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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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階一家參觀完院子,林鴻福和陳秀枝才問起房子的來曆,他們一直疑問這時才問:“階兒,這房子是封爵賞賜的嗎?”
“我給皇上的內庫,提供像鹽鐵一樣賺錢東西,人參,”林澤階仔細給父母解釋,“這東西從漢以來就一直沒跌價過,大臣們都不知道,隻有我知道,所以我們得到院子和一個中等田莊,皇上的內庫,一年至少賺幾十萬上百萬的純銀子,我們得到理所當然。”
林鴻福的陳秀枝瞬間驕傲起來,腰杆挺直起來,兒子有本事等他們有本事,“你領了爵位,我們搬了家要請客,讓人知道,階兒你在哪裏都是最出色的。”
說好請客後,看過日曆,林澤階按《周易》算日子,這一段時間都是好日子,打算就在三天後請客,那時正好休沐。
請客得下帖子。
林澤階第一家先去吳長民家,說起來當時吳長民,當年還送一車書到林澤階家裏,也有寫一些信來叮囑,隻因為他家子侄兄弟九人戰死,辭了提學趕回京奔喪,之後沒有聯係了。
林澤階還是很感激這份情,吳長民其實是很好的長者,後來陳老夫子的兒子陳思業國子監畢業選官,他家出了力。
八月仲秋,京城秋風送爽,忠誠侯府中,忠誠侯吳邦緒正在練習武藝。
他是吳長民的兒子,本來他是和他父親一樣,走讀書考仕途出身。
但七年前一仗,他的叔伯都戰死,忠誠侯沒有降等由他來繼承下來,那場戰役吳家比外麵傳說的還悲慘,不隻嫡傳、次傳打光,連妾生子都打光了,有血緣兄弟親人不隻死9個,男丁基本死光。
隻有他們家這一支走文路,留下來,隻能由他來繼承忠誠伯,他的父親一心想複仇,帶著他的弟弟去涼州城。
吳邦緒從小學文,武藝並不精熟,勤習槍法表明報仇之誌不改。
《春秋公孫羊·莊公四年》齊襄公說,君子之仇,十世猶可報也;更別說他吳家差點被滅族之仇,不把胡人的王族殺光是不會放棄。
後院中,打完一套槍法,仆人給他送來一壺大紅袍,喝了一口後,滿口生香,但吳邦緒並不開心,三十多歲年齡練習武藝,進步不大。
練習槍法隻是自我安慰,他主要的任務是開枝散葉,他的弟弟沒有回來,他就走不出京城。
練習一會槍法,看一會兵書,吳邦緒每日必做的事。
一名老仆來報:“侯爺,一位自稱和老爺子是幹親的南方人,來府中拜訪,在府門外等待。”
“我有聽我爹說過,在南方當提學時認個幹孫子,多年沒有聯係,突然上門必有事相求。”吳邦緒眯眼說道。
“侯爺,要接待嗎?”
吳邦緒想了一下,“我爹和我說過,他收這個幹孫子頭腦極好,有朝一日上門來一定要好生接待,接到會客室吧!我去瞧瞧他,你去賬房準備100兩銀子,他這麽遠來,怕是盤纏不湊手。”
林澤階在門外等著,一會門子打開大門,“林公子請進。”
邁入大門,吳邦緒見到一個身著秀才衣衫,氣質超群,妙年潔白,風姿都美的少年向自己鞠躬行禮:“請問閣下是吳長民吳爺爺的哪位親屬,晚生有禮了。”
吳邦緒點點頭,“你是林澤階吧!你說的吳爺爺是我爹,你可以叫我叔叔或者忠誠侯,走吧!我們去客廳坐一坐。”
林澤階聽出他的的疏遠,不過並不在意,畢竟彼此是陌生人,他和吳長民不過相處過一天。
走入一進院的會客廳,吳邦緒對林澤階說道:“坐吧!我聽說你過目不忘,不在家鄉讀書,來京城何事?”
“來京城國子監讀書,晚生已經考過秀才,以優貢生進學國子監……”林澤階還要說下去。
吳邦緒有一點驚訝:“小小年紀考上秀才,確實不錯,你打算國子監畢業就選官嗎?”
這很正常,能選官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天大好處的事,不考上進士當不了朝廷的高層,天下有幾個人能進高層?慢慢的從底層官員一步步升也是什麽不錯的選擇。
國子監出來當官,並不會被人看不起。
“晚生還是打算考舉人,畢竟晚生年齡還小不急於選官,國子監的教學都是大儒,比府學縣學學到更多。”林澤階不急不忙的說道。
“是這個道理,你喜歡陶淵明先生嗎?”吳邦緒問道。
林澤階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問陶淵明,但還是回答:“他是很多讀書人的偶像,提起他代表著不戀官場,淡泊名利,采菊東南下,悠悠見南山,還有《桃花源記》都是講避世好。”
“我倒喜歡他的《五柳先生傳》,不戚戚於貧賤,下一句是什麽來著?”吳邦緒問道。
“不戚戚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林澤階接過去,有些疑惑打量吳邦緒,他是有意告訴自己別鑽營,還是隻是討論學問?
不戚戚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意思是不因為貧賤而憂愁,不要熱衷於追求富貴。
吳邦緒沒有忌諱,“你來自於遙遠的南方鄉村,來京一路花費極大,我贈送你100兩銀子,在國子監讀書務必專於詩書,林叔進來吧!”
一個老仆,托著100兩白銀進來。
100兩銀子不少了,國子監讀書是包食宿不要錢,100兩比起自己雲騎尉一年的奉銀75兩還多。
林澤階站起來行禮:“吳叔叔,我來還有一事。”
吳邦緒眼睛一眯,對於林澤階的得寸進尺有些不愉,不過他還是很有涵養,語氣明顯不高興,“我家七年前經過戰役,在朝中已經沒有什麽勢力,這些年一直主戰,並不為朝中大臣所喜,眼下朝廷重文輕武,人言輕微。”
林澤階聽出明顯拒絕之意,仍然開口:“忠誠侯不愧忠誠侯,滿門忠烈,朝廷雖重文輕武,相信叔叔簡在帝心。”
“你太會說話了,說吧什麽事有求於我?”吳邦緒無奈說道:“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幫上你。”
他怕一些告禦狀的事,縣令是百裏侯權利極大,對於地方管理用些酷烈的手段是常有的,激起矛盾你死我活也是有的,告禦狀的人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