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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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有刺客!”
    秦王院落一聲尖銳叫喊,打破濃稠冷凝的夜色。
    本就提緊了皮子的禁軍,立馬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跑去,就見一個黑色身影躍上高牆,在房頂上幾個跳躍,向著不知名的地方逃離。
    眾人眼色一沉,“追!”
    禁軍之中不乏內勁高手,然而那刺客似乎也很是不凡,不肖幾個身形便將禁軍甩到身後,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頭兒,那邊是肅王殿下的院子。”
    追上來的禁軍注意到刺客消失的方向,臉上閃過凝重的表情。
    另一人猶豫道:“要再追上去嗎?”
    秦王遇刺,刺客消失在肅王別院,這讓幾人頓時暗道要遭。
    不等那頭兒做出決策,西邊隔了幾座院落的一處殿宇裏,陸陸續續地亮上燈火,火光在院子裏飛速跳動,像是有人拿著燈籠奔跑,夜風裏送來些許嘈雜的聲響。
    ......好像也在叫嚷著有刺客?
    幾人愣了一下,有人認出出事的地方。
    “壞了,是於昭殿。”
    於昭殿正是宣德帝所居寢宮。
    如此,哪還用再糾結要不要搜查肅王別院,幾人立馬飛奔至於昭殿,隨後便見內侍總管顧九行板著一張臉,使人抬了一名已經咽氣的刺客出來。
    誰人這般大膽,竟敢數次行刺陛下。
    不怪這位顧總管臉色這般難看。
    禁軍統領魏謙闊步而來,路過聞訊而來的幾位下屬,他視線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緊接著大步入了內殿,雙膝重重跪到地上,深夜的寒氣順著骨頭一路滲進血肉。
    重重防守之下,竟還叫刺客摸到陛下寢殿。
    他這位禁軍統領罪不可恕。
    “罪臣疏忽,致陛下受驚,臣罪該萬死,請陛下降罪。”
    重重帷幕之後,傳來一道沉重的嗓音,“你的確該死,朕命你巡守行宮,你便是這樣回報於朕?”
    “臣萬死難辭其咎,還請陛下再給臣一個機會,臣必定捉住背後主謀,還我大慶江山穩固。”魏謙以頭搶地,隱在黑暗裏的臉,翻滾著前所未有的狠厲。
    宣德帝陰陰看著他,過了有好一會兒,蒼老的聲音響起來:“三日,朕隻給你三日時間,三日之後若無結果,你便提頭來見。”
    “是,臣必不負陛下所望。”魏謙又是一個叩首。
    上麵陷入安靜,靜等片刻後,他從地上起身,躬著身悄聲退下。
    待退出殿外,他與正準備回去的顧總管拱了拱手,隨後大步離開於昭殿。
    宣德帝再次遇刺的消息,和禁軍統領接下三日內查出真凶的消息,一同傳到了隨行官員及其家眷耳中。
    官員們惶惶不安,各家家眷亦提心吊膽,另有兒孫出了事的人家,期期艾艾地哭著要陛下給他們兒孫一個說法,背地裏罵死了那個在背後搞鬼的人。
    說法?
    皇子都死了幾個,誰又給宣德帝說法?
    秋獵的事自然無法再進行,為宣德帝安危考慮,當即有官員請命,請陛下返蹕回宮,但卻遭到宣德帝拒絕。
    宣德帝不動身,其餘人家自然不能提前離開,這就導致某些兒孫出事的人家,也無法為其收殮發喪。
    秋日的氣溫比夏日來得溫和,但到底也就早晚涼一些,白日的溫度並不低,這就導致有些本就屍骨不全的屍體,隱隱地出現了腐敗的味道。
    營地這邊的氛圍尤其沉重,溫知宜早被接進了行宮,她還是一身男子打扮,隻匆匆見過燕郎君一麵,他就在一位禁軍的的傳召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她小聲地說道。
    觀棋歎口氣:“不知道查得怎麽樣了?”
    “燕郎君不會有事吧?”她把眼睛看向鄭永安。
    鄭永安依然是那句話:“娘子別擔心。”
    瞧他這麽鎮定,應該是沒事的吧?
    溫知宜在心裏想著,又瞧了下身後空蕩蕩的別院,開口問道:“太安靜了,我可以去外麵走走嗎?”
    聽見這話,鄭永安猶豫了一下,但轉念一想他們又沒犯什麽事,很是不必如囚徒一般,於是便道:“不如老奴陪娘子到外麵的金玉池逛一逛可好?”
    “你還是叫我郎君吧。”
    她可是一身男裝,萬一落到禁軍耳中,覺得她身份有疑,把她給抓了去怎麽辦。
    鄭永安自無不可,陪著她在金玉池邊慢走。
    秋天的柳樹,葉片深綠,邊緣泛著黃兒,有些葉片蛀滿蟲洞,隻剩一張脈絡般的葉網,行過一座二十四獅拱橋,右邊是一條臨水的青石板路,和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假山上一座八角涼亭。
    “娘......郎君,可要去上麵歇歇腳?”鄭永安輕聲詢問。
    溫知宜正百無聊賴,她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正待往涼亭上抬腳,餘光不經意瞥到右前方,一位少年模樣的內侍正領著一個穿戴精致的男童往水邊走。
    她下意識覺得不對,原本踏出去的腳頓住,果然下一刻,男童像是沒站穩,撲通一聲栽進水裏。
    “你做什麽!”
    她大喝一聲,猛地跑了過去。
    那內侍不妨有人,驚慌地看過來,隻見假山的另一麵,跑出來一位不認識的小郎君,身旁跟著一婢女一老仆,慌亂之下,他麵色一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拔腿就跑。
    鄭永安注意到水裏掙紮的孩童,急聲道:“郎君別急,老奴會水。”
    溫知宜點點頭,看著鄭永安撲通一聲跳下去,轉頭正要讓觀棋去追剛剛那個內侍,誰知這猛地一個抬眼,瞧見那內侍逃離的方向,遠遠行過一個熟悉的背影。
    她怔了一下,也就是這個空隙,本就走得極快的背影,消失在叢叢花木後。
    “郎君,是十五皇子。”
    鄭永安的聲音拉回溫知宜思緒,那一瞬間的異樣也隨著鄭永安懷中孩童恐懼的哭聲消散殆盡,她深吸一口氣,覺得有點難以相信。
    “你說這是十五皇子?堂堂皇子在行宮被內侍推下水?”
    鄭永安豈能不驚訝這背後之人的膽大包天。
    但這的確是十五皇子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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