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畫堂深處墨花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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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明遠蹲在道具堆旁,看著群演小王跪得東倒西歪,腰間玉佩隨著搖頭晃出細碎的光。他記得慶朝太學裏,先生教他們 “坐如鍾” 時,廊下的青銅編鍾正被雨水洗得發亮。
    “王兄,” 他伸手按住小王懸空的臀部,指尖觸到對方猛的一僵,“《禮記?玉藻》有雲:‘坐必安,執爾顏。’臀部需著於腳跟,方合‘安坐’之道。”
    “蘇、蘇老師,” 小王苦著臉回頭,膝蓋硌在青石板上生疼,“我這腿都麻了,真不是我不認真……”
    “某初習禮時,曾在青磚上跪過三個時辰,” 蘇明遠從袖中摸出個棉墊遞過去,“先以軟物襯之,待氣血貫通,自可久坐。” 他忽然想起李芳教他用 “人體工學椅” 時,自己堅持要坐圈椅的執拗,不禁輕笑。
    棚外傳來林婉兒的笑聲,如簷下銅鈴。她穿著戲裏的月白襦裙,正追著一隻誤闖的蝴蝶跑,發間步搖晃出細碎金光。蘇明遠見她抬手作揖時手腕翻得太急,袖口險些掃到妝奩,忙起身喚道:“婉兒且慢!”
    “又怎麽啦?” 林婉兒轉身時裙擺揚起,像朵半開的荷花。她看著蘇明遠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廣袖在水泥地上掃出細微的塵線,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見自動門時,對著玻璃倒影作揖的滑稽模樣。
    “女子揖禮需‘右手掩左手,微推手’,” 蘇明遠示意她抬起雙臂,指尖虛虛籠在她腕骨上方,“若如方才般急揮,便成‘武夫揖’了。” 他忽然注意到她耳後沾著的假發碎屑,伸手替她拂去,卻在觸到肌膚時觸電般縮回手。
    “先生教誨,小女子謹記。” 林婉兒歪頭行禮,故意把 “女子揖” 做得誇張,紅袖掩麵時卻露出狡黠的眼。蘇明遠看著她模仿《紅樓夢》劇照的姿勢,想起第四卷裏她穿古今混搭婚服的模樣,喉間忽然發緊。
    “停!這畫麵太有愛了!” 副導演舉著手機從拐角跳出,鏡頭裏正錄著蘇明遠耳尖發紅的模樣,“蘇老師,您這耳尖都紅到脖子根了,比古裝劇還會演!”
    “胡、胡說!” 蘇明遠轉身欲走,卻被道具木箱絆得踉蹌,廣袖掃翻了旁邊的茶盞。林婉兒慌忙去扶,兩人的手在半空相撞,她腕上的纏花發簪掉在地上,滾出一道溫潤的弧線。
    “沒事吧?” 蘇明遠彎腰去撿,卻見發簪尾部刻著雲雷紋 —— 與他玉佩上的紋路一模一樣。這紋路在第四卷時曾引發血祭預言的風波,此刻卻在片場的柔光裏,顯得格外柔和。
    “蘇老師!” 場工老陳的喊聲打破僵局,他舉著流血的手指從景片後鑽出,“剛才搬道具劃著了!”
