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力確遜於徐浩然，稍有不慎便可能落敗。
    但長久的生命經驗使它們明白，再強也終有時盡，誰又能笑到最後，實難預料。
    除非力量足以壓服一切並徹底終結，否則即便最強者也可能失足。
    徐浩然孤身一人、似無援軍的模樣，讓它們越發懷疑他是否也會折戟。
    隨著時間推移，怨靈對徐浩然的疑慮愈發堅定，因它們覺得徐浩然過於狂傲，竟釋放惡契之味，引眾如狼入局，且遲遲未罷手。
    時至今日，約兩三個時辰過去，千米範圍內已成妖邪橫行之地，偶有生死對決爆發，更有諸多妖魔聞訊趕至。
    方圓萬裏的妖魔鬼怪齊聚此地，其中不乏赫赫有名的強者，但見眾多同伴畏縮不前，也紛紛謹慎旁觀。
    隨著數量不斷增加，普通妖魔漸生躁動，認為即便徐浩然再強，也難以抵擋這般人海攻勢。
    更別說他們之中還有諸多高手，甚至可與降臨人間的惡魔相提並論。
    當最後一隻堪比魔物的史萊姆靠近時，靜坐的徐浩然睜開雙眼，千米範圍內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屏息凝視，不知他意欲何為。
    徐浩然不負眾望，緩緩起身道：“我時間有限，一起上吧，盡快結束，否則正主可能不會來。”
    話音剛落，方圓萬裏匯聚的妖魔鬼怪瞬間沸騰。
    “狂妄小兒，去死！”一頭渾身燃火的牛頭怪自暗處走出，揮舞巨斧逼近徐浩然。
    有了先鋒帶頭，其他妖魔也緩緩靠攏，卻皆尾隨牛頭怪，不敢越界。
    因不知徐浩然實力深淺，這些壽命尚存百年的妖魔也不敢貿然行動。
    瞥了眼燃燒火焰的牛頭怪，徐浩然眼中滿是失望。
    原以為這些妖魔有何特別，沒想到不過擁有人類難以企及的力量，其餘與常人無異。
    行事風格極為謹慎，簡單說就是膽小，而且極度怕死，相比起人類中的暴徒，這點上有所不及。
    畢竟那些暴徒一旦情緒被點燃，就會陷入狂暴狀態，不管你是誰、有多強，他們會不顧一切地攻擊，哪怕是用牙齒咬也要置你於死地。
    這隻牛頭怪在妖魔鬼怪裏屬於頂尖存在，雖非最頂級妖魔，但實力已相當強大。
    僅看它那充滿爆發力的肌肉，三米多的身高，便能感受到其力量的強大，或許能輕鬆擋住疾馳的重型卡車。
    更特別的是，它與普通牛頭怪有別，不知是天賦覺醒還是服用了某種材料，皮膚上有岩漿般的紋路。
    呼吸之間還能從鼻孔噴出火花，手中雙斧刃上燃燒著跳動的火焰，仿佛惡靈騎士的地獄火一般。
    “我說，你們這些來自地獄的家夥，難道都掌握這種能力嗎？”
    徐浩然無奈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羨慕，看著那些受自身力量加持的武器，為什麽自己做不到？
    盡管並非無法實現類似效果，但他清楚自己絕不可能隨意拿起一件物品就將其轉化為法器。
    這種詭異的能量運行方式，確實是這個世界獨有的規則，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這樣的東西。
    不說別的，未經處理的普通材料，怎能承受住如此龐大的能量？若全力施展，恐怕連鋼鐵都會瞬間碎裂，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聽到徐浩然的話，牛頭怪臉上浮現凶狠笑意。
    “看來你除了嘴皮子利索外，也沒什麽真本事？那我倒要看看你嘴裏到底藏著什麽。”
    話音剛落，認為徐浩然毫無威脅的牛頭怪小心翼翼地扔出一把斧頭。
    為了保命，他必須確認徐浩然是否擁有神秘力量，或者隻是意外打破了魔鬼契約的封印。
    盡管可能性極低，但為了安全起見，牛頭怪決定暫時放下武器。
    他無奈地歎息，目光鎖定飛來的火焰巨斧，它在空中化作風火輪，朝他猛砸而下。
