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壽宴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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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緩緩睜開雙眼,意識回歸的刹那,四肢百骸便傳來劇烈的酸痛,仿佛筋骨都被沉重的碾砣碾過,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議著昨日的過度消耗。
“嘶……真夠勁……”
他低低地呻吟了一聲,掙紮著想要坐起,卻牽動了渾身的痛楚,動作不由得一滯。
窗欞外,晨曦早已驅散了薄霧,金色的陽光斜斜地灑落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帶來幾分暖意。
他的目光落在房間角落——那裏安放著一個木盆,盆中熱水正冒著絲絲熱氣,一股濃鬱溫和的藥草芬芳彌漫開來,沁入鼻端。
這無疑是師伯的手筆,特意為他緩解這一身酸痛準備的。
趙雲低頭,看到自己中衣緊緊貼在身上,早已被昨天力竭後的冷汗浸透,黏膩而冰涼,說不出的難受。
他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這幾日,與師伯李彥不斷的切磋,自己當真是傾盡了全力,壓箱底的招數都使了出來,內力更是消耗得涓滴不剩。
雖說師伯手下留情,未曾讓自己真正受傷,但這深入骨髓的疲憊和肌肉撕裂般的酸脹,卻是半點做不得假。
“師伯的槍法……當真神鬼莫測。”
“明明隻是一杆尋常的白蠟長槍,在他手中竟有如此威力,這便是‘七探盤蛇槍’麽?果然名不虛傳,其精妙之處,恐怕不在‘百鳥朝鳳槍’之下。”
口中兀自低聲回味著師伯槍法的神妙,趙雲齜著牙,強忍著每動一下都牽扯全身的酸痛,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沉入那彌漫著草藥芬芳的溫熱水中。
熱水觸及疲憊肌膚的瞬間,仿佛一股暖流溫柔地熨帖開緊繃的肌肉與筋骨,那無處不在的酸脹感迅速消退,被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泰愜意所取代,從四肢百骸深處彌漫開來,讓他不由自主地長舒了一口氣。
再次回想李彥的槍勢,時而如狂風驟雨,迅猛無匹,時而如毒蛇潛伏,靜謐詭譎,動靜之間轉換自如,卻始終蘊含著沛然莫禦的力量。
那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仿佛與天地至理暗合,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自己引以為傲的槍法,在師伯那爐火純青的技藝麵前,終究還是顯得青澀稚嫩。
若非師伯刻意壓製,恐怕不出百招,自己便要落敗。
洗浴完畢,穿戴整齊,趙雲推開房門,深吸了一口庭院中清冽的空氣。
院內草木蔥蘢,幾聲清脆的鳥鳴劃破寧靜。
遠處青山連綿,峰巒間雲霧繚繞,恍如畫卷。
這清新的景致,讓連日戰鬥的疲憊都仿佛消散了幾分,心胸為之一暢。
今日,正是師伯李彥的壽辰。
身為弟子晚輩,理應為師伯賀壽。
趙雲心中開始盤算,該準備一份怎樣的壽禮,才能表達自己的敬意,又不顯得俗套。
正沉吟間,院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趙雲抬眼望去,隻見幾位穿著樸素的村民正朝著這邊走來,為首的是一位麵容和善的老者,鬢角已染風霜。
老者看到站在院中的趙雲,略顯詫異,隨即快步上前,臉上堆起熱情的笑容:
“這位少俠瞧著麵生,莫非是李老先生新近收下的高徒?”
“老丈客氣了,算是吧。”
趙雲拱手回禮,有些好奇地問道:
“老人家,您們這是……”
“哦,今日是李老先生的壽誕,我們這些受過老先生恩惠的鄉鄰,特地過來給他老人家拜壽。”
老者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
趙雲恍然。
他倒是忽略了,師伯雖隱居於此,但平日裏定然與這些淳樸的村民多有往來,結下了情誼。
“少俠既是李老先生的弟子,想必最清楚老先生的喜好。不如這樣,咱們合力給老先生一個驚喜,熱鬧熱鬧,您看如何?”
老者目光誠懇地提議道。
“這主意好!”