    “且坐!” 蘇明遠快步上前,從袖中取出個素白絹包 —— 那是他自製的 “急救包”,裏麵裹著曬幹的艾草和薄荷。林婉兒見狀,忙從化妝箱裏翻出創可貼,卻被他搖頭製止:“先以蔥葉裹之,《千金方》有載。”
    “蘇老師,都什麽年代了……” 老陳看著他認真剝蔥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眼角餘光卻瞥見蘇明遠指尖沾著的蔥汁,在陽光下竟泛著玉色的光。
    “蔥能解毒消腫,” 蘇明遠將蔥段撕成薄片,裹在傷口上時忽然輕笑,“某初到現代,曾把蔥當‘綠玉簪’,鬧得李芳姐笑了三日。” 他想起李芳教他辨認蔬菜時,自己把西蘭花認成 “西域珊瑚” 的糗事,語氣裏多了幾分溫柔。
    “您這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寶貝啊?” 老陳看著裹好的蔥葉繃帶,忽然覺得傷口都不疼了,“要是直播教這個,肯定火。”
    “火?” 蘇明遠挑眉,想起第三卷裏自己用文言文寫微博意外帶火古風文案的事,“若能借此傳揚古法,倒也不負穿越一場。”
    這話讓在場眾人皆是一愣。林婉兒望著他認真的模樣,忽然想起他在《向往的生活》裏堅持用手抓飯,把漢堡認成 “西域肉餅” 的場景 —— 那時的他像塊頑石,如今卻在時光裏磨出了溫潤的光。
    棚頂的燈光忽然暗了暗,梅雨季的雨說來就來,劈裏啪啦砸在鐵皮上。蘇明遠望著窗外的雨幕,想起慶朝的雨打在國子監的琉璃瓦上,也是這般聲響。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玉佩,卻觸到了現代手機的棱角 —— 這 “鐵盒傳音器”,如今倒比玉佩還順手。
    “蘇老師,您看這個!” 小王舉著手機跑過來,屏幕上是剛上傳的花絮視頻,標題寫著《片場的行走禮書》。蘇明遠湊近去看,卻見自己糾正群演跪坐的片段被剪得格外清晰,彈幕裏飄著 “古人的膝蓋是鐵打的吧”“求蘇老師出禮儀教程”。
    林婉兒忽然指著屏幕笑出聲:“你們看這個!” 畫麵裏,蘇明遠正教她女子揖禮,背景裏的場工老陳偷偷模仿,卻把腰彎成了九十度,像隻鴕鳥。彈幕頓時被 “老陳 spay 兵馬俑” 刷屏。
    “這倒有趣,” 蘇明遠看著老陳漲紅的臉,忽然想起第二卷裏他在選秀節目中把 “c 位” 理解成 “丞相之位” 的糗事,“古人雲‘三人行,必有我師’,今日方知,市井之間,亦有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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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攝影棚裏的備用燈次第亮起。蘇明遠站在鏡頭前,看著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忽然注意到自己的影子與現代的聚光燈重疊 —— 這道影子,曾在古代的燭火下讀《四書》,也曾在現代的霓虹裏寫微博,竟這般奇妙地融在了一起。
    “蘇老師,來補個妝!” 化妝師舉著粉餅過來,卻見他正對著鏡頭整理廣袖,動作裏帶著渾然天成的古意。她忽然想起網上的評論:“看蘇明遠走路,像在看《清明上河圖》動起來。”
    補妝時,蘇明遠從鏡子裏看見林婉兒正在教小王正確的揖禮手勢,兩人笑得前仰後合。他摸出手機給李芳發消息:“今日花絮,或可作‘古風人設’之助力。” 發送後才想起,李芳曾說過 “娛樂圈需要的是傳奇,不是真相”,而他此刻,卻在努力讓傳奇成為真相。
    棚外傳來孩童的笑聲,不知誰家的孩子冒雨跑過,踩出一串水花。蘇明遠望著那小小的身影,忽然想起第五卷裏他成立 “明遠書院”,收古代殺手為徒的場景 —— 或許,這點點滴滴的花絮,便是文明傳承的星火吧。
    “各單位注意!” 導演的喇叭響起,“下一場,雨中送別戲,準備!”
    林婉兒踩著木屐過來,襦裙下擺已被雨水洇濕。蘇明遠見狀,忙脫下單衣披在她肩頭,卻忘了自己穿的是古裝中衣,露出半截小臂。在場眾人先是一愣,繼而爆發出哄笑 —— 這場景,倒像是古代書生救現代姑娘了。
    “蘇明遠!” 林婉兒紅著臉推他,“你這是哪朝的禮儀?”
