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陌淒清落葉殘，孤燈瘦影路艱難。
    浮華幻處心猶怯，冷月寒星淚潸然。
    被霓虹燈籠罩的東街街區，老舊的建築外牆爬滿斑斑駁駁歲月的痕跡，街巷中彌漫著廉價的香水及煙草的味道，阿秀敲了敲門。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秀，是你！快進來吧，”招娣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你怎麽搬到這來了呢？”
    “嗯……”
    “搬過來多久了？”
    “早一段時間才搬過來的，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你怎麽知道找這裏來了？”
    “我去了你做事的那個飯店，你同事告訴我的。”
    “哦！”
    “最近服裝店很忙，我們很久沒見了哈！”
    “是呀！”
    “招娣，你是不是肥了？”阿秀盯著身材有些圓潤的招娣問。
    “沒有啊！我一直都這樣呢，”招娣不自然地扯了扯胸前的衣服。
    “可能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總感覺你哪裏不對呢！”
    “嗬嗬，別胡思亂想。”
    “招娣，你下午是不是去找我了？”
    “啊…沒有。”招娣吞吞吐吐回答。
    “沒有嗎？”阿秀的眼睛眨了眨。
    “嗯！”
    “不對啊！下午我師姐明明看見你在服裝店門口轉悠，還以為你找我有事呢！”
    阿秀環顧了房間的四周，一居室，帶有廚房廁所，除了一張大床外，還有一些簡單的家具，房間倒也幹淨整潔。
    “我…”
    “招娣，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阿秀不經意地問。
    “嗯！”招娣的眼睛不敢看阿秀，她點點頭。
    “你…哪有錢租房子住呢？”阿秀看著招娣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樣子，不禁產生了懷疑。
    “老板租的，”招娣低聲道。
    “你那個老板摳得要死，他會舍得租房子給你住？不會是別有用心吧？”阿秀提高了嗓門。
    阿秀總覺得不對勁，招娣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她的性格阿秀是了解的，一貫說話直來直往，沒有像現在這樣扭扭捏捏的。
    “他…他…”招娣欲言又止。
    “他什麽呀？你都快急死我了，”阿秀看到招娣這樣，恨不得鑽進她肚子裏。
    “他…”招娣不得不對阿秀說實話。
    那是一個風雨的夜晚。
    “招娣，等客人走了，你收拾好碗筷莫回宿舍先，”張老板的眼睛在招娣身上滴溜溜地轉。
    “哦！”
    招娣以為老板找她有事，也沒多想，收拾好碗筷等著老板的到來，店裏其他服務員都走了。
    “招娣…”張老板打著雨傘急匆匆從外麵進來。
    “老板，找我有什麽事嗎？”招娣接過他手中的雨傘。
    “嗯，雨越下越大，把店門關上吧！”張老板招呼她。
    “好！老板，”招娣應道。
    “招娣，你坐，”張老板和顏悅色地看著她，喉結卻不停地滾動著。
    他看著麵前的女孩子，招娣到他店裏的這幾個月，變化可真大啊，開始來店裏時一身的土氣，看看現在，像是換了一個人，該翹的地方翹，該瘦的地方沒有一絲多餘的肉，皮膚是白裏透紅，讓人看了垂涎欲滴啊。
    “嗯！”招娣坐下雙手不停地揉搓衣角。
    “招娣，你來店裏做事有幾個月了吧？”張老板翹起二郎腿一雙綠豆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差不多四個月了，”招娣紅著臉小聲回答。
    “你想不想漲工資呢？”
    “啊…”招娣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我想給你漲工資，”張老板點燃香煙吞雲吐霧。
    “我…漲工資？”
    “是的！”
    “哦……老板，不用，”招娣又不是傻子，她此時好像明白了老板想做什麽，她連忙拒絕。
    “你這傻妹子，我樂意給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張老板起身來到招娣身邊拉著她的手不停地揉搓。
    “老板，這…”招娣用力想把手從他的掌中抽出來，誰知道被他一把拉進懷裏。
    “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別人我還不要呢！”
    “不行，老板，有人看著呢！”招娣用力掙紮著。
    “寶貝，放心，今晚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張老板說完，橫抱著招娣朝裏麵的包廂走去。
    “老板，放開我，”招娣的喊聲再大，也被外麵的大雨所淹沒。
    “寶貝，想死我了，”張老板把招娣放在沙發上，一張臭嘴迅速壓在招娣的唇上。
    “不行…”那個色狼肆無忌憚地解開了她胸前的紐扣，可憐的招娣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寶貝，隻要你滿足我，我不會虧待你，”那個人的醜惡嘴臉讓招娣覺得惡心。
    “你滾開，你……”招娣使盡吃奶的力氣也沒有把他推開。
    “寶貝，你喊的越大聲我…”
    “嗚嗚…嗚嗚…”
    “寶貝，別哭了，我隻有兩個閨女，隻要你給我生個兒子，我就跟那個女人離婚，”男人摟著招娣一邊哄著，一邊親吻。
    從開始的強迫到最後的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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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娣坐在床邊哭的像個孩子，阿秀聽到這裏已經是氣的柳眉倒豎。
    “還有這種事情，畜生……”阿秀用力踢翻了腳邊的凳子。
    “阿秀 ，嗚嗚…”
    “招娣，你打算怎麽辦？”阿秀蹙著眉看向招娣。
    “我…我不知道…”招娣還沒說完趕忙跑進廁所，就聽到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聲，連黃膽都快嘔出來了。
    “招娣，你怎麽了？”隨即阿秀也跟著進了廁所。
    “沒事，”招娣衝阿秀擺擺手。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阿秀蹙眉。
    “吐出來就好了，”招娣抬起頭擦了擦嘴巴，整個人吐的有氣無力，麵色蒼白。
    “你是不是病了？要去醫院嗎？”阿秀還是不放心，她扶著招娣坐到床上，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不用，”招娣閉上眼睛。
    “招娣，你到底怎麽了，”看著一言不發的招娣，阿秀氣的直跺腳。
    “我…我…”招娣欲語淚先流。
    “你…你莫不是…”阿秀雖然沒懷過孕，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豬跑路嗎。
    “嗯！”招娣無力地點點頭。
    “你怎麽這麽糊塗，還真的為那個畜生生孩子啊！”阿秀實在想不到招娣是怎麽想的。
    “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我還能怎麽辦？”
    “招娣，你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這個孩子能生下來嗎？“阿秀用手指戳了戳她額頭。
    “為什麽不能生？”
    看著傻兒吧唧的招娣，阿秀實在是無語。
    “你想一下，他老婆是有名的母老虎，醋壇子，如果讓她知道你懷了她老公的孩子，她還能讓你活嗎？”
    “這…那怎麽辦呀？”
    “還能怎麽辦，把孩子打掉，離開這裏，”阿秀麵無表情，說的幹脆果斷。
    “離開這裏，我能去哪裏？嗚嗚…”
    “天下之大，難道沒有你容身的地方嗎？”
    “事情沒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說的倒輕巧，”招娣抽抽噎噎。
    “哎…”阿秀的口都是苦的。
    “嗚嗚…”
    “招娣，我們是好姐妹，好閨蜜，我會害你嗎？”阿秀輕言細語。
    “阿秀，我怕…”
    “招娣，別怕，這件事情隻有你知，我知，孩子打掉後，你可以重新開始生活。”
    招娣擦幹眼淚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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