趙雲聞言,心中一動,欣然應允。
眾人一拍即合,七嘴八舌地商議起來,最終決定合力為李彥辦一場簡單而熱鬧的壽宴。
決定之後,村民們立刻行動起來,熱情高漲。
有人回家去牽羊捉雞,有人搬出自釀的好酒,還有些手腳麻利的婦人則開始灑掃庭院,布置桌椅。
趙雲也卷起袖子加入其中,幫忙搬桌椅,擦拭灰塵,甚至還露了一手,親自下廚炒了道家常小菜,引得眾人嘖嘖稱讚。
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原本清靜的庭院便被布置得煥然一新,幾盞臨時的紅燈籠高高掛起,桌椅擺放整齊,充滿了喜慶祥和的氣氛。
這時,李彥似乎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緩步從屋內走出。
當他看到院中這番熱鬧景象和忙碌的眾人時,清臒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明顯的驚訝。
“你們……這是做什麽?”
趙雲連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禮,朗聲道:
“師伯,今日是您的壽辰。弟子與眾位鄉親,感念您的恩情與教誨,特為您備下薄酒素筵,為您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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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你們有心了!”
李彥先是一怔,隨即眼中閃過溫暖的光芒,臉上皺紋舒展,露出了欣慰而慈祥的笑容,連連點頭。
壽宴隨即開始。
村民們淳樸熱情,紛紛端起酒碗,向李彥說著最實在的祝福話語,祝他身子骨硬朗,福壽綿長。
李彥心情顯然極好,來者不拒,與眾人一一碰杯,談笑風生。
趙雲也端起斟滿的酒杯,鄭重地走到李彥麵前。
“師伯,弟子趙雲,祝您鬆鶴長春,修為精進,萬事順遂!”
“好,好孩子。”
李彥笑著頷首,目光中帶著讚許與期盼,舉杯與趙雲輕輕一碰,隨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庭院之中,壽宴正酣,酒意正濃。
觥籌交錯間,是村民們質樸的歡聲笑語,與李彥爽朗的回應交織在一起,空氣裏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融融的暖意。
不知不覺,夕陽已悄然西沉,天邊染上瑰麗的晚霞,庭院中掛起的紅燈籠也散發出柔和的光暈。
宴席漸近尾聲,白日的喧鬧慢慢沉澱下來,化作一種酒足飯飽後的滿足與愜意。
然而,就在這片祥和安寧即將圓滿之際,一陣刺耳的喧嘩與紛遝雜亂的腳步聲,毫無預兆地從院外猛然傳來,仿佛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擊碎了黃昏的寧靜與宴席的和樂氛圍。
看來,今日這場為師伯慶賀的壽宴,終究是無法平靜地畫上句點了。
“什麽人?好大膽子,竟敢擅闖李老先生的壽宴!”
一位性子剛直的村民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喝問。
趙雲心中警鈴大作,方才還帶著笑意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他放下酒杯,霍然轉身望向庭院入口。
隻見一群身著夜行黑衣之人,個個手持寒光閃閃的兵刃,如同一片不祥的烏雲,帶著濃烈的殺氣闖了進來,將原本喜慶的氣氛衝得蕩然無存。
他們眼神冰冷,動作迅捷,顯然訓練有素。
“閣下何人?為何擅闖此地?”
趙雲身形一動,擋在村民身前,聲音沉穩,帶著一股凜然之氣。
“殺。”
回答他的,隻有一個字,冰冷得不帶絲毫人類的情感。
為首的黑衣人麵罩遮臉,隻露出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他甚至懶得多言,直接下達了屠戮的命令。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黑衣人便如同餓狼撲食,揮舞著刀劍,毫不猶豫地砍向離他們最近、手無寸鐵的村民。
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放肆!”
趙雲勃然大怒,身形如電射出,截住一名黑衣人,搶在那刀鋒落下之前,一拳震開對方兵器,緊接著一掌印在對方胸口,將其擊飛出去,筋骨斷裂之聲清晰可聞。
同時,他急聲向身後驚慌失措的村民喊道:
“鄉親們,快回屋裏躲起來!”
這夥人一言不發,出手便是殺招,目標明確,絕非尋常匪類。
難道是衝著師伯來的?
趙雲心念電轉,但眼下情勢危急,根本容不得他細想。
保護這些無辜的村民,將這群凶徒擋在院中,才是當務之急。
其餘黑衣人見同伴被阻,且趙雲身手不凡,立刻分出數人,刀光劍影交織成網,朝趙雲圍殺而來。
趙雲雙拳難敵眾手,正欲凝神應對這圍攻之勢,忽聽身後傳來師伯李彥沉穩有力的聲音:
“子龍,接槍!”
趙雲聞聲回頭,隻見一道銀光破空而來,正是他須臾不離身的龍膽亮銀槍!
