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尋在發間輕嗤："活該！那蔣素素關鍵時刻突然暈厥，害得蕭寒差點葬身蛇腹。"它幸災樂禍地補充道，"不過看她這症狀...倒像是噬心蠱發作呢。"
    蕭寒猛地抬頭，充血的雙目如惡鬼般死死盯著蘇清羽一行人。他的瞳孔劇烈收縮，眼中翻湧著滔天恨意，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惶。
    "今日之辱，我蕭寒定當百倍奉還！"他咬牙切齒地嘶吼，聲音裏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在那一瞬間，無數念頭在他腦海中瘋狂閃過：
    明明是他先發現的靈植
    明明是他拚死拖住了八翼黑蛇皇
    明明勝券在握...
    可結果呢？靈植不翼而飛，蛇皇突然自爆，素素莫名昏迷...這一切太過蹊蹺！
    "一定是她！"蕭寒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血肉。
    可讓他脊背發涼的是，他竟完全想不通蘇清羽是如何做到的。能在不驚動八翼黑蛇皇的情況下取走靈植，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素素中招...
    這種未知的手段，比明刀明槍更讓人毛骨悚然。
    "蘇...清...羽..."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既恨又懼。
    金光閃過，他帶著蔣素素消失前最後看到的，是蘇清羽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星眸，和唇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嘲諷？
    司幼幽收起陰陽雙劍，眉宇間透著凝重：“清羽姐，我們現在該往何處？"
    南宮靜懷抱冰魄劍，劍穗上的冰晶叮咚作響："傳聞那片絕域連光陰都能扭曲，若無明確指引..."她冰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憂色，"恐怕我們連邊緣都難以靠近。"
    "斷界山。"蘇清羽突然開口，聲音清冷如碎玉。
    葉楓聞言龍瞳驟縮，金色豎瞳中倒映出遠方隱約的山影："那個踏錯一步就會墜入空間亂流的鬼地方？"他下意識摸了摸尚未痊愈的右臂，"你確定？"
    劍無塵正擦拭著青鋒劍，聞言抬頭，眼中戰意灼灼："既然有了目標，何不即刻啟程？"
    "不急。"蘇清羽袖袍一揮，星圖化作流光沒入眾人眉心，"先熟悉這個——這是星隕尊者留下的"破界訣"，若無此術護體，我們連山腳都走不到。"
    眾人聞言紛紛盤膝而坐，開始參悟這玄奧的"破界訣"。
    小尋見眾人入定，這才從耳後絨毛裏抖出兩株流光溢彩的靈植。那金陽神草通體如黃金澆鑄，九片葉子上天然銘刻著太陽紋路；炎陽仙草則如紅玉雕琢，莖幹中似有岩漿流動。
    "主人，這次收獲可不小呢～"小尋獻寶似的將靈植捧到蘇清羽麵前，尾巴得意地翹起。
    蘇清羽唇角微揚，"去。"她素手輕揮，兩株靈植化作流光沒入混沌空間。
    金陽神草剛落地便綻放出耀眼光芒，將方圓十丈的岩漿都鍍上一層金邊；炎陽仙草則直接紮根在熔岩之中，莖幹瞬間粗壯了三倍。
    小尋看得兩眼放光："這下混沌空間的火靈脈又能晉升了！"
    就在眾人調息之際，千裏之外的山洞中，空間突然扭曲。一道血色身影憑空浮現，暗紅長袍上繡著妖異的曼陀羅花紋。
    蕭寒猛地抬頭，本能地將蔣素素護在身後："花...花宗主？"他聲音幹澀，指尖不自覺地扣緊了劍柄。
    花無殤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猩紅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誚："連株靈植都守不住的廢物。"袖袍一揮，一粒血色丹丸破空射向蔣素素眉心。
    "住手！"蕭寒揮劍欲擋，卻見那丹丸竟穿透劍鋒，徑直沒入蔣素素口中。刹那間，她眉心的黑氣如潮水般退去，蒼白的臉頰恢複血色。
    "咳...咳咳！"蔣素素猛然驚醒，看到花無殤的瞬間渾身劇顫，竟掙脫蕭寒的懷抱跪伏在地："素...素素拜見宗主。"她額頭緊貼地麵，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花無殤輕撫她的發頂，動作溫柔卻讓蔣素素抖得更厲害："本座救你，可不是讓你在這兒談情說愛的。"指尖突然發力，掐得她下頜咯咯作響，"讓你找的人，找到了麽？"
    "還...還沒有..."
    "廢物！"花無殤甩開她，身影開始化作血霧消散，"下次月蝕前若再無消息，你知道後果。"
    待血霧散盡，蕭寒一把扶起淚流滿麵的蔣素素："他讓你找什麽人？到底怎麽回事！"
    蔣素素纖細的手指死死攥著蕭寒的衣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聲音輕顫："寒哥哥...我本已逃出他的魔掌，可那日你身受重傷，靈根幾近碎裂..."一滴清淚恰到好處地滑落，"我走投無路，最後...最後隻能..."
    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衣領微敞間露出鎖骨處猙獰的曼陀羅印記。蕭寒瞳孔驟縮，那印記周圍布滿青紫血絲，顯然正在侵蝕她的心脈。
    "九轉凝元丹..."蔣素素虛弱地靠在他懷中，"我用自己換來的。花無殤的條件是..."她痛苦地閉上眼，"要我服下噬心蠱，替尋找陰陽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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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寒渾身一震，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撫上蔣素素蒼白的臉頰。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你...為何要獨自承受這些？"
    "我不想你心生愧疚..."蔣素素微微側首，露出一截纖細脆弱的脖頸，那上麵還殘留著噬心蠱侵蝕出的青紫紋路。她垂落的眼睫在臉上投下陰影，恰到好處地遮掩了眸中閃過的算計。
    "素素..."蕭寒突然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碎。
    他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從今日起，你的命就是我蕭寒的命。花無殤要的東西，我陪你一起找；這噬心蠱的毒，我陪你一起解！"
    蔣素素將臉深深埋在他肩頭，在蕭寒看不見的角度，紅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蠢貨。"她在心底冷笑，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卻溫柔地描摹著蕭寒的脊背，"幾句虛情假意就感動成這樣..."
    她故意讓身子微微發顫，聲音卻愈發綿軟："寒哥哥...我突然想起一事。"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那日你與八翼黑蛇皇纏鬥時，我分明看見有團白光閃過，然後金陽神草就不翼而飛了...像極了古籍記載的玄尋寶鼠。"
    蕭寒身體驟然緊繃，眼中迸射出駭人的精光："玄尋寶鼠？！傳說中能嗅探方圓千裏天材地寶，更能穿梭虛空的太古異種？"
    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發出可怕的脆響，"當時穀中除了蘇清羽那夥人別無他人，難道是...！難怪這些年我曆練時遇到的機緣總會莫名失蹤！"
    "寒哥哥是說..."蔣素素佯裝恍然，實則暗中觀察蕭寒猙獰的表情，"這些年一直暗中截胡你機緣的...是蘇清羽？"
    "除了那個賤人還有誰！"蕭寒雙目赤紅如血，周身爆發出駭人的煞氣。
    "既然她這麽喜歡搶別人的東西，那就讓她也嚐嚐這滋味！"
    蔣素素靠在他懷中，在蕭寒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微微上揚——這個蠢男人果然如她所料，輕易就上鉤了。她悄悄捏碎袖中的傳訊符，一道無形的波動朝著北方天際的空間裂縫飛去。
    "寒哥哥..."她聲音輕若蚊呐，眼中卻閃爍著惡毒的光芒，"我們一定要讓她...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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