    “此乃‘君子護花’之禮,” 蘇明遠一本正經地整理衣領,“雖無典籍可考,卻合‘仁心’之道。” 他忽然壓低聲音,隻有兩人能聽見,“待戲畢,某請姑娘吃‘西域肉餅’如何?”
    林婉兒愣了愣,繼而笑出眼淚 —— 這 “西域肉餅”,不正是他初到現代時對漢堡的稱呼麽?她望著他眼中的星光,忽然覺得,這穿越而來的狀元郎,早已在她心底,種下了比墨香更濃的情種。
    雨幕中,攝像機緩緩推進。蘇明遠望著鏡頭,忽然想起第一卷裏他誤闖小劇場,朗誦《將進酒》的那個夜晚。那時的他驚慌失措,此刻卻能在鏡頭前從容揮袖 —— 原來成長,從來不是丟棄過去,而是帶著墨香,走向星光。
    花絮視頻在午夜時分破億。當網友們發現蘇明遠走路永遠靠右時, 古人的強迫症 登上熱搜。有人截圖對比《長安十二時辰》裏的行人走位,驚覺竟與他如出一轍。《國家寶藏》官微轉發時配文:“禮儀之邦,不在古籍裏,而在有人願意為之較真的當下。”
    蘇明遠坐在保姆車裏,看著手機裏的評論,忽然想起慶朝太傅 —— 那個曾追殺他的古代勢力首領,如今卻在 “明遠書院” 講《資治通鑒》。車窗外的霓虹掠過他的臉,他摸出袖中的竹葉 —— 那是從第一卷一直留到現在的枯葉,葉脈間竟隱約透出新綠。
    或許,這便是命運的妙處。他曾以為自己是現代的過客,卻不知,自己早已成為古今之間,最生動的注腳。
    雨停了,月亮從雲層裏探出頭來。蘇明遠望著那輪明月,忽然輕笑 ——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而他,有幸成為這流水裏,那朵帶著墨香的浪花。
    “蘇老師,您這發量真是讓人羨慕。” 阿巧舉著牛角梳感慨,“現在的小鮮肉都得戴假發片,您這一頭烏發,簡直能去拍洗發水廣告。”
    “某幼時每日卯時起,以皂角水沐發,” 蘇明遠望著鏡中自己束發的樣式,忽然想起李芳第一次見他散著頭發時,驚呼 “古裝男神塌房” 的滑稽場景,“《孝經》雲‘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敢輕毀?”
    正說著,林婉兒穿著戲裏的婚服進來,繡著雲雷紋的霞帔在身後曳出細碎金光。蘇明遠見狀慌忙起身,卻因腰間玉佩勾住了妝奩,“嘩啦” 一聲響,胭脂水粉灑了滿地。
    “我的姑奶奶!” 阿巧尖叫著去扶滾落的口脂,“這可是定製的古法胭脂!”
    “對不住!” 蘇明遠彎腰收拾,廣袖卻掃到了銅鏡,鏡麵傾斜著映出他手忙腳亂的模樣。林婉兒看著他笨拙的動作,想起第三卷裏他拍吻戲時 ng 三十次的場景,不禁笑出聲:“蘇狀元,你這‘禮儀大師’的人設,怕是要崩啊。”
    “此乃‘忙中出錯’之禮,” 蘇明遠正色道,指尖卻悄悄將散落的胭脂粉攏成小堆,“古人雲‘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阿巧姑娘,某明日送你一盒慶朝貢粉如何?”
    “得嘞!” 阿巧眼睛一亮,“那我可要‘玫瑰紫’‘海棠紅’各一匣!”
    棚外傳來場務的催促聲,蘇明遠站起身,襴衫下擺的襴布輕輕掃過青磚。這襴衫是他親自參與設計的,下擺的拚接處暗藏著《周易》的爻紋,每次抬手投足,都能看見那紋路若隱若現,像極了慶朝文人的含蓄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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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單位注意!” 導演的喇叭響起,“上朝戲,action!”
