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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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秋容淺淡遍山川,正是農村打稻天。
    十裏八鄉人不歇,笑聲飛到白雲邊。
    秋日的清晨,薄霧氤氳,初升的太陽穿過雲層慵懶的灑向大地,枯黃的樹葉上隱隱約約可見珍珠般的小露珠,稻田中垂垂稻穗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芒,忙碌的人們已經早早地來到田間地頭,打稻機的轟鳴聲響徹十裏八鄉。
    姥爺跟鄭叔挑著籮筐在前麵走著,誌強跟阿榮抬著打稻機一步一趨跟在後麵。
    “秀丫頭,鐮刀拿來了嗎?”姥爺問。
    “姥爺,你放心吧!都拿來了呢,”阿秀手中拿著幾把鐮刀,悠哉悠哉地走在最後麵。
    “嗯!丫頭辦事我放心。”
    “嘻嘻!”
    那個時候沒有收割機,割禾、打稻都是要人工來操作的。
    阿秀他們家放水田就隻有一塊,一畝不到,還有兩塊是天口田,也就是旱田,靠天吃飯的,加起來也就幾分田。
    到了自家田邊,看著一串串沉甸甸的稻穗,老爺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放下肩上籮筐對鄭叔說:“今年老天爺爭氣,有了好收成。“
    “是啊!今年年景不錯,稻穗顆粒飽滿金黃,”鄭叔感歎。
    “嗯,你們家的糧食今年也增產不少,”姥爺跟鄭叔邊聊天邊下到田裏。
    誌強跟阿榮兩個人把打稻機放在田埂上。
    “阿榮哥,給你鐮刀,”阿秀喊道。
    “好嘞!”
    “強哥,這個給你。”
    “嗯!”某人唇瓣動了動。
    “哇,水好涼呀!”阿秀脫下鞋子,卷起褲腳下到田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阿秀,你應該有很久沒有下地幹活了吧?”阿榮問。
    “也沒有很久好嗎!”
    “哦!”
    “阿榮哥,上次你離家是去哪裏做工呢?”阿秀問。
    “在鎮上一個磚廠打工。”
    “哦……鎮上磚廠,我怎麽不知道呢?”阿秀驚呼,自己在鎮上那麽長時間,怎麽不知道有磚廠。
    “磚廠離水泥廠不遠,你沒去過肯定不知道。”
    “你們工資高嗎?”阿秀問道。
    “別提了,老板死摳的,又累又辛苦,我都不想在那裏做了,”阿榮抱怨道。
    “嘻嘻,現在有工作做就知足吧!阿榮哥。”
    她這一口一個阿榮哥這麽親熱地叫著,某人在旁邊不開心了。
    “嗯哼!”
    “強哥!怎麽了?”阿秀抿了抿嘴輕輕問。
    “噢…沒什麽,一隻蟲子飛進鼻孔了,”某人硬生生撒了一個謊。
    “嘻嘻!這是哪隻蟲子不長眼呀,敢侵犯你的領地,要不要我來幫你把它揪出來呢!”阿秀笑著就要動手。
    “哈哈哈!不用,”她這句話把某人逗的咧嘴笑了。
    “誌強哥,我跟你去學徒可以嗎?”阿榮看著誌強高興的樣子,他動了心思,聽媽媽說了誌強不少的事情,他對誌強既崇拜又佩服。
    “啊…行呀,隻要你願意吃苦。”誌強止住了笑聲。
    他現在已經是大師傅了。
    “吃苦我倒是不怕,隻要能學成一門手藝,吃點苦不算什麽。”
    “嗯!有想法,”誌強薄唇勾了勾。
    “阿榮哥,恭喜你拜師成功,還不快謝謝師父!”阿秀在旁邊笑著說。
    “嘿嘿!謝謝師父肯收留我,我一定好好學習,”阿榮憨憨地笑了笑認真地說。
    “不客氣,隻要你肯好好學習,手藝好不怕沒事做,沒錢賺。”
    “以後還請師父多多教誨,阿榮願聽師父安排,”看到阿榮說話做事倒是實誠,為人也比較機靈,誌強有點喜歡上他了。
    姥爺跟鄭叔見幾個年輕人聊的這麽開心,自然心裏也歡喜。
    鄭叔對阿榮這小子能夠主動拜誌強為師,學一門手藝這件事,感到很欣慰,心想:“這臭小子將來會有出息。”
    “小李,阿榮,這塊田已經割到一半了,你們兩個人把打稻機運到田裏來吧!”姥爺吩咐道。
    “好的叻!”
