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疑惑，”徐浩然思索片刻後說道，“若非趙廣林王所建，那建造者必定更加非凡，且精通風水布局……等一下，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為何一定要認定墓室與趙廣林王有關？”
    山羊胡子正欲發表見解，卻突然頓住，改口道：“不對，你們理解錯了。
    在古代，無論選址還是建造陵墓，主人都會格外謹慎。
    加之此墓規模龐大，主人定親自督工。
    再者，以當時的人力物力條件，修建一座貫通陰陽的墓穴耗時多年，極可能是在趙廣林王去世前十餘年間完成的。”
    徐浩然補充說明。
    “對，就是這樣！”山羊胡子猛地拍腦門，恍然大悟。
    就在此時，樹人似想起一事，開口問道：“徐浩然、山羊胡子，自從進入第四中學的異次元空間，你們倆多久沒進食了？有沒有感到饑餓或幹渴？”
    “誒，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樣！我們來到第二空間似乎已經很久了，感覺都過了三四天。”
    羊胡滿臉驚懼地說，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奇怪，我們怎麽一直都不覺得餓也不覺得渴？”
    “對啊，正常情況下我們應該早就餓了才對。
    難道說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連整個第四中學的第二空間，都處於某種異常的時空中？就像《盜夢空間》那樣，我們可能正在經曆一種幻覺，所以才感受不到饑餓或別的需求。
    不過樹人修煉了三千年，應該不會那麽容易被迷惑吧？”
    徐浩然說到這裏，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樹人，“難不成……你有什麽隱情？”
    樹人急忙搖頭，“不，你們誤會了。
    就算我修行多年，也難保不會中幻術。
    上次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被人抓進這第二空間的。
    那人實力很強，即便我現在也無法戰勝他。
    如果是幻陣，那也是他特意布下的。”
    說到此處，樹人的目光閃過一絲回憶與恐懼，顯然那個人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威脅，這說明對方的實力相當恐怖。
    “太可怕了！”羊胡癱坐在地，大口喘息。
    “罷了，不管怎樣，總不能回頭了。
    都已經走到這裏，要是放棄豈不是白費力氣？”徐浩然拍拍手，淡淡說道。
    雖然手掌已開始結痂，卻不再疼痛。
    羊胡調整情緒後站起身，附和道：“是啊，走到現在，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
    更何況要回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樹人見徐浩然與山羊胡子情緒穩定，不再憂慮，便欣慰地說道：“既然來了此地，若能得寶，也不算虛行，那寶貝於你們定有大用，至少能延些許壽數。”
    徐浩然與山羊胡子點頭回應，麵無波瀾，隻覺即便增壽亦有限，對那寶貝並無強烈渴望。
    登船後，山羊胡子率先發問：“這船無槳，如何前行？莫非以手代之？若是如此，豈不被水蝕毀？”
    三人方上船，方知此船竟無槳可用，若非這般，他們恐難渡河至彼岸。
    正當困惑之際，河麵忽起團團霧氣，狀如煙圈，飄散彌漫。
    “三位遠客，歡迎登舟。”突兀聲令三人警覺，循聲望去，船頭立一戴草帽、披鬥篷的老者，手中握兩槳。
    “三位欲往對岸？”老者開口問詢。
    徐浩然雖覺此話多餘，卻仍謹慎作答：“正是。”
    “多年未曾見有人來乘吾舟，今日重逢，實為奇事。”船夫感歎，舉止平靜，讓三人稍感安心。
    畢竟此際身處船上，下方便是滔滔黃泉。
    “此人絕非凡人，應是千年鬼魂，被趙廣林囚於此處替人擺渡。”徐浩然暗自思忖。
    徐浩然默默思索時，船頭的老者忽然開口。
    “你們三人待在這兒多久了？”
    老者話音剛落，徐浩然與山羊胡子對視一眼，隨即回應道：“具體多久……我們也說不清，總覺得不知過了多少天，但既不覺饑餓，也未感幹渴。”
    “原來如此。
    上次有三個人搭我的船去了黃泉那邊，可惜呀，他們再也沒回來。
    這裏進得來，出得去還得坐我的船。”
    聽完這話，眾人瞬間明白過來。
    通常墓室會有出口，而這座墓室的入口竟也是出口。
    “敢問那幾位搭船過河的人是什麽時候的事？”樹人提出一個關鍵問題。
    “唔……就在前幾天吧，你們兩撥人相差不大。”
    老者話音剛落，徐浩然、山羊胡子以及樹人都露出震驚之色。
    “怎會如此？難道還有人比咱們更早進入此地？”山羊胡子難以置信地說。
    “沒錯，若真有一批人先於我們抵達，為何土地奶奶不找他們幫忙？”樹人搓手沉思。
    “記得在第四中學第二空間時，我們還沒進入墓室，就察覺有另一夥人出現，隻是目的不明。”徐浩然回憶道。
    “對！當時我們還推測這些人似乎很強。”山羊胡子望著流過的黃泉說道。
    “事情變得複雜了，特別是土地奶奶的表現，實在詭異。”
    徐浩然感到思緒混亂，絞盡腦汁仍無法理清頭緒，尤其不明白為何土地奶奶對他們態度怪異。
    在場的人都疑惑為何土地奶奶未與先行而來的強敵聯手，難道連她也無力破解此地的風水陣法？
    “你們口中的土地奶奶究竟是何方神聖？這裏怎會有這樣的人物？我在此已千餘年，從未聽聞這號人物！莫非你們遇到了幻覺？”
    船夫語調怪異，透著幾分譏諷。
    “老先生莫要取笑。
    我們途中確實遇見過一位自稱土地奶奶的老婦，她看似並無邪氣，隻是困於此地，想讓我們協助改變風水布局。
    但此事超乎我們能力範圍，故未能合作。”
    山羊胡子小心注視著船頭掌舵的老人，總覺得對方話中藏玄機，不知不覺已悄悄後退數步。
    “絕無可能！除了那些被怨念侵蝕的繩索或毫無理智的厲鬼，能與人交談者唯有我而已。
    所謂土地奶奶之說純屬虛構，更何況這風水陣又豈會如此不堪？你們恐受了誤導，日後行事須多加留意，切勿輕信古怪之事。
    幸而你們拒絕了她的要求，否則後果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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