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唱至副歌摔碎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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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遠站在 “風波亭” 內,鼻尖縈繞著鬆煙墨的焦香。案頭的古硯是他從琉璃廠淘來的 “澄泥硯”,硯池裏蓄著隔夜的宿墨,表麵浮著層薄薄的墨皮,像極了冬日結冰的河麵。他瞥向台下,林婉兒正抱著竹簡應援牌,發間的纏花發簪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 那是他親手做的,用的是慶朝 “累絲” 工藝。
前奏響起時,他挽起廣袖,手腕輕抖,狼毫筆在宣紙上掃出 “怒發衝冠” 四字。ed 屏同步投射出放大的筆跡,卻因鏡頭晃動,“冠” 字的 “寸” 被拖出條滑稽的尾巴,惹得前排觀眾輕笑。蘇明遠卻充耳不聞,筆尖在 “憑欄處” 三字上頓出個墨團,恰似欄杆上凝結的霜花。
“靖康恥,猶未雪 ——”
唱到 “恥” 字時,他忽然感覺硯台微微滑動。昨日木工師傅修補的桌角仍有鬆動,此刻正隨著音樂節奏輕晃。他本能地伸手去扶,卻見硯台朝著舞台邊緣滑去,墨汁在案紙上拖出長長的淚痕,像極了嶽飛《前後出師表》裏的 “泣血” 筆觸。
“小心!” 林婉兒的驚呼聲混在樂聲裏,顯得格外尖銳。
蘇明遠看著硯台墜落的軌跡,忽然想起《武穆遺書》裏的 “槍挑滑車” 招式。腳尖輕點,廣袖翻飛間,竟用靴尖勾起硯台,碎墨登時飛濺而出。ed 屏上,墨點組成的 “怒發衝冠” 剪影栩栩如生,恰好與他甩袖的動作重合,仿佛千年之前的忠魂附在了這團墨霧之上。
“好個‘墨戲’!” 評委席上的老藝術家拍案而起,手中的折扇敲在桌沿上,“當年程硯秋先生的‘摔硯’絕技,今日竟在這兒見著了!”
碎墨濺在蘇明遠的襴衫上,在 “盡忠報國” 的刺繡旁暈開朵墨花。他忽然福至心靈,毛筆在碎墨中遊走,眨眼間一棵孤鬆躍然紙上。鬆針用碎硯殘渣點綴,在聚光燈下閃著冷光,恰似嶽武穆麾下的 “背嵬軍”,雖遭碾壓,卻傲骨崢崢。
副歌高潮處,蘇明遠一腳踢開破碎的硯台,木塊滾落在 “黃河水” 投影上,驚起滿屏漣漪。這意外的聲響竟與鼓點合拍,台下的青衫書生激動得直拍大腿,竹簡應援牌 “啪” 地掉在地上,露出背麵的 “墨魂不死” 四字。
“朝天闕 ——”
尾音拖得極長,他手中毛筆已然脫毫,卻仍在紙上劃出勁道十足的收筆。斷筆落在 “闕” 字的 “門” 部,竟像極了插在城牆上的旌旗。舞台後方,木工師傅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有人悄悄摸出手機,拍下這 “不合常理” 的舞台事故。
“這哪裏是摔硯,分明是‘筆落驚風雨’!” 李芳在後台抹了把汗,她今早特意換上的旗袍前襟已被冷汗浸透,“陳浩然團隊要是敢說這是‘失誤’,我就把碎硯渣塞他們嘴裏!”
謝幕時,蘇明遠拾起半塊硯台,對著鏡頭展示硯底的 “崇寧五年” 刻字:“此硯本是死物,今日卻因這一摔,活了。” 他指尖撫過裂痕,忽然想起嶽承宗說的 “斷木亦能成梁”,“就像嶽武穆的‘精忠’,即便曆經千年碾壓,也能在墨汁裏重新長出筋骨。”
直播間彈幕早已爆炸:“這潑墨比特效還絕!”“我家孩子問,這是不是‘古代的行為藝術’?” 更有眼尖的觀眾發現,碎墨在 ed 屏上的投影竟與故宮藏《嶽飛書前後出師表》的某道筆鋒重合,一時 “墨魂顯靈” 的說法甚囂塵上。
林婉兒上台獻花時,不小心被碎硯片劃破手指。蘇明遠見狀,立刻撕下袖口布條為她包紮,卻因太過心急,把 “蝴蝶結” 係成了慶朝 “同心結” 的樣式,惹得全場起哄。她紅著臉想扯掉,卻聽見他低聲說:“這叫‘墨血染紅袖,此心鑒天日’。”
深夜拆台時,木工師傅們圍著碎硯殘骸直歎氣:“可惜了這麽好的澄泥硯。” 蘇明遠卻笑著拾起幾塊碎片:“不礙事,用‘金繕’之法修補,反成佳話。” 他忽然想起什麽,從袖中摸出枚算珠,嵌進硯台裂痕處,“當年嶽武穆用算珠布兵,今日咱們用算珠補硯,也算‘古今合璧’。”
李芳抱著平板電腦過來,上麵是陳浩然團隊的最新聲明:“我方堅決抵製‘危險舞台行為’……” 她嗤笑一聲,劃到評論區,“看看網友怎麽說 ——‘建議陳公子先學會拿穩毛筆,再談安全’。”
蘇明遠望向空蕩蕩的舞台,“風波亭” 的殘影還未完全拆除,月光透過穹頂縫隙,在碎硯上灑下片銀霜。他摸出腰間玉佩,觸感溫潤,忽然想起白天摔硯時,玉佩竟未像往常般發燙 —— 或許,忠魂早已無需借助外物,自能在墨香裏永生。
林婉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明天去修簪子吧,纏花被墨汁染黑了。”
“染黑了好,” 他轉身時,碎硯片在靴底發出清脆的聲響,“墨色纏花,才是‘墨魂’該有的樣子。” 遠處,早班電車的鈴聲穿過黎明前的薄霧,與他靴底的碎硯聲交織,竟像極了古代更夫的梆子與現代鬧鍾的和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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