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說沒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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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奶奶聽說堂姐陳淑蘭走了,便悲從中來,吵著就要跟阿秀一起回去。
    陳波眉尖蹙了蹙道:“媽,您現在去,也不合適呀!”
    陳奶奶看了看女兒,挑眉道:“有什麽不合適的?”
    “媽,您想一下,堂姨剛走,家裏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您這個時候去,不但幫不上什麽忙,人家還要忙著來照顧您,這不是去添亂嗎?”
    “這…”
    陳波看著自己母親失望的表情,捏了捏母親的肩膀安慰道:“過兩天,我跟您女婿陪著您,一起去送堂姨的最後一程吧?”
    陳奶奶抬眸望著女兒問道:“你們一起去?”
    “是呀!我們一起去。”
    “你們有時間嗎?陳奶奶白了女兒一眼。
    “過兩天就是周末,我跟錢程說一聲,到時候帶著孩子們,陪著您一起去。”
    “這可是你說的哦!”
    “當然。”
    陳奶奶見女兒說的有道理,也就沒再說什麽,隻聽見她長歎一聲道:“中秋節我們還見過,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現在怎麽說走就走了呢?”
    “媽,您就別難過了,自己的身體要緊,我可不想您出什麽幺蛾子。”
    “陳波,你說什麽呢?”
    “媽,我說的是真的,人一旦悲傷過度,是會生病的,您的歲數也不小了,我蠻擔心您的。”
    阿秀見母女倆因為這件事情,爭論不休,忙說道:姨奶奶,我覺得師父說的對,您要保重身體哈!”
    “秀丫頭,我知道,可是,畢竟幾十年的姐妹了,說沒就沒了,能不傷心嗎?”
    阿秀歎了口氣道:“我沒想到奶奶會這麽快就…”
    “哎!”
    正說話間,誌強的摩托車已經停在店門口了,他朝裏麵喊了聲:“秀!”
    阿秀看了看門口,對陳奶奶和師父說:“我走了。”
    “去吧,丫頭,”陳奶奶朝她擺擺手。
    阿秀坐在誌強的摩托車後麵,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子,把臉貼在他的背上,低聲喊道:“強哥……”
    “怎麽了?”
    “我奶奶沒了,”阿秀想起奶奶,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寶貝,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這是自然規律,你坐好,我要開車了。”
    阿秀沒有說話,隻是“嗯”了一聲。
    誌強腳踩油門,發動引擎,摩托車像離弦的箭一樣,駛向遠方。
    “強哥,怎麽那麽快就到了鎮裏?”
    “天公作美,這段時間沒下雨,我加快速度就趕了過來。”
    “你說,我們要不要先回去,告訴姥姥、姥爺這個消息呢?”
    誌強想了想說道:“這…我覺得應該先跟二老說一聲,再征求一下二老的想法。”
    “那…我們先回家去吧!”
    “嗯!”
    誌強的車速很快,為了不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路上,阿秀沒再說話,腦子裏卻沒停止對往事的回憶。
    誌強好久沒有聽到阿秀說話,怕她睡著了,於是忍不住問道:“秀,想什麽呢?”
    “我在想,我跟奶奶在一起的時間,並沒有多久,聽說她老人家離去的時候,我的心為什麽會這樣痛呢?”
    “這也許就是血脈親情吧!”
    “聽峰哥說,奶奶臨終的時候,都還在念叨著我,牽掛著我,我卻沒在她身邊,強哥,我是不是太不孝了?”
    “這…”誌強被問住了,關於孝與不孝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阿秀靠在他的身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寶貝,奶奶如果天上有知,她也不希望你這樣傷心難過的。”
    “強哥,我怎麽會不難過呢,跟奶奶執拗了那麽多年,關係剛好緩和,她老人家就永遠地離開了我。”
    “這也不能怪你,隻能說,你們祖孫的緣分太淺,知道嗎?”
    “也許如你所說吧。”
    誌強輕歎一聲,阿秀心裏的痛,他是能夠感同身受的,人間最痛的事情,莫過於失去親人。
    兩個人的聊天戛然而止,隻能聽見車輪滾滾,以及耳邊風的呼嘯聲。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見誌強說:“寶貝,到家了。”
    阿秀睜開眼睛“啊”了一聲。
    姥姥從陽台上看著孫女和孫女婿回來,忙下樓來,笑眯眯地問道:“丫頭、小李,你們不是很忙嗎?今天怎麽有時間回來了?”
    誌強停穩摩托車,跟姥姥打了聲招呼說:“我們回來…”
    沒等誌強說完,阿秀就撲進姥姥的懷裏,竟“嗚嗚”地哭了起來。
    姥姥有點不知所措,忙問:“丫頭,這是怎麽了?”
    阿秀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地哭。
    姥姥看向誌強,沉著臉問道:“小李,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誌強一臉的委屈,叫道:“姥姥,我…”
    這時,阿秀抬起哭紅的眼眸,望著姥姥,說道:“姥姥,沒有人欺負我。”
    “丫頭,沒人欺負你,你怎麽會哭成這樣?你看,眼睛都腫了。”
    “姥姥,我奶奶她…”
    “你奶奶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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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奶奶她不在了。”
    “不在了?丫頭,你說誰不在了?”姥姥蹙眉問道。
    “我奶奶不在了,她死了,”阿秀有些激動。
    “丫頭,別瞎說,早段時間,我看著她還好好的呢!你可不許咒奶奶哈!”姥姥摸了摸阿秀的額頭,嗔怪道。
    “姥姥,我沒有咒奶奶,我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姥姥站在原地愣住了。
    誌強在旁邊說:“姥姥,秀說的是真的。”
    姥姥看了看誌強問道:“你們聽誰說的?”
    “今天早上,阿峰打電話告訴我們的。”
    “那…這事是真的了?”
    阿秀擦掉臉上的淚水,點點頭道:姥姥,是真的。”
    沉默了好久,姥姥獨自在院中,喃喃自語道:“怎麽會這樣,怎麽說走就走了呢?”
    這時,姥爺從外麵回來,看見獨自在院中神神叨叨的老婆子,問道:“你在說什麽呢?誰走了?”
    “老鄭頭,陳淑蘭走了。”
    “什麽?”老鄭頭瞪大眼睛望著她。
    姥姥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說老頭子,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被毛堵死了呢?”
    老鄭頭尷尬地笑了笑道:“陳淑蘭真的走了?”
    “丫頭和小李都回來了,這還有假?”
    “他們人呢?”
    “上樓去了。”
    老鄭頭覺得不可思議,他喃喃自語道:“怎麽走的這麽快呢?中秋節還來我們家吃飯。”
    “哎!誰說不是呢!”
    阿秀和誌強換了一身衣服下樓來,說道:“姥姥、姥爺,我跟強哥現在就過去。”
    姥姥蹙眉道:“這種白喜事,有蠻多規矩,你們年輕人不懂。”
    “姥姥,有什麽規矩,您說吧!我們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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