    徐浩然毫無動作，靜靜佇立，似乎無力阻止。
    周圍群妖翹首以待，甚至有幾隻拿出眼珠捧在手裏，隻為看清接下來的戲碼。
    他們期待著徐浩然暴起反擊，或牛頭怪一擊致命。
    然而下一秒，全場寂靜，連頂層大妖也驚恐退後，才覺稍安。
    徐浩然毫不遲疑地施展剛掌握的死亡之力，欲熟練技巧，順帶清理幾個妖魔。
    黑氣自其雙目湧出，輕易吞噬風火輪，不留痕跡。
    拋出巨斧後，牛頭怪衝向徐浩然，緊急止步，留下兩道血跡。
    即便如此，他依舊難逃黑氣侵襲，還未來得及反應，已陷入永恒黑暗。
    相較之下，周圍的妖魔鬼怪看得更為清晰。
    黑霧吞沒風火輪後，急速撲向牛頭人，瞬間將其湮滅。
    驚人一幕發生，牛頭人周身爆發出熾熱光芒，很快又被黑暗吞噬。
    而之後……再無後續。
    一秒後，那抹淡淡的黑色漸漸散開，原本氣勢洶洶的牛頭人竟連一絲殘骸都不剩，仿佛被拋入了另一個維度，徹底湮滅。
    絕大部分妖魔鬼怪都認定徐浩然實力非凡，否則他不可能獲得那份魔鬼契約，更不會特意釋放那種氣息，將它們盡數引誘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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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對應的是，這些妖魔同樣相信徐浩然的能力存在上限。
    即便他能擊敗眾人，自身也必定會受到重創，無法將它們盡數清除。
    因此，那頭牛頭人毫不猶豫地衝在前麵，因為他清楚得很，隻要自己未被瞬殺，徐浩然便難以震懾住所有妖魔。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些妖魔可不懂什麽叫騎士精神，也不會與你一對一較量。
    既然你沒有足以完全碾壓它們的實力，那它們自然會選擇群起而攻之，管不了那麽多，先除掉你再說。
    然而，無論是活下來的還是已死去的牛頭人，都沒有預料到徐浩然的力量已達到如此境界。
    那難以捉摸的黑霧——即死亡之力，正是對付它們這類不算頂尖對手的最佳選擇。
    此時此刻，所有妖魔終於意識到徐浩然的可怕之處，甚至有一部分已被嚇得膽寒。
    普通狼人、吸血鬼等黑暗生物開始慢慢退卻。
    它們心中因徐浩然的強勢舉動而泛起莫名的不安，也許正如他先前所說，他的目標是迅速將它們全數清除，以免引來更大的麻煩。
    唯有那些頂級大妖魔依舊保持冷靜，包括血族伯爵、石巨人、月光狼王、千年樹精以及巫師學院長老會這樣的神秘勢力。
    它們彼此對視一眼，隨即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在暗中交流意見。
    “我們是否該聯手先將其製服？魔鬼契約絕不能丟失，它所蘊含的力量堪比人類社會裏的……”
    “既然現在出現了，就絕不能再錯失良機，誰知道下次何時才能見到？”
    一位滿頭銀發、皺紋密布如刀刻的老巫師神情凝重地開口。
    他的聲音迅速傳播，很快傳入高等魔物耳中，清晰傳達了他的意圖。
    按常理，他們應仔細商議後再決定是否開戰或撤退。
    然而，徐浩然不耐煩的聲音突然響起，強行占據了傳聲魔法的通道。
    “你們這些活了幾千年的老東西，是不是活得糊塗了？想打就打，囉嗦什麽？難道還要我等你們開會？”
    “等你們開完會，機會都沒了。
    要打就動手，不打今天也別想走。”
    麵對徐浩然的態度，正在附近閑遊的吸血鬼伯爵皺眉怒喝：“你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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