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祭司？
    不可能！
    他從未見過如此年輕的祭司，更沒見過女性能擔任如此要職。
    “你，你……”
    吳誌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原本準備好的語全都卡在了喉嚨裏。
    白震在後麵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快說啊！”
    他還等著靠著吳誌進這個部落看一看呢。
    吳誌深吸一口氣，勉強找回些氣勢：“石牙部落的祭司，你們殺害我神殿庇護下的族人，已經觸犯了神殿的禁忌！我命令你們立即——”
    “命令？”陸沉玉突然輕笑一聲，“這位，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這裏可不是神殿，在這裏，隻有我能發號施令。”
    吳誌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子，根本不在乎什麽神殿的權威！
    她根本就不是什麽祭司！
    “你不是神殿的祭司！”
    吳誌斬釘截鐵道。
    陸沉玉已經懶得跟他們解釋了：“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投不投降。”
    白震見狀，一把推開吳誌：“廢物！”
    他怒視陸沉玉，“投降？不可能的！我會聯合草原上所有部落，將你們——”
    白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支箭飛射而來。
    這裏已經不在弓箭的射程範圍內了，白震壓根不懼，他繼續口出狂言：“到時候，就算你們求饒，我也不會——”
    然而，那支箭卻超越原先的射程，直衝白震的麵門而來。
    白震瞳孔猛得一縮，剛側身躲開，又一支箭疾衝而來。
    陸沉玉覆上了能量值的箭射中了白震的肩膀！
    白震捂著鮮血直流的肩膀，踉蹌著後退幾步，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這……這不可能……”他盯著陸沉玉手中的弓，聲音發顫。
    那女子不是祭司嗎？為什麽還會放箭？
    陸沉玉這一箭就像是一個信號，紅荔立即下令：
    “放箭！”
    紅荔一聲令下，她身後立即走出來一排弓箭手，拉弓射箭。
    白震這才意識到，石牙部落雖然人少，但裝備遠勝自己。
    他低估了這個部落，這遠比一些大型部落還難啃！
    現在的白頭部落已經沒有辦法以人數製勝了，他倉皇下令：“撤退！快撤退！”
    但為時已晚。
    紅荔手持長槍，所過之處血肉橫飛，身後的石牙戰士也戰意正酣。
    “投降不殺！”紅荔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
    白頭部落的戰士確實勇敢，武力也強，但白頭部落有一個非常致命的缺點——他們部落有一批人是從被他們滅族的部落裏來的。
    能放棄滅族仇恨的人大都是貪生怕死的，現下，幾輪攻勢下來，白頭部落壓根就討不到一點好處，這一波貪生怕死的人就開始跑了。
    也有人丟下武器跪倒在地：“我投降！別殺我！”
    如同連鎖反應般，越來越多的人或跑或投降。
    白震看著潰不成軍的隊伍，眼中滿是絕望，他猛地拔出肩頭的箭矢，怒吼著衝向紅荔：“我跟你們拚了！”
    紅荔冷笑一聲，手中長槍劃過一道寒光，白震的石刀應聲而斷，而他的胸前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
    不到半個小時，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祭司大人，跑了不少人，要不要去追？”紅荔回來報告。
    陸沉玉站在城牆上，目光緩緩掃過城外那片被鮮血浸染的草原。
    陽光下，血跡被映照得格外刺目，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鏽味。
    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內心的情緒。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那雙眸子已恢複了往日的清明與堅定。
    “不必追了，讓這些人把恐懼帶回去，比殺死他們更有價值。”
    這地方太大，一個人真想躲起來，很難會被找到，他們的人剛經曆了戰鬥，不少人都受了傷，再派人出去，要是再出現一波敵人，出去的人就危險了。
    人跑了無所謂，她相信經過這一場戰鬥，那些逃兵肯定都嚇破了膽，對他們石牙部落的強大描述得天上有地下無。
    更何況，石牙部落已經沒了，沒有一個部落會為了另一個部落的存亡去進行報複。
    這也是白頭部落這麽多年來相安無事的原因。
    紅荔不甘心地握緊長槍：“可是祭司大人，萬一他們……”
    “他們掀不起什麽風浪來了，經此一戰，短時間內，應該沒人敢來招惹我們。”
    不過，還有一個麻煩。
    “那個自稱是神殿的祭司呢？”
    紅荔說到這個就笑了，“我讓人抓住他了，那祭司被嚇得躲在其他屍體下麵，要不是我們一一去檢查，沒準還真讓他躲過去了。”
    “清理戰場，救治傷員。”她輕聲吩咐，“把投降的俘虜關起來，派人嚴加看管。”
    紅荔：“祭司大人，不殺了他們嗎？”
    陸沉玉搖搖頭：“死了，他們就隻是一具屍體，活著，他們就是我們的勞動力，勞動力比屍體更有價值。”
    白震沒有死。
    雖然他被紅荔刺中了很多刀，流了很多血，但是他還是沒有死。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被人抬了起來，再然後就暈過去了。
    白頭部落的俘虜一共187人，逃跑的人數大概有200多人，剩下的幾乎都死了。
    屍體被拉走集中焚燒，城牆和城門也得用水清洗幹淨。
    吳誌五花大綁的和俘虜一起被帶進了石牙部落。
    路過城門的時候，吳誌親眼見證了城牆的高度和厚度，看清以後，他的心頓時就涼了。
    有這樣的一堵牆，能有哪個部落攻得破？
    那個女祭司到底是什麽來頭？
    為什麽他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一位祭司的存在？
    很快，吳誌的心神就被石牙部落正中間的神殿給鎮住了。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難以置信地仰望著這座宏偉的建築。
    牆壁是漂亮的紅色，紋路很是整齊，還有這透明的窗戶，好幾層的高度……這樣精湛的工藝，就連他引以為傲的神殿都望塵莫及。
    “走快點！”身後的石牙戰士推了他一把。
    “那又是什麽地方？”吳誌顫抖著問。
    “這是你能問的嗎？”那戰士嗬斥著，然後又得意道：“那是我們的神殿！”
    “神……神殿？”吳誌的聲音更抖了。
    這不是他們的神殿，這世界上隻有一個神殿，但這個地方居然敢叫神殿？
    她怎麽敢？！