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躲去國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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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事,娘子,大事啊!”
    瓊玉院。
    陳媽媽又驚又喜,直奔後院佛堂,連喘帶呼地說道:“剛榮寧堂傳來消息,咱家這位元娘啊,把徐家大娘子給打了,滿臉的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說話都不利索了。”
    謝氏閉眼跪在佛像前,聽見這話也有些驚詫。
    “徐家大娘子?清河街的徐家?”
    “正是。”陳媽媽語氣帶著激動,“說是被打得可慘了,扯著嗓子叫了好久呢,臉腫得看不出人樣,脖子上血呼啦啦的,最後人站都站不起來,現在太夫人並二娘子,還在那邊賠罪呢,連主君都驚動了。”
    “這是何故?”
    謝氏一麵詢問,一麵作勢起身,不料餓得太久,一時起得太急,腦子嗡的一聲,連人晃了晃,趕緊撐著供案,等待腦中暈眩退去。
    陳媽媽“哎喲”一聲,急忙上前把人扶住,注意到娘子發白的臉色,眼裏露出擔憂,“娘子何必逞這口氣,咱們私底下吃了,她們也不知道,可不敢壞了身子。”
    “哼,鄧媽媽都能被人收買,誰知道瓊玉院裏,還有多少生了二心的人。”謝氏目光凜然。
    說到這個,陳媽媽不敢再勸。
    謝氏去到椅上落座,閉眼緩緩調息片刻,接著說道:“院子裏的奴婢,查得如何了?”
    說起正事,陳媽媽臉色變得嚴肅,從守門的張婆子,說到茶房的綠綺,最後道:“一個與鄭姨娘院裏的采薇偷偷有來往,一個曾崴腳後被林姨娘賞過藥,後麵就和前院的曹媽媽結了幹親,曹媽媽娘家嫂子的親侄女,正是林姨娘跟前的翠柳。”
    謝氏沒說話,沉思片刻後,問道:“紅姨娘那邊呢?”
    陳媽媽神色沉重,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謝氏眼裏暗光微閃,指尖無意識撥動佛珠。
    “老奴也覺得奇怪,但謝媽媽把院裏奴婢挨個篦了一遍,確實沒有和紅姨娘那邊有關聯的。”陳媽媽如實道。
    紅姨娘,原名紅蕊,乃是先頭秦家那位娘子身邊的婢女,下麵的大郎君溫翊承和二娘子溫嫦依,都是她所出,尤其這還是一對龍鳳胎,如今府裏還隱隱有紅姨娘命好的傳言呢。
    謝氏眯起眼睛,沉聲道:“趁著主母有孕,偷爬床的賤蹄子,能是什麽好人,給我盯緊了怡心院。”
    “是。”陳媽媽恭聲應道。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溫知宜逃出榮寧堂後,立馬直奔玉蘭堂,抓起滿頭霧水的言姑姑和阿寶就跑,先去馬廄搶了一輛馬車,接著風馳電掣駛出伯府所在的黃柳胡同,留下一車屁股灰塵。
    言姑姑被馬車晃得心裏發慌,“您,您這是又做了什麽好事?”
    溫知宜低下腦袋,兩隻手攪著繡帕。
    委屈,可憐,又無助。
    駕車的觀棋在外麵拆台:“娘子把徐家大娘子打了。”
    言姑姑腦門一跳,目光如電,射向對麵,“不許裝可憐!您說,您為什麽要打人,是不是您先動的手?”
    “啊......這個嘛......”
    溫知宜眼珠子亂轉,就是不看言姑姑。
    言姑姑心累,揉著額頭問:“您和徐家有仇?”
