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戲台上的珠翠與生活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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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布要拉了,快看看明遠哥的行頭!” 林婉兒攥著手機,眼睛死死盯著側幕縫。後台的化妝鏡前堆著油彩和水鑽頭麵,她手心全是汗,把絹帕角都揉皺了。旁邊的化妝師大姐遞來薄荷糖:“姑娘別緊張,蘇老板這扮相,準保叫台下鴉雀無聲。”
    舞台上,蘇明遠扶著雕花欄杆邁了兩步。厚底靴踩在青磚地上 “咚咚” 響,他聽見自己心跳聲跟這節奏似的,“撲通撲通” 直撞耳膜。想起昨晚對鏡練 “雲手” 時,腕子轉得生疼,這會兒倒覺得水袖甩開時,銀線牡丹跟著光影一閃一閃,像極了小時候老家廟會戲台子上的燈。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
    一開口,尾音在劇場裏飄了老長。二樓看台上有個戴老花鏡的大爺突然坐直了,眼鏡滑到鼻尖都沒察覺。蘇明遠心裏 “咯噔” 一下,這手勢、這唱腔,是師傅教的梅派真傳,總算沒給老人家丟臉。
    唱到 “良辰美景奈何天” 時,他猛一個 “臥魚”,厚底靴在地上碾出金粉。側幕裏的林婉兒差點叫出聲 —— 昨兒晚上他卸蟒袍時,後腰蹭到了卸妝水,這會兒被追光燈一照,那塊白印子倒像水墨畫裏的雲。正慌神呢,就見他水袖輕輕一拂,那道印子竟跟著晃出了 “流水落花” 的意思,直播間彈幕 “唰” 地飛過一條:“這哪是汙漬?分明是杜麗娘的眼淚!”
    vip 席裏,陳浩然手裏的熒光棒早滅了。他盯著台上那個轉身的背影,蟒袍上 “遊園” 的刺繡被水痕洇開,墨線真像小溪似的,繞著繡片裏杜麗娘的裙擺。想起自己偷偷在後台學貼片子,怎麽都貼不好那片 “挑心”,鼻子突然有點酸。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
    蘇明遠故意放慢了節奏。水袖垂下來像層紗簾,他透過絹紗看見後排有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穿著改良漢服,鬢角別著朵白玉蘭,跟年畫裏的小丫頭似的。忽然就想起小時候在爺爺書房,偷翻《牡丹亭》手抄本,被老爺子追著滿院子跑的事兒。現在台下閃光燈閃得人眼花,卻比不上當年台燈下,書頁上跳動的燭火。
    林婉兒攥著手機,屏幕裏彈幕炸了鍋:“我奶奶說比她年輕時看的還地道!”“這才叫文化輸出!” 她想起第一次見蘇明遠,是在小劇場裏,他誤打誤撞上台朗誦《將進酒》,眼睛亮得跟點了把火似的。現在這把火還在,隻是更柔和了,像塊被摸得溫潤的老玉。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全場靜得能聽見針掉地上。蘇明遠踩著厚底靴慢慢站起來,水鑽頭麵在燈底下閃著七彩光。突然,二樓的大爺顫巍巍站起來,對著舞台作了個揖;前排小女孩掙脫媽媽的手,舉著一束白玉蘭跑到台前。
    “給、給你!” 小女孩仰著頭,缺了顆門牙的嘴笑得彎彎的。蘇明遠接過花,水袖掃過她發頂:“這花該插在小美女頭發上呀。” 小女孩咯咯笑起來,惹得台下一片掌聲。
    後台化妝間裏,經紀人李芳舉著平板衝進來:“我的爺!您上熱搜了!‘男旦驚夢現代舞台’,戲曲學院教授說要拿您的錄像當教材!”
    蘇明遠正讓化妝師卸頭麵,額角被勒出的紅印子在燈光下泛著光。他接過林婉兒遞來的銀耳羹,吹了吹熱氣:“我就是個傳話的,該上熱搜的是咱們的老戲曲。”
    “剛才在台上,你轉身那刻…… 我真覺得杜麗娘活了。” 林婉兒輕聲說。
    蘇明遠摘下眼鏡擦了擦:“活的不是杜麗娘,是人心底的‘情’。古人寫‘情’,要翻山越嶺;現在人說‘愛’,發個消息就行。可這股子‘一往情深’的勁兒,從古到今都一樣。”
    卸完妝的蘇明遠換上青衫,忽然對著鏡頭蹲身,行了個標準的女子萬福禮。直播間 “轟” 地炸開了 —— 他廣袖拂地,腰板挺得筆直,比好多姑娘做得都周正。
    “今兒演杜麗娘,才知道‘情不知所起’的妙處。” 他起身時,青衫下擺掃過鏡頭,露出裏麵的暗紋 —— 是用數碼技術印的明代《千秋絕豔圖》,“咱老祖宗的東西,不是博物館裏的擺設,是長在咱們骨頭裏的魂。”
    這話後來被《中國戲曲年鑒》登了,配的照片裏,蘇明遠站在舞台中央,水袖半掩著青衫,背後大屏幕上,古代戲台和現代劇場疊在一起。有讀者在書裏寫:“他沒在扮古人,是把從前的月光,搬到了今天的窗戶邊。”
    保姆車裏,陳浩然反複看著蘇明遠謝幕的視頻。屏幕裏的人卸了妝,眉眼清清朗朗的,比扮上還精神。助理小心地問:“要不咱們……”
    “明天給戲曲學院捐套行頭吧。” 陳浩然搖下車窗,夜裏飄來玉蘭花的香,他望著遠處劇場的燈,想起小女孩遞花時,蘇明遠眼裏的笑,“就說是粉絲後援會送的,讓孩子們學點真本事。”
    四合院的葡萄架下,蘇明遠拿著軟毛刷,蘸著明礬水擦蟒袍上的卸妝印。林婉兒抱著熱水袋出來,看他對著那道印子發呆:“想啥呢?”
    “你看這印子,像不像古人寫毛筆字的‘飛白’?” 他手指劃過水痕,忽然抬頭,“要是把這‘殘妝’樣子做成文創,會不會比那些花裏胡哨的圖案有意思?”
    月光灑在青石板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林婉兒看著他眼裏的光,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捧著手機研究 “古代傳音器” 的傻樣。這會兒遠處傳來地鐵的轟隆聲,可深巷裏,隱約有琴腔飄出來 —— 有人在月下唱《牡丹亭》,唱 “情至”,唱 “永恒”,唱著不管過多少年,這戲台子上,總要有新故事,在太陽升起時,等著開場。
    這樣改完後,人物說話更像平時嘮嗑,心裏想的事兒也更實在,高潮部分比如觀眾反應、後台互動都加了細節,你覺得這樣夠不夠 “接地氣”?要是哪塊還想調整,咱再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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