群的無賴把眼光轉到林澤階身上,為首打量林澤階,有些忌憚問道:“你是誰,要代他們付錢嗎?”
    他看林澤階身上有濃厚的讀書味,一看是讀書人。
    “我是一個南方的讀書人,不知要賠你們多少錢?”林澤階憨厚著問。
    “15兩銀子,”為首地痞首領在開口,“我這雞來自遠方的異國,能長12斤,拿來做種,雞生蛋,蛋生雞可是要發財,讓你賠15兩是便宜你們了。”
    那群無賴觀察林澤階,等他進一步反應,最好他認慫拿錢,好去逍遙快活。
    “15兩不多,我也拿得出來,但是這位大哥總不能你一句,雞是異國的我們就信,到底是哪一國你得說清楚,我是讀書人,知道往北有什麽國家,有什麽樣的雞,錦雞不長這樣。”林澤階裝著書呆子一樣的問。
    “你管這這麽多幹什麽?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總之你要賠錢。”一群人中為首的惱羞成怒說道。
    他身旁邊一群更是七嘴八舌的插嘴:“這是人家賺錢的路子,哪有告訴你?”
    “這少年好不曉事,踩死人的傳家寶,還要人掘人發財的根,好狠毒的心思。”
    “快賠錢,快賠錢。”
    林澤階鎮定麵對他們的指責,隨口說道:“你說這雞這麽特殊當然得說明來曆,能長12斤的雞,那得吃多少糧食,要不要長一斤雞肉,一鬥米?”
    “當然要,普通的雞長一斤都要半鬥糧食,你算一算,我要15兩銀子算不算多?”為首的地痞驕傲的很,抬起頭好像他說真的。
    “你這雞現在大約兩斤,長到12斤差十斤,一斤雞肉得一鬥糧食來喂,正常一隻兩斤的雞賣60文錢。一鬥米是60文,你是虧本養雞,我付你15兩銀子的話,你得把雞生蛋,蛋生雞的糧食退還我,這些糧食雞沒有吃,算起來你得給我15兩銀子,拿錢來。”林澤階伸出手。
    地痞聽懵了,產不懂得算,隻知道原來他們敲詐勒索的人被人反敲詐了。
    敲無賴首領麵露凶相,“這位少爺,苦命人找碗飯吃,這不給還找我們要錢,你是哪座山哪條河的?”
    畢竟林澤階臉上細皮嫩肉,手上看起來一點白皙沒有一點黑垢,這群地痞有些忌憚,別踢到鐵板了,開始盤問來曆。
    “就一遊曆天下的讀書人,你這雞說是外國來的,沒說清哪一國,邊關互市要交稅,海上運來要經過“市舶司”,你說不清楚,那就是走私,走私裏通外國,裏通外國你就是漢奸,能走私活物,鐵刀槍箭一定能走私,正好抓起來叛漢奸罪,這些是你的同夥吧!正好一鍋給端了。”
    林澤階大聲叫:“來人。”
    劉財主派來保護林澤階的侍衛,大聲回答:“在。”
    “把這幾個漢奸給抓起來,送到知州衙門,深追他們後麵的主謀。”林澤階吩咐著。
    不是他狠,這是菩薩心腸,這些設仙人跳不是好人,給南來北往的普通人造成損失肯定不少,沒有勢力的人,被搞得走投無路,投入河中身亡都會。
    圍觀的人群中,衝出劉五和環頭豹眼首領,他們一手高舉腰牌,一手腰刀出鞘,大聲凶狠叫著:“閑雜人等避讓,魏國公麾下山字營抓捕漢奸,敢逃格殺勿論。”
    那群敲詐勒索的地痞呆住,反應快的拔腿想逃聽到山字營,格殺勿論的話,都呆住不敢逃。
    軍令如山倒,軍隊真敢殺人。
    兩邊酒樓上好多的官員在看戲,通州這地方中央直控的衙門很多。
    有人問道:“這是魏國公府中的公子嗎?聽口音不像北方的說話聲,什麽時候,魏國公把子侄外南方送了?”
    有知道的人回答:“不是成國公的公子,不過護衛的牌是真的,也許是他家客人。”
    二樓中人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穿著普通的圓外服飾國字臉,兩隻眼睛大而有神,兩撇精心修過的胡子,對身邊人說:“去打聽一下那個少年是誰?好聰明,原來可以這樣破這種敲詐勒索。”
    他身旁邊一個麵白無須的男子,陰柔回答:“爺不用打聽,小人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