    溫知宜眨眨眼睛,理直氣壯道:“有啊,之前徐家護衛,差點把我打死,父債子償,奴債主償,我可沒有亂打人。”
    這說的是之前,她躲在周家田莊時,被徐家護衛打傷一事。
    “那您跑什麽!”言姑姑瞪她。
    顯然對她這說辭,持懷疑態度。
    溫知宜“嘿嘿”一笑,“我那阿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我最是狠心不過的了,我不跑還不得被他打斷腿給人賠罪,大杖則走,小杖則受,我這也是為他好,免得他氣頭上打了我,事後再來後悔不是。”
    言姑姑直接“嗬嗬”她一臉。
    順了順氣,對她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您還能不回伯府不成?”
    溫知宜顧左右而言其他:“人家不是和尚,人家是尼姑。”
    反正跑都跑了,等過兩日,伯府裏的人氣消了她再回去,至於現在嘛,那就先來個國師府一日遊咯!
    “您不是不想和郎君有牽扯麽?”言姑姑啐她。
    溫知宜能屈能伸,拽著言姑姑袖子,軟軟地和她說好話:“姑姑一定有本事,讓我們悄無聲息進到國師府吧,好姑姑,你就幫幫我吧,我要是被我那阿父逮到,你就隻能給我收屍了,姑姑,姑姑。”
    言姑姑被她搖得頭暈,腦子裏一圈“姑姑”“姑姑”亂飛。
    國師府。
    前院柿子樹下。
    燕非時執著茶盞的手一頓,“誰?你說誰來了?”
    “溫娘子,言姑姑領著,說是來給郎君您請安。”鄭永安回稟道。
    燕非時劍眉微挑,“這倒是稀奇,兩個月了,終於想起來給我請安了。”
    鄭永安也覺得奇怪,但人是言姑姑帶來的,他不可能不給言姑姑麵子,遂來問郎君一聲見是不見。
    鄭永安和言姑姑,是原先照顧燕非時的大太監鄭成中,以及大宮女柳顏帶出來的人,從小一同長大,情分非比尋常,且在私底下,他們都喚燕非時為郎君,本能排斥國師這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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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非時眯了眯眼睛,眸中幾不可見閃過一絲興味。
    “讓人進來。”他道。
    不知是因為愧疚,還是為自己身後名,這座在先帝時期修建而成的國師府,真真是雕梁畫棟,珠簾玉幕,隨便一個花盆,都是官窯裏出來的,有些底座還嵌著珍珠玳瑁。
    溫知宜一路走一路嘖嘖嘖,頗有幾分仇富心態。
    言姑姑暗暗提醒道:“到了郎君跟前,不許口無遮攔。”
    “知道,知道,姑姑放心吧。”溫知宜乖乖保證。
    她又不傻,伯府需要她,就得容忍她,她驕橫兩分也不怕,燕郎君麽,那小心眼,她是領教過的,哪裏敢惹他。
    走著走著,一棵金燦燦的柿子樹出現在眼前。
    燕非時坐在柿子樹下,旁邊一方紅木長幾,上麵擺著茶點果子,前麵一尊紅泥小火爐,圓肚長頸的茶壺咕嚕嚕冒著熱氣,旁邊還有幾顆烤栗子,端的是悠閑自在。
    尚未立冬,他身上就已穿上帶毛子的外裳,玄青色的道袍在領口袖口滾了一圈紫貂皮,濃密的銀發半束,白玉冠上插著一支玉白鶴簪,襯得整個人都感覺有些蒼白。
    溫知宜看了眼他身下輪椅,又瞅了眼他臉上覆著的黑色眼紗,心中暗想,那毒那麽厲害的麽,這麽久都還沒能治好。
    她不敢多問,上前福身問安,“給國師請安。”
    “溫娘子可是稀客,鄭永安,看座。”燕非時覆著黑紗的眼睛精準看向來人。
    溫知宜有些訕訕,她罵顧衡玉用得著朝前用不著朝後,咳,她好像也有點哈!
    卻聽這時,燕非時問道:“溫娘子上門拜訪,不知帶了什麽禮物?”
    溫知宜愣住,原地石化。
    啊這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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