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數據洪流裏的金石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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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遠卻躲在道具間擦編鍾。暖黃的工作燈照亮樹脂鍾體上的雲雷紋,他用棉簽蘸著酒精擦拭玉槌敲出的細小痕跡,忽然聽見走廊傳來陳浩然的笑聲:“百萬觀看算什麽,不過是蹭了老祖宗的熱度。”
“公子,該去切蛋糕了。” 林婉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穿著改良旗袍,領口別著蘇明遠送的青銅紋領針,“大家都在等你呢。” 他望著編鍾上自己的倒影,青衫上還沾著彩排時的金粉,“浩然兄說得對,吾的確是‘蹭’了老祖宗的福氣。” 說著便解下革帶,疊好放在編鍾架上,“隻是這‘蹭’字,需得帶些敬畏。”
慶功宴上,李芳舉著香檳杯笑道:“明遠,咱們的《青花瓷》被國家文化網點名了!” 蘇明遠剛要接話,手機卻震動起來, 蘇明遠 改編 四不像 的詞條赫然在目。配圖裏,他在升降台上擊鍾的畫麵被惡意裁剪,編鍾架顯得搖搖欲墜,配文 “現代機械配 ancient 道具,不倫不類博眼球”。
“別理這些黑子。” 小張遞來一塊蛋糕,奶油上寫著 “古今和鳴”,“咱們的彈幕都被‘文化輸出’刷爆了!” 蘇明遠卻盯著詞條裏的營銷號頭像 —— 那是個穿著古風服飾的卡通人物,手裏拿著電子煙,“此等‘古風’,倒像是把古琴曲配上迪斯科。” 他搖頭輕笑,忽然想起白天收到的考古博主私信。
深夜的四合院,蘇明遠坐在書桌前,屏幕藍光映著《呂氏春秋?古樂》的竹簡影印件。狼毫在 “三分損益法” 段落旁畫圈,他忽然拍案而起:“吾竟忘了!編鍾節奏可證!” 說著便翻出公演錄像,用鎮紙敲擊桌麵打節拍 ——“宮商角徵羽” 的五音序列,竟與視頻裏的編鍾敲擊點完全吻合。
考古博主 “青銅少女” 的直播間裏,百萬觀眾看著蘇明遠的步法拆解視頻。“注意看,蘇明遠的‘天樞步’對應編鍾‘姑洗律’,” 她用激光筆指著屏幕,“這不是簡單的舞台效果,是曾侯乙編鍾‘一鍾雙音’技術的現代轉譯!” 鏡頭掃過她身後的編鍾模型,與蘇明遠的道具如出一轍。
陳浩然縮在保姆車裏刷熱搜,看著考古博主的專業分析,手指不自覺地捏皺了薯片袋。助理小心探問:“陳哥,咱們要不要......”“閉嘴!” 他煩躁地扯開領帶,望著車窗外的霓虹燈,忽然想起蘇明遠在慶功宴上的背影 —— 青衫上的金粉在燈光下明明滅滅,像極了編鍾上的枚乳。
次日清晨,蘇明遠帶著編鍾道具走進考古研究所。所長親自接待,手裏捧著曾侯乙編鍾的測音報告:“蘇先生,您的編鍾音準誤差小於 5 音分,比某些專業樂團還精準。” 陽光透過研究所的玻璃窗,在蘇明遠的青衫上投下斑駁的樹影,他望著展櫃裏的青銅編鍾殘片,忽然想起道具組小李的話:“咱們的樹脂鍾,也算給老祖宗的金石聲續了香火。”
直播澄清會上,蘇明遠手持玉槌演示 “三分損益法”。“諸君看,” 他敲出 “宮音” 與 “徵音”,“此二音相差純五度,正如《管子?地員》所言‘上生四,下生五’。” 台下的考古博主們紛紛點頭,陳浩然的水軍卻在彈幕裏刷 “學術作秀”。他忽然輕笑,用玉槌指著屏幕:“若論作秀,吾倒想請諸位試試,能否在升降台上踏出精準步法?”
散場時,某文化局官員握住蘇明遠的手:“我們想邀請您參與‘文物活化’項目。” 他望著對方胸前的工作牌,忽然想起慶朝的 “太常寺” 官職,“吾非專家,不過是個‘搬運工’,” 他指了指編鍾道具,“真正的專家,是這些千年不遇的金石。”
陳浩然的道歉聲明發布時,蘇明遠正在四合院教小林寫毛筆字。“豎如立柱,橫似橋梁。” 他握著孩子的手,狼毫在宣紙上落下穩健的一筆,忽然聽見手機提示音。聲明裏,陳浩然稱 “誤解傳統文化”,配圖是他在博物館認真參觀編鍾展的照片。“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他摸了摸小林的頭,窗外的臘梅正開,香氣透過窗紙,與墨香纏繞在一起。
深夜的書房,蘇明遠望著案頭的玉槌發怔。玉玨上的纏花有些鬆動,他小心翼翼地用膠水修補,忽然想起林婉兒說過:“真正的文化傳承,不該是高高在上的神壇,而該是落在人間的煙火。” 編鍾道具的樹脂表麵映著台燈暖光,雲雷紋裏仿佛藏著無數雙眼睛 —— 那是古代匠人、現代少年,以及所有為文明駐足的目光。
手機震動,考古博主發來消息:“今天有小學生問,能不能用編鍾敲《孤勇者》?” 蘇明遠笑著回複:“為何不可?古曲新唱,方見傳承之妙。” 發送完畢,他吹滅台燈,任由月光漫過編鍾。黑暗中,玉槌與鍾體的碰撞聲仿佛穿越千年,在耳畔輕輕響起,那是曾侯乙編鍾的餘韻,也是這個夜晚,最溫柔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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