師伯竟在如此混亂的局麵下,精準地將槍拋給了他。
趙雲足尖一點,身形向後飄躍而起,手臂舒展,穩穩地在半空中握住了冰涼的槍杆。
亮銀槍槍入手,一股熟悉的力量感瞬間傳遍全身。
人猶在空中,他腰身猛然發力,一個旋身,手中長槍化作一道銀色匹練,橫掃而出!
“噗!噗!噗!”
三名同樣躍起撲擊的黑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這剛猛無匹的回馬槍掃中,慘叫著跌落回去,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群廢物!”
為首的黑衣人眼見手下轉瞬便折損數人,語氣中透出極度的不耐與森寒。
他不再旁觀,親自拔劍,如鬼魅般撲向趙雲。
他手中握著的並非長劍,而是一柄樣式古拙的短劍,劍身通體漆黑,仿佛能吸收光線,隱隱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陰冷氣息。
“小子,納命來!”
黑衣首領一聲低吼,身法詭異迅捷,隻一閃,便已欺近趙雲身前。
那柄漆黑短劍化作一道毒蛇般的烏光,悄無聲息,卻又迅疾無比地刺向趙雲的咽喉要害。
趙雲瞳孔微縮,不敢怠慢,龍膽亮銀槍疾挑而上,精準地格擋住這致命一擊。
“鐺!”
金鐵交鳴之聲異常刺耳,火星迸濺。
一股沛然巨力透過槍杆傳來,震得趙雲虎口一陣酸麻,險些握不住長槍。
他心中暗凜:
好強的力道,好詭異的劍法!此人武功遠勝之前那些嘍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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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瞬間戰作一團。
黑衣首領劍走偏鋒,招式狠辣刁鑽,每一劍都直指趙雲周身要害,那漆黑短劍如同跗骨之蛆,帶著森森寒意,糾纏不休。
趙雲則一改往日戰鬥風格,以正擊詭,招式大開大合,時而攻勢如電,時而守得滴水不漏,將亮銀槍的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轉眼間,十餘招已過。
趙雲漸漸摸清了對方的路數,對方劍法雖快,但似乎後勁稍顯不足。
他抓住一個稍縱即逝的空隙,槍勢陡然一變,丹田內勁勃發,猛地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技之一——“丹鳳朝陽”!
隻見龍膽亮銀槍槍尖銀光大盛,仿佛凝聚了一隻冰晶鳳凰的幻影,發出一聲清越的鳴叫,一道蘊含著寒意與鋒銳氣息的能量寒芒破槍而出,如流星趕月般直射向黑衣首領!
黑衣首領臉色劇變,顯然沒料到趙雲還有如此驚人的招式。
他倉促間將漆黑短劍橫於胸前格擋。
然而,那鳳凰寒芒的力量遠超他的預料,撞在劍身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巨大的衝擊力推著他不由自主地向後暴退。
“噔噔噔……”
黑衣首領連退了十幾步,才勉強卸去那股狂暴的勁力,穩住身形。
他隻覺得胸口氣血翻騰,喉頭一甜,再也忍不住,“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臉上的黑布麵罩。
對麵,趙雲槍尖斜指地麵,身姿挺拔如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我還當你是個高手,原來也不過是頭三劍唬人罷了。”
黑衣首領被他一語道破虛實,眼神更加陰鷙,卻沒有反駁。
他迅速環顧四周,隻見自己帶來的手下已被趙雲剛才那一槍震懾,此刻都遠遠散開,畏縮不前,生怕被兩人交手的餘波殃及。
院中的村民早已躲入屋中,隻剩下他和趙雲,以及倒地的幾名手下。
他知道今日遇到了硬茬,再打下去不僅占不到便宜,恐怕連自己都難以脫身。
權衡利弊之後,他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還是果斷地做出了決定,聲音嘶啞地吐出一個字:
“撤!”
話音剛落,所有黑衣人轉身便逃。
“想走?問過我手中長槍了嗎!”
趙雲豈容他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他厲喝一聲,斷然不能讓他們安然離去:
“留下姓名再走不遲!”
說話間,他反手握住龍膽亮銀槍,竟是以投擲標槍的方式,將長槍擲了出去!
亮銀槍化作一道流光,帶著破空的銳嘯,精準無比地追向一名跑在最後的黑衣人。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那名黑衣人被亮銀槍從後心貫穿,巨大的力道帶著他向前飛出數丈,最終被死死地釘在了遠處的地麵上,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撤!”
