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紅色本本的那一刻，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寶貝，我們結婚了，哈哈！我們結婚了，”誌強拿著手中的結婚證揚了揚，然後，抱起阿秀在原地打轉。
    阿秀頻頻蹙眉，一臉嬌羞，柔聲細語在他耳邊說道：“強哥，放我下來，這麽多人看著呢！”
    “嘿嘿，寶貝，怕什麽，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某人從口袋裏拿出香煙，給在場的工作人員又散了一輪。
    “嘿嘿！恭喜你們哈！”工作人員的煙也沒白抽，紛紛送上祝福。
    他們跟工作人員道了聲“謝謝！”然後，含笑離去。
    回到家裏，已經是下午兩三點鍾的樣子，姥姥笑眯眯地望著他們說：“孩子們，飯菜已經做好，去洗手吃飯吧！”
    “好的，姥姥。”
    “今天去鄉政府辦結婚登記的人多嗎？”姥姥不經意地問。
    “嗯！辦事的人還挺多的，幸虧我們去的早，隻等了一小會。”
    姥姥看了看房間，沒有阿秀的影子，心中納悶，自言自語道：“咦……丫頭剛才還在這裏，這會去了哪裏？”
    “姥姥，她應該是回自己的房間了。”
    “小李，你去房間看一下，叫她出來吃飯了。”
    “好！”
    某人走進房間，見阿秀躺在床上，一臉痛苦的表情，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流下來，他嚇了一大跳，於是，俯下身子焦急地問：“寶貝，你這是怎麽了？”
    “強哥，我…我肚子痛。”
    “啊？快…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某人伸手就要去抱她。
    “強哥，不行，好像…”
    “好像怎麽了？”
    “好像出血了，”阿秀費力地說出這幾個字。
    “出血？哪裏出血了，”某人一臉的懵逼，他的叫喊聲，姥姥聽見了，趕忙走進來。
    “丫頭，你怎麽了？”姥姥看到阿秀這副模樣，推開誌強，焦急地問。
    “姥姥，下麵…下麵在流血，”阿秀抿了抿唇，聲音中帶著哭腔。
    “快，快讓我看看，”姥姥忙掀開被子，發現鮮血染紅了床單。
    “姥姥，怎麽…怎麽會這樣？剛才還好好的，秀不會…”某人看著床上一大片血跡，嚇的語無倫次。
    姥姥是過來人，經驗豐富，隨即穩了穩自己的神情，忙對呆在一邊的誌強說：“小李，先別急，丫頭不會有事，你快去燒熱水。”
    “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某人在房間來來去去念叨，忘記姥姥招待燒水的事情了。
    “小李，丫頭小產了。”
    “啊！小產？”某人停下腳步，瞪大了眼睛，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姥姥默默歎了口氣。
    “姥姥，這…這是真的嗎？”
    “嗯！”姥姥朝他點了點頭。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某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傻立當場，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小李，你…”
    “秀沒有跟我說過，她懷孕了，怎麽就小產了呢？姥姥，是不是搞錯了？”
    “小李，依我多年接生的經驗，不會有錯。”姥姥語氣肯定。
    “懷孕了，秀，你怎麽不告訴我啊？”某人失聲痛哭。
    隻聽姥姥沉聲說：“小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去燒熱水。”
    “好好，我馬上去。”
    “丫頭，別焦急，”看著臉白的像紙一樣，沒有一絲血色的孫女，姥姥心痛不已。
    “姥姥，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怎麽會…”阿秀的眼淚無聲滑落。
    “丫頭，別哭，這隻是一個意外，以後注意點，有些人懷孕是沒有感覺的。”姥姥那雙長滿老繭的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
    “姥姥，熱水來了。”
    “去門口拿艾葉放進去。”
    “噢！”某人機械般照著做，他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
    “哎！丫頭，”姥姥歎了口氣，眼睛有些濕潤。
    “姥姥，我…我會死掉嗎？”
    “丫頭，別瞎想，你現在沒事了。”
    “那…那孩子是不是沒有了？”阿秀的眼神無力地看著姥姥。
    “丫頭，也許是這個孩子跟我們無緣，你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姥姥用艾葉水幫她清洗幹淨身體，然後，吩咐某人幾句，步履蹣跚地出去。
    某人坐在床頭，摟著渾身顫抖的阿秀，眼淚刷刷地往下掉，“寶貝，對不起，我…”
    “強哥，不怪你…”阿秀無力再說下去。
    “寶貝，你現在少說話，好好休息，”某人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
    “可是，我怕自己睡過去就醒不過來。”
    “寶貝，沒有可是，別亂想，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這兩個月的例假沒來，我沒有當回事，是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嗚嗚…”阿秀哭的差點昏厥。
    “寶貝，你別嚇我，”某人用力掐她的人中。
    “小李，丫頭怎麽了？”姥姥端著紅糖水走了進來，望著滿臉淚痕的誌強問道。
    “姥姥，我…我沒事。”阿秀無力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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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頭，快，快把這碗紅糖水喝了，它可以掃除你肚子裏麵的淤血。”
    “謝謝姥姥！”
    “你這孩子，都什麽時候了，還跟姥姥客氣。”
    “寶貝，我喂你，”某人接過姥姥手中的紅糖水，細心地喂她喝下。
    “丫頭，喝下紅糖水，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哈！”
    “嗯！”
    “姥姥，跟您商量個事情，”某人抿了抿嘴唇，神情嚴肅地說。
    “額…小李，你說吧！”
    “姥姥，秀剛才大出血，在家裏實在太危險了，我想把她送到大醫院去。”
    “丫頭的身子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去呢？”姥姥麵露擔憂的神情。
    “租一輛出租車去市中心醫院，我現在就去叫車。”
    “額…這樣也好，她肚子裏的淤血沒有全部排出來，到醫院去檢查一下，不要留下後遺症。”姥姥想了想說。
    “那好，宜早不宜遲，”某人開著摩托車狂奔而去。
    “姥姥，我…我讓您擔心了，”阿秀哭的稀裏嘩啦。
    “傻丫頭，月子裏不能哭，哭多了，到老了眼睛會不好使，”姥姥心痛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老婆子，你在房間幹嘛呢？”這時候姥爺從外麵回來了。
    姥姥走出去，看了看老鄭頭，歎了口氣說：“丫頭小產了。”
    “什麽？”老鄭頭也是一臉震驚。
    “你這麽大聲幹嘛？”姥姥瞪了他一眼。
    “丫頭都沒懷孕，怎麽會小產呢？”
    “你…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
    看到老婆子一臉嚴肅，老鄭頭問道，“多久了？”
    “從流出來的胎盤看，丫頭懷孕應該有兩個多月了，”姥姥一臉惋惜地望著老鄭頭。
    “看得出是男孩還是女孩嗎？”老鄭頭低聲問。
    “哎，是個男孩哦！”
    “這…”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別再說什麽了，免得丫頭傷心。”
    “小李去哪裏了？”
    “他去叫出租車了，準備把丫頭送到大醫院去。”
    “哦！”
    不一會，出租車開進了村子。
    “小李，我跟你一起去醫院吧？”
    “姥姥，家裏需要您，就別去了。”
    “這…那好吧！”姥姥知道，她去了幫不了什麽忙，還會給他帶來負擔。
    “姥姥，放心吧！我可以照顧好秀，”某人抱起阿秀，朝出租車走去。
    看著遠去的車子，姥姥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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