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答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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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鼓蟲鳴耳畔傳,仰天長歎淚潸然。
有情未必成雙對,但願來生能續緣。
八零年代的農村,大多數年輕人,都是經過媒人的牽線搭橋,他們才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青青的哥哥雖然麵部被毀容,但他別的方麵沒問題,當然也渴望婚姻和家庭,可是,經過多次的相親失敗,他對結婚,已經不抱什麽希望,現在聽爸媽說,讓妹妹去換親,他多少有些反對。
劉石虎聽兒子這樣說,他怒氣衝衝摔門而去,順便留下一句話:“沒用的東西。”
又聽見青青媽哭哭啼啼道:“兒子,爸媽的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我們總有一天會離你而去,你說,你不結婚,沒有兒女,到時候,你一個人孤孤零零在這人世上,誰管你,誰照顧你,媽媽死都不會瞑目啊!”
青青哥神情黯然,抿了抿嘴唇說道:“媽,想那麽多幹嘛?以後的事情順其自然吧!”
“你這個傻孩子,你妹妹嫁誰不是嫁,能夠給你換個媳婦回來,有什麽不可以呢?”
這會,青青哥也不結巴了,他對自己的母親說:“媽,你有沒有想過,妹妹並不同意嫁給那個人,他們結婚後,會幸福嗎?”
青青媽沉默半晌,然後絕望地仰天長歎:“哎!老天爺啊!好人為什麽就沒有好報呢?”
青青被阿秀攙扶起來,默不作聲地坐在旁邊,突然開口,平靜地說:“媽,我答應你們,明天去相親。”
阿秀悄悄摸了摸她的額頭,眉尖微蹙,不自覺地“啊”了一聲。
青青媽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想確認一下,於是,目光灼灼地望著青青,問道:“閨女,你剛才說什麽?”
青青的聲音拔高,擲地有聲道:“我答應你們,明天去相親。”
聽到女兒這樣說,青青媽長舒了口氣,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女兒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不會忍心看著自己的親大哥,打光棍而不管。”
“小妹,你…”
青青大哥還想說什麽,被青青攔住,她看了看大哥說:“大哥,你什麽也別說,這是我的決定,跟你沒關係。”
“傻孩子,妹妹都沒意見,你還說什麽呢!”
“我累了,”青青麵無表情看著媽媽,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
青青媽滿臉堆笑道:“好好!去好好休息。”
阿秀坐在床沿上,她眨巴著大眼睛,不解地問青青:“你真的要去相親?”
“嗯!”
青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麵部看不出任何表情。
“青青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知道啊,不就是去相親。”
看著青青如此反常,阿秀擔心地問:“青青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我媽不是說了,嫁誰不是嫁,這樣,還可以給我哥換回個老婆,何樂而不為呢!”
青青笑的哀怨淒涼,在這個世界上,連父母都不為她著想,又還有誰會在乎她呢?
“那…你跟誌國怎麽辦?”阿秀的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她的額頭。
“秀,你不用戳的那麽重,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哎!看來,我跟誌國是有緣無份啊!”想到誌國,青青長長地歎了口氣。
“青青姐,你不是說,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嗎?為什麽要這麽容易放棄呢?”
“秀,我大哥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我不去幫他,他這一輩子,有可能就打光棍了,我不能太自私。”
阿秀無語地看著她,過了好久才說道:“你這樣做,不覺得對自己、對誌國都太殘忍了嗎?”
“秀,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但凡有一點點的辦法,我也不會走這一步,”青青把自己的頭蒙在被窩裏,竟然哭的像個孩子。
“青青姐,你這樣哭,我也想哭了。”
“秀,你說,你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阿秀把蒙在她頭上的被子拿開,然後,用手巾擦拭幹淨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青青姐,我們不能認命。”
“不認命,我還能怎麽辦呢?”
“逆天改命。”
“說的簡單,今天,你也看出來了我父母的態度,看樣子,我是難以逃出他們的五指山了。”
阿秀看著楚楚可憐的青青,長歎一聲,“哎!多情總被無情傷呀!”
“秀,你知道我為什麽,突然答應我媽嗎?”
“應該是你哥哥的一番話打動了你,對不對?”
“是的,跟大哥比起來,我發現自己真的很自私,我居然忘了,自己是在大哥的嗬護下長大的。”
“青青姐,我知道你們兄妹情深,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啊!你如果生活在痛苦中,相信你大哥也不會心安的。”
“我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大哥能夠結婚生子,其他的我不管了。”
“你就忍心讓誌國痛苦一輩子嗎?”
“這…他沒了我,隻是痛苦一下而已,說不定,過後還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
“你跟誌國相處這麽久,應該了解他的脾性,那就是一根筋,認定的人又豈會輕易放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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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抬眸,淚眼朦朧地看著阿秀,歎了口氣說:“秀,你回去告訴誌國,讓他忘記我吧!”
“我不說,你自己去跟他說吧!”
“我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
“是你不想跟他見麵吧?”阿秀白了她一眼。
“再見麵又有什麽意思,雙方徒增痛苦罷了。”
“明知道自己離開他會難過,會痛苦,為什麽不去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呢?”
“這個世界上,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不去嚐試,怎麽知道會沒有呢!”
“秀,我現在頭痛心累,你就放過我吧。”
“青青姐,你不能自暴自棄啊,要不,跟誌國商量一下?也許他有辦法呢!”阿秀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轉問道。
青青的眸光出現一絲亮光,隻是一瞬間,然後,黯然問道:“他…他能有什麽辦法?”
“不是說,三個臭皮匠 ,勝過諸葛亮嗎?人多,辦法多呀!是不是?”
“可…可他遠在天邊,你也知道,遠水是救不了近火的。”
“青青姐,你先回答我,同意我的建議嗎?”
青青點點頭,表示默認。
“你們這裏有電話嗎?”
“你想幹嘛?”
“我打電話,當然是告訴誌國你現在的處境了。”
青青歎了口氣說:“沒有。”
阿秀不禁埋怨道:“你們這裏的交通、通訊也太落後了。”
“哎!那有什麽辦法,誰叫我出生在這個鳥不拉屎,愚昧、落後的鬼地方呢。”
阿秀貼在青青的耳邊低聲說道:“青青姐,我有個主意。”
“什麽主意?”
“你明天不是要去集市相親嗎?”
“嗯!”
“那裏是不是有長途汽車停靠站?”
“是的,我們來時,就是在那裏下車的。”
阿秀笑了笑道:“這就好辦了。”
“什麽好辦?”
“明天我們早點起來,提前去集市上,然後,你該幹嘛就幹嘛,我去打電話告訴強哥,叫他帶著誌國,明天過來你這裏,怎麽樣?”
青青蹙眉道:“這…能行得通嗎?坐車子到這裏要幾個小時呢!”
阿秀笑了笑神秘地說道:“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
“我怎麽配合?”
“你是不是傻啊!當然是拖延時間了,”阿秀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說。
“這…”
“別這個那個的了,如果你不想跟誌國分開,也不想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這應該是唯一的辦法。”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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