為首的黑衣人見狀,瞳孔猛地一縮,卻依舊冷酷地下達了命令,絲毫沒有停留或救助同伴的意思。
剩下的黑衣人如蒙大赦,施展身法,頭也不回地加速逃離,幾個起落間,便消失遠方,隻留下滿地的狼藉和空氣中尚未散盡的血腥味。
趙雲無心追趕那些殘兵敗將。
他走到那具被龍膽亮銀槍釘死在地上的黑衣人屍體旁,無視了那刺目的血跡,俯身仔細搜查起來。
片刻之後,趙雲從那黑衣人冰冷的衣襟內摸出了一塊質地堅硬的令牌。
令牌入手冰涼,上麵以古樸的陰刻手法雕琢著三個透著森然氣息的字——“無影閣”。
拔回自己的亮銀槍,槍身猶自滴落著溫熱的血珠。
趙雲握著令牌,快步回到李彥身邊。
“子龍,你未曾受傷吧?”
李彥上下打量著他,語氣中帶著關切。
“師伯放心,我無事。”
趙雲搖了搖頭,將那塊令牌遞了過去,沉聲問道:
“師伯,可知這些人是何來路?”
“無影閣……”
李彥接過令牌,低聲念出這三個字,原本就緊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種難言的疲憊與無奈,
“唉,是你師叔的人。”
“師叔?我……我竟還有一位師叔?”
趙雲聞言,臉上寫滿了錯愕與震驚,師父童淵從未向他提及過此人。
李彥又是一聲歎息,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也難怪你師父不曾對你說起。我與你師父,同你那位師叔……素來理念不合,早在數十年前,便已形同陌路,分道揚鑣了。”
“可……師叔他,為何要派人到此?竟是要在師伯的壽宴上搗亂?”
趙雲實在難以理解,同門之間,何至於此。
“何止是搗亂。”
李彥苦笑一聲,語氣中透出幾分蒼涼,
“他是想要我的命啊!”
“為何?!”
趙雲心頭劇震,隻覺得一股寒意沿著脊椎升起,他隱隱感覺到,自己正觸及一個塵封已久的驚天秘聞。
“因為,我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李彥的回答簡單,卻又蘊含著無盡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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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趙雲點了點頭,識趣地沒有追問那“東西”究竟為何物,師門長輩間的恩怨,非他此刻所能探究。
他剛想再問問關於這位素未謀麵的師叔的詳情,話到嘴邊,卻猛然頓住。
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比之前黑衣首領的劍氣更甚百倍,仿佛無形的冰針,驟然從背後襲來,瞬間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連靈魂都似乎要被凍結。
趙雲霍然回首,目光如電般掃向院外幽深的黑暗,卻空無一人。
然而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並未消散,反而愈發凝實。
隻聽李彥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響起:
“子龍,你也感覺到了?”
“師伯,這是……?”
趙雲的聲音有些幹澀。
“是殺氣!純粹而強大的殺氣!”
李彥一字一頓地說道。
“殺氣……”
趙雲心中默念,這便是真正的殺氣嗎?
不同於戰場上的鐵血煞氣,這是一種更加純粹、更加冰冷、直指靈魂本源的死亡預兆,讓人不自覺地牙關緊咬,渾身僵硬。
李彥深吸一口氣,轉向那些仍躲在屋裏、驚魂未定的村民們,抱拳揚聲道:
“諸位鄉親,多謝今日前來為李某賀壽。奈何突遭賊人侵擾,掃了大家的興致,今日壽宴,便隻能到此為止了。還請諸位速速回返家中,以免再生事端。”
“李老先生,方才那是怎麽回事?”
“是啊,李老先生,那些黑衣人……”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圍攏過來,臉上滿是擔憂。
“諸位不必擔憂,李某尚能應付。隻是恐有後續麻煩,還請大家早些回去,務必緊閉門窗,無論聽到何種動靜,都切勿出來。”
李彥語氣雖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親自將憂心忡忡的鄉親們一一勸回。
趙雲手持亮銀槍,肅立於院門之外,如一尊沉默的雕像,全身心地感受著那股如同實質般彌漫在空氣中的凜冽殺氣。
他不知道來者是誰,但僅憑這股殺氣,便知其實力絕對遠超剛才那黑衣人首領,甚至可能……達到了一個他難以想象的境界。
第六章完)
......
姑臧。
“父親,西羌王領兵作亂,兵鋒已至酒泉。”
“孟起,與你五千鐵騎,帶上令明、岱兒,速去平亂。”
“得令!”
“慢著!”
“父親還有事?”
“看好雲祿,這次別讓她跟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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