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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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軒的“血案”,最終以寧嬪被賜死、景祺閣人去樓空而告終。
這場驚心動魄的風波,讓整個後宮都見識到了皇上的雷霆手段,也……讓所有人對那位痛失龍裔、卻也因此更得帝後憐惜的慧嬪娘娘,多了幾分敬畏和……同情。
蘇錦屏在流雲軒裏,足足“養”了半個多月的“病”。
這半個多月裏,她真正做到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流雲軒的小院,謝絕了一切探望除了皇後和太後派來的人),每日裏都安安靜靜的,隻偶爾能聽到幾聲壓抑的、若有若無的啜泣聲。
宮裏都在傳,說慧嬪娘娘因為痛失愛子,傷心過度,整個人都垮了。茶飯不思,日漸消瘦,整日裏以淚洗麵,仿佛對這宮裏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皇上聽了,更是心疼不已,賞賜的補品和珍玩流水般地送進流雲軒,還幾次三番地想親自來看望,但都被蘇錦屏以“病容憔悴,不敢汙了聖眼”為由,給婉拒了。
她越是這樣“懂事”、“不爭”,皇上心裏就越是愧疚和憐惜,對她的那份“恩寵”,反而……更加穩固了。
而這一切,自然也傳到了景仁宮,皇後的耳朵裏。
皇後聽著崔嬤嬤的匯報,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地說道:“她倒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崔嬤嬤點點頭:“是啊,娘娘。老奴瞧著,這位慧嬪娘娘,經此一事,倒是……沉穩了不少。不哭不鬧,也不爭不搶,就是……人看著沒什麽精神氣兒了,怪可憐的。”
皇後輕輕摩挲著茶杯的邊緣,沒有說話。
她知道,蘇錦屏這是在向她“示弱”,也是在……等待她的“指示”。
果然,又過了幾天,等蘇錦屏的“病”稍微好了一些,能下地走動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前往景仁宮,給皇後娘娘請安。
這一次,她沒有帶任何禮物,隻是穿著一身素白色的宮裝,臉上未施脂粉,神情憔悴,眼神空洞,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朵被風雨摧殘過的、即將凋零的小白花,我見猶憐。
一見到皇後,她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個頭,聲音沙啞,帶著無盡的悲傷和……一絲看透世事的“清醒”:
“臣妾……蘇錦屏,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快起來,快起來。” 皇後趕緊讓崔嬤嬤把她扶起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心疼”和“關切”,“你這孩子,身子還沒好利索呢,怎麽就跑出來了?地上涼,仔細著了風寒。”
她拉著蘇錦屏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的錦墩上坐下,又讓人上了熱茶和軟墊。
蘇錦屏看著皇後那副“慈愛”的樣子,心裏冷笑一聲,麵上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圈一紅,淚水就掉了下來:
“多謝娘娘掛懷。臣妾……臣妾這條命,都是娘娘和皇上給的。若非娘娘庇佑,臣妾怕是……早就成了這宮裏的冤魂了。”
“傻孩子,說這些做什麽。” 皇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都過去了。寧嬪那個毒婦,也已經伏法了。你……你也別太傷心了。孩子……以後還會有……”
提到孩子,蘇錦屏的眼淚掉得更凶了,肩膀微微顫抖著,仿佛悲痛得無法自已。
她哭了許久,才慢慢止住哭泣,抬起頭,看著皇後,眼神裏充滿了……一種絕望之後的“大徹大悟”:
“娘娘,” 她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臣妾……想明白了。”
“哦?想明白什麽了?” 皇後看著她,饒有興致地問。
“臣妾想明白了。” 蘇錦屏看著皇後,眼神坦蕩而又……帶著一絲決絕,“以前,是臣妾太天真,太愚蠢了。總以為……隻要自己安分守己,不爭不搶,就能在這宮裏平平安安地過日子。總以為……隻要得了皇上一點點恩寵,懷上了龍裔,就能……有所依靠。”
“可現在,臣妾才明白……” 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裏充滿了苦澀,“在這後宮之中,沒有真正的安穩。恩寵,是催命符;龍裔,是催命符;甚至……連臣妾那點不成敬意的‘巧思’,也成了別人嫉妒和陷害的理由!”