    “姥爺,田裏的水草長得多嫩啊,我摘點回去喂豬吧!”阿秀看著嫩綠綠的水草興奮不已。
    “可以可以,還是秀丫頭有眼力見,”姥爺誇讚道。
    “隔壁稻田是誰家的?”誌強問阿榮。
    “隔壁是阿雲家的田,他們爸是老師,每年雙搶農忙時節都會有學生過來幫忙,”阿榮看著那邊田裏一大堆人說。
    “哦!”
    “誌強哥,水生哥不是和你在一起做事嗎?他怎麽沒回來呢?”阿榮又問。
    “工地忙,老板沒有批假,”誌強薄唇動了動,沒有繼續說什麽。
    “阿雲也不知道去哪裏?好久沒見了,”阿榮心裏嘀咕。
    “阿榮哥,你自言自語什麽?”阿秀恰好路過他身邊。
    “嘿嘿,沒什麽,阿雲家今天割禾,沒看見她人呢!”
    “額…這個丫頭我也是好久沒有她的消息了呢,聽招娣說好像是出去打工了。”阿秀想了想說。
    “哦!反正他們家也不缺勞力,”阿榮笑著說。
    “是呀!”
    誌強其實是知道阿雲在哪裏,隻是不想跟阿秀提起此事,覺得沒必要,兩個月前的一天,阿雲跟著水生和他一起去了a市工地,她在食堂幫忙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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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誌強哥,想什麽呢?”看著突然沉默的誌強,阿榮問。
    “奧,沒想什麽,”誌強回過神來。
    “我們把打稻機移到田中間去吧!”
    “好的!”
    “喲!鄭叔家今天打穀子呀!”
    “嗯!阿龍,你怎麽有時間過來了?”鄭叔問道。
    “我來看看,阿秀也回來了?”阿龍不經意地問。
    “嗯,阿龍哥,你有事嗎?”
    “嘿嘿,來你們家蹭飯吃,還要人嗎?”阿龍看了看誌強開玩笑說。
    “嘻嘻!怎麽敢勞您的大駕呢!”阿秀嘴角輕揚,她不相信阿龍哥是來幫自己的,再說,自己又沒請他。
    其實,阿龍今天來這裏是受鄭程的吩咐,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阿秀就一直躲著他,不肯見他,心裏感到很鬱悶,他知道阿秀回來割禾了,想叫阿龍來幫幫她,哎!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人啊!
    “我說的是真的,還有多少稻子沒割呢?”阿龍問。
    “這個水田差不多割完了,還有兩個旱田呢。”
    “那好,把鐮刀給我,人多力量大,”阿龍脫下鞋子,褲腿卷的高高的就開始下田來。
    “阿龍哥,謝謝你!”阿秀很感動。
    “不用跟我客氣,阿秀。”
    “阿龍哥,你們家稻子割完了嗎?”
    “已經收好了。”
    “哦!”阿秀心想:
    他爸是村長,拍馬屁的自然多,大多數都是不請自來的勞動力。
    誌強跟阿榮兩個在打稻子,打稻機的吵鬧聲嗚嚕嗚嚕地響,自然是聽不到阿秀他們的談話。
    “阿秀,那個黑小子是誰?”阿龍看著誌強問。
    “他…他是我男朋友,你不是見過嗎?”阿秀訝異地看著他。
    “哦!上次修路的時候是見過,好像沒有這麽黑哈!”阿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黑,勞動人民的本色呀!”阿秀嘴角彎彎,俏皮輕笑。
    “嘿嘿!有道理。”
    姥爺跟鄭叔他們都圍在打稻機邊,四個人忙得不亦樂乎。
    “阿龍哥,我們去天口田吧!”
    “好!”
    風調雨順,很少有好收成的天口田,今年也大豐收了,阿秀看著黃澄澄的稻穗,心中一陣感慨,她突然詩興大發,沉吟片刻,即興一首:
    十裏田疇熟稻香,層層疊疊泛金光。
    收割機響鐮刀急,笑滿人間糧滿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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