    蘇明遠踏上台階時,梁冠上的玉珠隨步伐輕晃,發出細碎的聲響。這梁冠是按照《唐六典》裏 “三品以上三梁” 的規製製作的,每顆玉珠的大小、間距都經過反複考證,此刻在陽光下折射出溫潤的光,竟比現代的水晶燈還要璀璨。
    “臣啟陛下 ——” 他開口時,注意到群演的朝服綬帶係錯了顏色,舌尖抵住上顎才沒當場糾正。餘光裏,他看見林婉兒藏在袖中的笑,忽然想起第二卷裏她教自己認 “粉絲”“熱搜” 時的情景 —— 那時的他,連 “c 位” 都能理解成 “丞相之位”。
    “停!” 導演突然喊卡,“蘇老師,您這眼神太溫和了,這是朝堂爭辯,不是書院講學!”
    “在下知錯,” 蘇明遠垂眸望著自己的朝服,袖口的刺繡是他親手描的山紋,“隻是見這朝服規製嚴整,竟恍惚以為回到了慶朝金鑾殿……” 他忽然抬頭,目光如炬,“陛下若再偏聽偏信,恐遭天下人恥笑!”
    這一眼讓導演眼前一亮:“對!就是這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他轉頭對服裝組說,“以後多給蘇老師準備點‘吵架戲’,這眼神絕了!”
    拍攝間隙,蘇明遠坐在廊下休息,看著自己束發的玉簪發呆。這簪子是從古董店淘來的,刻著慶朝特有的蟠虺紋,與他前世書房裏的那支一模一樣。指尖摩挲著簪頭的紋路,他忽然想起第四卷裏被殺手追殺的夜晚,那時他用這支簪子挑開了刺客的麵罩,卻發現對方眼裏滿是迷茫 —— 原來,古今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根。
    “蘇老師,您上熱搜了!” 場務小張舉著手機跑過來,屏幕上 “蘇明遠 古裝封神” 的詞條下,滿是網友的考據帖。有人用 3d 建模複原了他的朝服,發現竟與故宮藏的唐代朝服殘片完全吻合;更有人扒出他睡覺時穿的寢衣,右衽大袖的樣式與馬王堆漢墓出土的衣物模型如出一轍。
    “這簪子!” 林婉兒指著一張特寫圖驚呼,“上朝用玉簪,居家換木簪,蘇明遠你連這個都考究?”
    “《明史》有載‘士大夫簪笄以時’,” 蘇明遠從袖中摸出另一支木簪,“某幼時受先生教導,曾被罰抄《禮記?玉藻》百遍,至今不敢忘。” 他忽然輕笑,“李芳姐說這是‘強迫症’,卻不知,這是刻在骨子裏的規矩。”
    這話讓周圍人都靜了下來。阿巧望著他發間的木簪,忽然想起他曾說過的 “鐵盒傳音器”“飛鴿傳書”—— 這個把現代手機當 “千裏傳音筒” 的古人,卻在服飾禮儀上較真到了骨子裏。
    “蘇老師,” 小張忽然開口,“您說我們現代人,還能找回這些老祖宗的規矩嗎?”
