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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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腰舞動惹人癡,可否煩君折一枝。
此去天涯千萬裏,不知何日是歸期。
夕陽下的田野鋪上一層薄薄的金色,穿梭往來的人們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經過半個多月日日夜夜的艱苦奮戰,終於蛻變成了一條寬敞但並不明亮的馬路,阿秀手拿鐵鍬佇立其中感慨萬千。
“秀,想什麽呢?”招娣不知道什麽時候冒了出來,她望著默默出神的阿秀問。
“啊…沒想什麽,你們家的路段今天應該完工了吧?”阿秀望著招娣突然問。
“嗯!你們家的已經完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跑來這裏幹嘛呢?”
“鄭叔和阿榮哥不在家,他們家的路段隻有鄭嬸一個人在修,看樣子還有兩天時間都完成不了,離交付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們來幫幫她,”阿秀朝誌強看了看。
“額…我們家完工了也過來幫忙,”招娣說。
那時的農村民風民俗是非常淳樸的,一家有事大家幫忙,不求回報。
“這感情好呀!人多力量大,”阿秀興奮的拍了拍招娣的肩膀。
“嘻嘻!我去忙了。”
“好!”
“嬸,您這段路也快修好了,別焦急哈,”阿秀看著鄭嬸忙來忙去的身影安慰她。
“秀丫頭,多虧了你們,要不然我還真的難完工呢!”鄭嬸看了看誌強感激地說。
村裏是有規定的,在指定時間內完不成任務的人家是要罰款的。
“嬸,不用客氣,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早一天完成修路,也好早一天通車啦!”
鄭家莊跟王家坳相鄰,王家坳的公路已經修好了,王家坳又跟李家莊交界,也就是誌強所在的村莊,他們村的公路已經通到鎮裏了,如此一來,阿秀他們村裏修建的這條公路就可以通往鎮裏了。
“哎喲!”鄭嬸一陣痛苦的呻吟打斷了阿秀思路。
“嬸,你怎麽了?”阿秀急忙跑過去。
“我被石頭砸了腳,這該死的……”
誌強聽到叫聲也忙過來查看情況,隻見他蹲下身子。
“嬸,哪隻腳被砸到了?”
“右腳呢,”鄭嬸痛苦地坐在地上。
“嬸,給我看看,”誌強拿起她的腳用手指捏了捏,還好,隻是腫了而已,沒傷著骨頭。
“嬸,沒事,我去山上尋點跌打損傷的草藥來,搗爛敷患處就可以消腫了,”誌強安慰鄭嬸。
“那謝謝你了!小夥子什麽都懂,真能幹,”鄭嬸痛的還不忘誇了誌強幾句。
“嬸,不用客氣,”阿秀扶著鄭嬸坐到石頭上。
“哎!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這路還沒修好呢!”鄭嬸唉聲歎氣。
“嬸,別焦急,有我們呢!”阿秀安慰道。
“秀,嬸拖累你了。”
“嬸,快別這麽說,您坐著別動,等一下敷上草藥,消了腫就好了。”
山區地方什麽都缺,唯獨不缺草藥材,不一會,誌強手裏抓了一大把看似野草的東西回來,他走到河邊,把這些東西洗幹淨,然後用石頭搗碎,扯下毛巾當紗布。
“嬸,你忍住點疼痛,我幫你包紮一下,”阿秀幫忙托起腳後跟,誌強把藥膏給她敷上,然後包紮好,這套流程一氣嗬成,阿秀在旁邊不得不佩服。
“你…這都是些什麽藥呀?”阿秀好奇地問。
“嘿嘿!想學?”
“嗯!”阿秀點點頭。
“三七,紅花、丹參之類的藥物,這些都可以活血化瘀,止痛消腫…”誌強認真講解。
“奧…”阿秀似懂非懂。
鄉親們聽說鄭嬸受傷了,大家都過來問候,表示願意幫她一起修好這段路,鄭嬸眼含熱淚連連感謝。
“嬸,您的腳要臥床休養,我送你回去吧!”誌強貼心說。
大家也七嘴八舌勸她回家休息!
“秀,你男朋友真心不錯呀!”招娣朝她豎起大拇指。
“嘻嘻!”阿秀傲嬌的抬起頭,眉尖都帶著笑。
“哼…”看阿秀得意的樣子,阿雲朝她翻了一個白眼。
看著誌強背著鄭嬸越走越遠,阿秀忙說:“姐妹們,我先失陪了哈!”
“見色忘友的家夥,”招娣、阿雲異口同聲地對著阿秀的背影說。
“嘻嘻!”
阿秀他們回到家裏,見姥姥忙著喂雞鴨,姥爺沒在家。
“姥姥,我們回來了,”阿秀親熱地叫著。
“姥姥,我有點事跟您說,”誌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孩子呀!你說吧!我聽著呢!”姥姥慈祥地看著他。
“事情是這樣的,王老板的建築工地開工了,我和水生已經約好明天去a市,等一下回家去跟我爸媽說一下。”
“這是好事呀!是應該跟爸爸媽媽說一聲,讓他們好放心,”姥姥說完,忙從雞舍揀來一籃子雞蛋叫誌強帶回去。
“姥姥,這…這不行,”誌強連忙推辭。
“叫你拿就拿著吧!”阿秀從姥姥手裏接過籃子,直接塞進某人手裏。
“謝謝姥姥!”誌強憨厚地道謝。
“你這孩子,跟姥姥還這麽客氣呢!有時間常回來看看喲,”姥姥笑眯眯地看著他,語氣中似乎帶著些許不舍。
“好的!姥姥,”誌強說完提著籃子出門了。
“秀丫頭,去送送小李吧,”姥姥朝著傻呆呆的阿秀說。
“哦!”
誌強在前麵走著,阿秀默默跟在身後。
“你…”
“你…”
兩人不約而同地出聲。
“你先說,”誌強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含情脈脈地看著阿秀。
“你…你要去a市多久?“阿秀垂眸不敢看他。
“如果工程順利竣工,大概一年多吧!”
“那麽久呀!”
“嗯…如果你想我的話,我會隨時出現在你的身邊,”誌強放下手中的籃子,拉著阿秀的手深情地說。
“哼!誰想你呢!”阿秀眼波流轉,滿麵桃花。
“我會想你的,”誌強用力把她擁入懷中。
“你…”誌強溫熱的氣息刺激著阿秀的每一根神經,她不由自主地摟住他的腰。
“秋收時我會回來的,在家裏照顧好自己,”誌強在她耳邊喃喃細語。
“嗯!”
目送誌強遠去,阿秀的眼眸已是一片濕潤,嘴裏不由的吟誦:
淚珠停不住,目斷天涯路。
此去隔千山,何時能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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