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是誰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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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知宜沒有躲閃,衝著她要殺人的目光,淡定地點了下頭。
    “好,好,真是好的很!”謝氏目眥欲裂,眼底布滿噬人的凶光。
    她的身體一直很好,怎麽可能一點情緒波動就導致孩子早產,原來是早早就被人下了藥。
    什麽時候?她是怎麽中招的?
    是誰,是誰背叛了她?
    謝媽媽?賀媽媽?還是陳媽媽?
    沒人能回答她的疑惑,她現在看誰都有問題。
    溫知宜站了起來,看著她說道:“我知道的都說了,大娘子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放心,我說到做到。”謝氏閉上眼,壓製著內心想要一把火燒了伯府的衝動。
    啊,不對,現在不能叫伯府了,該叫溫府才對。
    嗬嗬,一個妾室,也能叫他牽腸掛肚,活該被陛下收回爵位,這是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溫知宜看了眼一副要和溫家同歸於盡的謝氏,原本想要說的話默默咽了回去,雖然說,她這位阿父,不是什麽好人,但應該還沒做到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被人害死的地步。
    至於為什麽他回來後,沒有和謝氏提及此事。
    她想,他很大可能是給忘了。
    前有顧郎君身死一事,後有紅姨娘買凶殺人,他也許沒把那條買藥的記錄放在心上,又或許是覺得不急,但誰能想到,紅姨娘下手這般快,且無聲無息呢。
    而現在,謝氏孩子沒了,說再多已經無濟於事。
    還會把謝氏的怒氣,引到紅姨娘所生的兩個兒女身上,這自然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溫知宜該慶幸,紅姨娘還抱著把她女兒一起嫁去顧家的心思,從而沒有對她下死手。
    幸好人已經不在了。
    不然睡不安穩的該換成她了。
    回到玉蘭堂,溫知宜坐在榻上,一手支著下巴,思考紅姨娘是怎麽操作的。
    這一想就想到大中午,廚房送來午膳。
    午膳看起來豐盛,有蜜炙鵪子,薑臊赤魚,清蒸翅子,涼拌樹雞......但看那參差不齊的刀工,以及有些過了火候的蜜炙鵪子,可見因伯府被除爵一事,廚房裏的人也受到影響。
    至少這人心,是沒往日安定了。
    不過這些事,溫知宜也就在心裏想想。
    她對伯府實在沒什麽歸屬感,自然也不會為此去安撫上下的人。
    她夾了一筷子魚肉,正要往嘴巴裏送,王嫂子快步從外進來,抬頭看到對麵情形,嚇得臉色一白,趕忙出聲製止。
    “娘子別吃!”
    她一聲大喊,屋裏幾人嚇一跳。
    溫知宜先是不明所以,接著視線落到銀筷上,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娘子,我阿娘來了,她還在後麵,她讓我先進來給您說,不要吃今日送來的午膳。”王嫂子一口氣說完。
    溫知宜放下筷子,道:“魏阿婆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魏阿婆滿頭汗水跑進來。
    她目光在房裏轉了一圈,迅速找到娘子位置,著急地快步上前,急聲問道:“娘子,今日的午膳,您還沒吃吧?特別是那道涼拌樹雞,一定不能吃,那道菜有問題。”
    “魏阿婆,這是個什麽緣故,誰要害我們娘子?”觀棋緊皺眉頭。
    魏阿婆抬起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她是借口去茅房,才得以從廚房脫身,隨後一路快跑來到玉蘭堂。
    樹雞,是生長在樹幹上的一種菜,顏色呈黑色,外形像人的耳朵,用來涼拌澆上香醋香油最是開胃,大廚房裏的樹雞,都是曬幹後保存好的,要用時需用水先泡發,而問題就出在這裏。
    “奴婢之前在周家莊子時,曾聽廚房裏的人說起過,這幹樹雞不能泡發太久,尤其是夏季時,很可能吃了會中毒。”
    “中毒?”溫知宜蹙眉。
    觀棋訝然道:“不會吧,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就是,這幹樹雞,奴婢也吃過,從小吃到大,從未聽過這種說法。”白露道。
    魏阿婆道:“今日大廚房做的涼拌樹雞,隻有娘子您這裏送來一碟,那泡發幹樹雞的水,奴婢偷偷去看了眼,水裏不止有一股怪味,還變得黏糊糊的了,奴婢親眼看到,張媽媽昨兒午後就泡上了的,晚上還擱到灶台上一晚上,有其他廚娘想夾兩筷子她都沒同意。”
    又不是多珍貴的物什,雞鴨魚肉這些有多的,她們這些灶台上的人且能分上兩筷子,怎麽到這裏反倒不行了。
    聯想到之前聽過的傳言,魏阿婆思前想後,到底不放心。
    溫知宜聞言,胃口全無。
    她問道:“張媽媽是誰的人?”
    觀棋等人搖頭,都說不清楚。
    “是你阿父。”言姑姑從外麵進來。
    她剛才就過來了,隻是一直站在門外,等到魏阿婆說完這才進來。
    最近這些日子,府裏管的很嚴,各處都有巡邏的小廝,甚至有時候說著說著話,就會發現有人正偷偷盯著你。
    觀棋大驚,不敢置信,“姑姑你是說,是娘子阿父想......”
    話到一半,她倏然住口,轉頭去看娘子。
    溫知宜臉色沉重。
    她很輕易相信了魏阿婆和言姑姑的說辭。
    驚訝有之,但也不過片刻。
    她目光轉向屋裏丫鬟,一個個不知所措,望過來的眼神有擔憂有害怕有躲閃。
    父害子,子害父,不管擱在哪裏,都是駭人聽聞的。
    短暫的震驚過後,她開始思索,思索對方這樣做的目的。
    首先,顧衡玉出事,她失去一座靠山,沒有了顧家在前麵吊著,她之前那些出格的言行舉動,自然不能再得到對方容忍,再則,怕是她與燕郎君的關係,讓伯府有了忌諱......
    宮裏收回伯府爵位,難道不止是因為紅家?
    或許還有她的緣故。
    是了,紅家投入七皇子門下,可溫家卻一直都是保皇黨,即便紅繼祖是溫家所舉薦,溫家受牽連不意外,但嚴重到丟失了幾輩傳下來的爵位,現在回頭想想,的確是有些怪異。
    所以溫家這是要向宮裏表明態度,或者說,通過她來表達自己的站位。
    想到這裏,她突然驚醒過來,沒有了顧家在前麵擋著,她在府裏已經不安全。
    今日是一出,往後誰知還有多少事情等著她。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是時候找機會離開溫家了,這裏不是久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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