“臣妾……鬥不過她們。臣妾也不想再鬥了。”
她看著皇後,眼神裏充滿了“依賴”和“懇求”:“娘娘,臣妾現在……什麽都不想要了。不求恩寵,不求位份,更……不敢再奢求什麽孩子了。”
“臣妾隻求……能安安穩穩地活下去。隻求……能跟在娘娘身邊,為您……為國公爺,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報答您和國公爺的再造之恩!”
“臣妾……已經看透了。在這宮裏,唯有……依附娘娘和國公爺,才是唯一的活路!”
她這番話,說得是“情真意切”,“發自肺腑”!
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因為痛失愛子而“大徹大悟”、看破紅塵、隻想找個靠山安穩度日的“可憐人”!
這簡直是……最完美的“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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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靜靜地聽著,看著蘇錦屏那張因為悲傷而顯得格外脆弱、卻又因為“清醒”而帶著幾分堅定的臉,心裏……對她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漸漸消散了。
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選擇,再正常不過了。
哀莫大於心死。心死了,自然也就……無所求了。除了……活下去。
而一個無所求、隻想活下去、又聰明能幹的棋子,才是……最好用,也最讓人放心的棋子。
“好孩子,你能這麽想,本宮……很欣慰。” 皇後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拉著蘇錦屏的手,語氣更加親切了,“你放心。隻要你真心實意地跟著本宮,本宮和你兄長,就絕不會虧待你。”
她頓了頓,又像是想起了什麽,故作“體貼”地說道:“隻是……你如今聖眷正濃,皇上那邊……怕是還會時常召幸於你。你這身子……能吃得消嗎?”
蘇錦屏知道,皇後這是在試探她,也是在……給她下“指令”了。
她立刻露出一副“為難”和“惶恐”的表情,聲音帶著一絲哀求:
“娘娘……臣妾……臣妾如今這副樣子,實在……實在不敢再麵見聖上。一來,臣妾怕自己這悲戚之容,擾了皇上雅興;二來……臣妾也怕……怕再有身孕,再經曆一次……那樣的痛苦……”
她說著,眼圈又紅了,仿佛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臣妾……鬥膽,懇請娘娘!” 她忽然跪倒在地,對著皇後磕了個頭,“懇請娘娘……幫臣妾想個法子!讓臣妾……能暫時……安心‘養病’,避開……皇上的召幸。臣妾……臣妾現在隻想……隻想安安靜靜地,為娘娘您辦點事,不想再摻和那些……恩寵之事了。”
她主動提出要“避寵”!
這簡直是……正中皇後的下懷!
皇後要的,就是一個不跟她爭寵、又能為她辦事的“得力助手”!蘇錦屏這個請求,簡直是完美地契合了她的心意!
“傻孩子,快起來。” 皇後親自把她扶起來,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本宮明白你的苦心。你放心,這件事,本宮會替你安排妥當的。你就安心在流雲軒養著,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本宮說。”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蘇錦屏“感激涕零”地謝恩。
一場看似平常的“請安”,實則……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臣服”大戲。
蘇錦屏用她完美的演技,和對人心的精準把握,成功地打消了皇後對她的最後一絲疑慮,也為自己爭取到了最寶貴的“蟄伏”時間和“辦事”的機會。
從景仁宮出來,蘇錦屏臉上的悲傷和脆弱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靜。
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利用皇後和定國公給她的這個“機會”,在“為他們辦事”的偽裝下,一步步地……編織自己的網,磨礪自己的刀!
直到……有朝一日,能將這張網,撒向那些高高在上的敵人!將這把刀,狠狠地刺進他們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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