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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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儀式已完成,是否可以開工?”
“行!”
九叔點頭,幾名工人上前推開墓碑,隨即挖掘墳墓。
見他們動作粗暴,任老先生眉頭微蹙。
任老先生略作遲疑,轉向徐浩然問道:“徐小友,你的意思是……”
“明明是蜻蜓點水穴,卻要用混凝土覆蓋整個穴場,連棺木都不沾水,還談什麽蜻蜓點水?”徐浩然語氣平淡,卻擲地有聲。
任老先生臉色驟變,神情複雜。
徐浩然繼續道:“還好他留了餘地,讓你二十年後再遷墳,否則豈不是禍及子孫?”
話音剛落,眾人突然驚呼。
“看到了!”
大家迅速圍攏過去,隻見粗麻繩套住棺槨,借助腳架緩緩拖出地麵,平穩放置於祭台前。
鬆繩,取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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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完釘子後,周圍的鳥獸四散奔逃。
眾人目光隨之轉向飛起的鳥兒,九叔眉頭微蹙,徐浩然也神情凝重地望向九叔,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九叔淡然地看著眾人說道:
“今日乃任家先祖重生之時,凡年滿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及四十八歲,屬雞或屬牛者,請暫避一旁。”
“回避完畢!開棺!”
隨著棺蓋緩緩開啟,枯樹上的烏鴉隨即振翅高飛,在空中盤旋鳴叫。
徐浩然感受到一股寒氣侵入體內,眉頭微皺,凝視著棺內景象。
說實話,他對這位任老太爺的具體狀況毫無頭緒。
電影裏的形象表明,其能力不容小覷,即便以九叔的經驗,也絕非易事。
不過,似乎也不至於太過恐怖,大概處於白僵階段,糯米對其仍有威脅性。
徐浩然初步判斷為白僵二階或三階,就在他思索之際,棺木已完全打開。
一具保存完整的遺體呈現在眾人麵前,一股陰冷的氣息隨之彌漫開來。
九叔神色驟變,注視著眼前的遺體。
“父親!”“祖父!”
任老爺不顧其他,與任婷婷一同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孩兒不孝,竟在此時打擾您安息!”
哭過之後,任老爺拭去淚水起身,嚴肅地問九叔:“九叔,此穴是否仍可用?”
“蜻蜓點水,點過便不再重複,更不會在同一處再次點下,此穴……廢了!”
九叔平靜地說道:“那現在怎麽辦?”
任老爺疑惑地看著九叔:“有何建議?”
“就地火化。”九叔眉頭緊鎖,神情嚴肅,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瞥向旁邊的僵屍。
任老爺愣住了,看向九叔:“這萬萬不可!先父最懼火,無論如何都不能火化!”
“不火化會有隱患,任老爺。”徐浩然在一旁淡然說道。
任老爺搖頭:“我已經對先父不敬,若再火化,實在於心難安。”
徐浩然點頭,未再多言。
九叔無奈說道:“那先將靈柩送往義莊,改日我為任老太爺尋一處合適的墓地安葬。”
“可行。”任老亦點頭同意。
保安隊長,任老爺的遠房侄子,聽到對話後立刻朝身後喊道:“快!抬著任老太爺去義莊!”
隨即,任老爺和任婷婷乘轎離去。
目送他們遠去,九叔低聲對文才和秋生說:“你們去墳頭插香,回來告訴我情況,每座墳頭都要點。”
九叔轉向徐浩然:“我們走。”
徐浩然點頭,兩人離開。
望著他們的背影,秋生羨慕地說:“大師兄也不過如此,為何他什麽都懂,真是讓人不解。”
“因他是大師兄。”文才瞪了秋生一眼,“別瞎想,分頭插香吧。”
兩人嬉鬧一陣,各自行動。
秋生逐一查看墳頭時,發現一座墳頭上有張照片。
“年紀輕輕便逝,實在惋惜,多一支給你吧。”秋生歎氣,將香插入。
“謝謝。”
年輕女子的聲音突然響起,秋生怔住片刻,回身望向墓碑,照片中的她仿佛對他展露笑意。
轉身時,他滿臉驚懼,倉皇逃竄,卻與迎麵而來的文才撞了個滿懷。
“秋生,你看這香怎麽燒成這樣?”文才慌亂地問。
“走,回去告訴師父!”
……
九叔手持三支香,短兩長一,眉心緊鎖。"人最忌三長兩短,燒香更忌此狀,偏就如此!”九叔歎息,眉宇未舒,“此香出,必有喪事!”
“師傅,是任家的事嗎?”文才急切詢問。
“不是那裏還能是哪裏!”九叔怒目瞪視。
“那就好,那就好。”文才撓撓頭勉強一笑,而徐浩然卻神色凝重,對九叔說道:“師傅,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就地把屍體處理了吧!”
“不可!”九叔搖頭歎息,“我們修道講緣,雖盡力救人,但他人選擇我們不得幹預。
我已警示任老爺不毀屍會出事,他不聽,說明他需自行負責。”
聽罷九叔之言,徐浩然沉默無語,熄滅心中最後念頭。
畢竟即便結果糟糕,也僅限於任老爺自身,任婷婷不會有事。
“不過既然知道起因何在,還是盡量阻止此事發生!”九叔話鋒一轉,看向文才和秋生,嚴肅道:“文才、秋生!備好紙筆墨刀劍!”
“什麽?”文才愣神片刻,抓抓頭發,難色浮現,問九叔:“師父,您說的是什麽?”
九叔無奈地瞥了文才一眼,徐浩然在一旁神情平靜,淡然說道:“黃紙、紅筆、黑墨、菜刀、木劍。”
“嗯嗯!”秋生點頭,推了推身邊的文才。
“走吧!”他低聲說。
兩人離開後,徐浩然依舊麵無表情,對九叔說道:“師父,您真的決定用這一招?墨鬥雖然能克製僵屍,但對這隻恐怕未必奏效。”
“你怎麽知道……”九叔一愣,欲言又止。
這時,徐浩然輕輕推開旁邊棺材,沒有看裏頭的任老太爺,而是直視九叔。
九叔神色凝重,他知道徐浩然從不做多餘的事。
他快步走到棺材前,低頭一看,任老太爺的臉龐有些浮腫,皺紋更深了。
他繼續往下看,忽然發現手指露在外麵——那些本該普通的指頭,如今竟長出碧綠的尖甲!
九叔臉色驟變,剛想說什麽,徐浩然已開口:“我去任家鎮守。”
“以防萬一。”
“好。”九叔鄭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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