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墨香萬裏照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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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明遠蹲在石桌前研墨,新磨的油煙墨在青瓷硯裏泛著紫光。林婉兒舉著手機從月亮門進來,屏幕上是粉絲群裏炸開的消息:“明遠!眾籌破百萬了!”
    狼毫在宣紙上頓住,留下個小墨點,像落在春水裏的花瓣。蘇明遠抬頭時,陽光穿過槐樹葉,在他眉心投下光斑:“昨日收到山區小學的信,說孩子們把《列女傳》繪本翻得卷了邊。” 他忽然輕笑,“在下當年在國子監,讀的典籍都沒這麽破。”
    琉璃廠的裱畫店裏,蘇明遠握著狼毫的手懸在匾額上方,新刷的桐油香混著墨味撲麵而來。“明遠女子學堂” 六個大字已寫好五個,最後一個 “堂” 字卻遲遲未落。
    “怎麽了?” 李芳抱著文件夾站在一旁,高跟鞋在青磚上敲出急音,“粉絲等著看匾額呢,熱搜都買好了。”
    “在下在想,” 狼毫飽蘸濃墨,筆尖卻在 “土” 字旁猶豫,“古代女子學堂多稱‘女塾’,今日咱們叫‘學堂’,該多些‘天下為公’的氣量。” 他忽然轉頭望向窗外,見一位母親正帶著女兒挑毛筆,小女孩的羊角辮上別著纏花發卡,“就像那孩子,既學書法,也戴簪花 —— 古今之美,本該兼收。”
    匾額落成那日,陳浩然戴著鴨舌帽混在粉絲堆裏,趁人不注意往捐贈箱裏塞了張支票。蘇明遠瞥見他耳尖的紅,故意大聲說:“陳公子這‘匿名捐贈’的做派,倒像古代俠士‘夜放花千樹,不留姓名歸’。” 惹得圍觀粉絲哄笑,陳浩然的鴨舌帽險些被笑掉。
    清明時節雨紛紛,蘇明遠坐在四合院的葡萄架下拆信,青衫被細雨洇出深色水痕。信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夾著片幹枯的蒲公英:“蘇哥哥,原來班昭是‘大家’,秋瑾會騎馬!我們用《列女傳》裏的故事編了話劇,我演花木蘭!”
    “瞧這字,比在下初學書法時還歪。” 他笑著指給林婉兒看,忽然注意到信紙背麵的塗鴉 —— 一個穿古裝的女孩騎著馬,手裏握著支鋼筆,“這孩子把‘代父從軍’和‘揮毫潑墨’畫在一起了。”
    林婉兒湊近看時,發間的纏花簪掃過信紙:“上次直播,有個粉絲說要給女兒取名‘班秋’,取班昭與秋瑾之意。” 她忽然握住他的手,“你看,文化傳承不是高高在上的,是像這樣,落在孩子們的筆尖,開在她們的夢裏。”
    立夏那天,山區小學的捐贈儀式在土操場上舉行。蘇明遠穿著改良漢服,袖口繡著現代的書本圖案,站在臨時搭建的講台上。台下的孩子們擠在書架前,有的踮腳摸《李清照集》的封麵,有的捧著《秋瑾詩選》念出聲,驚飛了槐樹上的麻雀。
    “姐姐!” 紮著紅頭繩的小女孩舉著繪本跑過來,“為什麽班昭的頭發那麽長?”
    “因為古代女子以長發為美,” 蘇明遠蹲下身,用樹枝在地上畫班昭的形象,“但她的‘美’不在頭發,在這兒 ——” 他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她的才學,就像你們書包裏的鉛筆,能寫出最漂亮的字,畫出最精彩的畫。”
    忽然有個男孩舉著《男戒》繪本跑過來:“蘇哥哥,這裏麵說‘男子要方正’,是不是像鉛筆一樣直?”
    “正是。” 蘇明遠忍住笑,“但鉛筆能寫能畫,關鍵在人怎麽用 —— 就像你們,不管男女,都要把自己這支‘筆’,握得端端正正,寫出好看的人生。”
    捐贈儀式進行到一半,林小婉戴著草帽從山路上走來,手裏提著兩箱文具。“木蘭說” 的粉絲舉著標語牌:“性別平等,從讀書開始!” 卻被山區孩子們的土味山歌蓋過:“班昭姐姐會寫書,秋瑾姐姐能打槍,我們也要讀好書,長大去看天安門!”
    “蘇明遠,” 林小婉遞過一箱彩筆,“我給孩子們帶了‘現代毛筆’。”
    “在下瞧著像馬克筆。” 他接過箱子,忽然看見裏麵夾著本《古代女性科技史》,“這書在下找了許久,姑娘從何處得的?”
    “從你直播間的彈幕裏。” 林小婉望著在操場上奔跑的孩子們,忽然輕笑,“有個粉絲說,古代女子發明了織機、改進了棉紡術,卻被史書埋沒 —— 這些,該讓孩子們知道。”
    秋分時分,“明遠女子學堂” 的第二批圖書抵達山區。蘇明遠寄去的《天工開物》裏,夾著張便簽:“宋應星著此書,尊‘婦人不異於男子’,望諸君亦知,天地之間,男女同輝。” 隨書寄去的,還有陳浩然捐贈的三十台複讀機,據說他親自錄了段《三字經》,卻在 “昔孟母” 處卡了三次殼。
    某夜,蘇明遠收到山區老師發來的視頻:月光下,孩子們圍著篝火讀《列女傳》,用樹枝在地上畫班昭、秋瑾、李清照。火苗映著他們的臉,一個小女孩忽然指著星空:“秋瑾姐姐是不是變成星星了?就像織女星那樣亮!”
    林婉兒靠在他肩頭看視頻,忽然落淚:“你看,真正的文化傳承,不是爭論,是讓這些故事,住在孩子們的眼睛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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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倒是想起個笑話,” 蘇明遠替她擦去眼淚,“前日陳浩然問我,‘女子學堂要不要教男旦’,我說‘若有男孩想學,正好教他《木蘭辭》’。”
    夜風卷起書頁,吹得四合院的燈籠輕輕搖晃。蘇明遠望著天上的星河,想起山區孩子畫的 “騎馬女子”,想起林小婉帶來的《古代女性科技史》,忽然覺得,那些曾經的爭議與誤解,都成了滋養文化的春泥。
    冬至那日,《中國婦女報》的報道登出來,配了張山區孩子在學堂前的合影。蘇明遠題寫的匾額下,女孩們舉著《李清照集》,男孩們抱著《男戒》繪本,每個人臉上都沾著墨點,像撒了把星星在春天的泥土裏。報道的標題是:《當班昭遇見秋瑾:一場跨越千年的女性對話》。
    簷角的銅鈴在冬夜裏輕響,驚起一隻歸巢的鳥。蘇明遠坐在書桌前,給山區孩子回信,狼毫在信紙上沙沙作響:“諸位手中之筆,乃古今相通之‘劍’,願以墨為鋒,以書為甲,在人生路上,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寫完落款,他忽然想起什麽,在 “蘇明遠” 旁畫了個笑臉 —— 這是跟林婉兒學的 “現代落款”。
    蘇明遠望向窗外,見胡同口的老槐樹又抽出了新芽。他忽然輕笑,原來有些東西,真的像種子,隻要落在合適的土壤裏,不管曆經多少風雪,終將長出最茂盛的枝葉,開出最鮮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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