    蘇明遠望著遠處的仿古廊橋,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上織出一片錦繡。他想起第五卷裏自己成立的 “古今文化交流基金會”,想起古代勢力首領穿越到現代後,對著自動門目瞪口呆的模樣。
    “規矩不是枷鎖,” 他輕聲說,指尖撫過襴衫的襴布,“是讓我們知道,自己從何處來。” 他忽然站起身,梁冠上的玉珠再次輕響,“就像這襴衫,看似是塊布,實則是‘上衣下裳’的千年傳承。”
    午後的陽光越發濃烈,劇組轉場到花園拍休憩戲。蘇明遠換上居家用的木簪,青衫磊落,坐在石桌前研磨。林婉兒穿著便服過來,見他正對著一方端硯出神,硯台裏的墨色竟與慶朝貢墨別無二致。
    “在想什麽?” 她輕聲問。
    “想這墨,” 蘇明遠執起墨條,“現代墨汁雖方便,卻少了‘輕膠十萬轉’的韻味。某曾用三個月時間,按《墨經》古法製墨,卻在晾曬時被李芳姐誤當‘黑炭’丟了。”
    林婉兒想象著李芳舉著墨塊喊 “哪兒來的煤球” 的場景,不禁笑倒在石凳上。蘇明遠看著她發間的纏花,忽然伸手替她調整位置:“這簪子該向右斜三分,《妝台記》雲‘斜簪雲鬢欲生情’,姑娘這般,倒像個急著趕考的書生。”
    “你還敢笑我!” 林婉兒作勢要打,卻被他抬手握住手腕。四目相對時,她看見自己在他瞳孔裏的倒影 —— 穿著現代 t 恤,卻戴著古代纏花,這般奇妙的組合,竟像極了他們的感情。
    遠處傳來孩童的嬉鬧聲,幾個穿著漢服的小粉絲扒在柵欄外張望。蘇明遠見狀,起身對她們作揖,木簪在陽光下劃出一道溫柔的弧線。小粉絲們驚呼著回禮,卻把揖禮做得五花八門,惹得他輕笑出聲。
    “需右手掩左手,” 他隔著柵欄示範,“諸位且看 ——”
    “蘇老師,您這是在線開課嗎?” 導演舉著喇叭調侃,“要不咱們劇組改名叫‘明遠書院’得了!”
    “善哉!” 蘇明遠笑著應下,忽然想起第一卷裏自己誤闖小劇場的情景。那時的他,何曾想過有一天,會在現代的片場,教孩子們行古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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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攝結束時,晚霞染透了天邊。蘇明遠卸去梁冠,任長發披散,木簪隨意插在發間。阿巧看著他的模樣,忽然想起網上的評論:“蘇明遠最動人的,不是他的古裝有多精致,而是他讓那些沉睡在典籍裏的規矩,有了呼吸。”
    回到保姆車,蘇明遠翻開手機,見李芳發來消息:“恭喜!古裝造型火了,接下來接個漢服代言如何?” 他望著消息框裏跳動的光標,忽然想起李芳曾說過 “娛樂圈是個大染缸”,而他卻像塊頑石,硬生生在這染缸裏,磨出了自己的底色。
    車窗外,華燈初上。蘇明遠摸著發間的木簪,忽然輕笑 —— 這簪子,從慶朝到現代,從書房到片場,竟比任何 “流量密碼” 都更有力量。或許,真正的 “古裝封神”,從來不是靠精致的服化道,而是靠一顆敬畏的心。
    星光漸次亮起時,他收到林婉兒的消息:“今天的木簪很好看,像從畫裏走出來的。” 他看著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懸了許久,最終回道:“若姑娘喜歡,某明日製支新的,以荷莖為骨,綴以夜合花 ——《酉陽雜俎》說,此花‘夜合朝開,人以為合歡之意’。”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他看見自己在車窗上的倒影 —— 穿著現代衛衣,卻束著古代木簪,這般不倫不類,卻又這般和諧。或許,這便是他蘇明遠的宿命:在古今之間,做一個溫柔的擺渡人。
    這一夜, 蘇明遠 木簪 空降熱搜。網友們發現,他居家時用的木簪,竟是用劇組廢棄的竹筷削製而成。有人曬出自己跟著教程做的木簪,評論裏飄著:“原來古禮離我們這麽近,不過是一支簪子的距離。”
    蘇明遠靠在車窗上,望著城市的霓虹,忽然想起慶朝的上元節 —— 那時的燈籠如星,如今的燈火似晝,可無論古今,人們對美的向往,都是一樣的。
    木簪在發間輕輕晃動,帶著墨香,帶著時光的味道。他知道,這不是終點,而是起點 —— 那些被歲月塵封的文明,終將在某個清晨,帶著露水,重新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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